王祖城问道：“你没有发现异常吗？！”贺函忠再次仔细的看了一遍文件内容，疑惑的说道：“没有异常啊？！”王祖城叹了口气，说道：“两支部队，在同一时间，失踪了两个参谋。同样是在两天后回到部队。其中一个参谋回到部队后，把遇到的事情向上级作了坦白，但是另外一个人，却没有吐露一个字。”贺函忠说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祖城说道：“我的好科长，这两支部队都是担负南京外围防御的部队。”
经过王祖城这么一提醒，贺函忠这才反应了过来，说道：“你怀疑他们两个都被日本人策反了？！”王祖城回答道：“不一定两个人都有问题，其中一个一定有问题。”贺函忠问道：“你打算怎么查？！”
王祖城回答道：“请他们回来聊一聊。不管有没有问题，聊过之后就能确定了。”贺函忠说道：“这个好办，我马上就去安排。下午他们两个就能过来。等一会你去处座那里一趟。处座有事找你！”
“我知道了！”王祖城应了一声，目送着贺函忠离开后，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嘀咕道：“看来要找一个秘书了！”
十多分钟后，王祖城来到了戴雨农的办公室门口。坐在隔壁办公室里的秘书看到王祖城，说道：“处座让你来了直接进去！”
“谢谢！”王祖城应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门。戴雨农听到敲门声叫道：“进来！”
王祖城推门走进了戴雨农的办公室，行礼叫道：“处座！”
“鹤松来啦？！快坐！”戴雨农招呼王祖城坐下，说道：“徐恩曾又到我这里来告你的状了。你小子怎么又得罪他了？！”
王祖城回答道：“处座，还能怎么回事？！校长没有同意徐恩曾把我调到黨務調查科，他怀恨在心呗！”戴雨农说道：“徐恩曾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清楚。我也就不多说了。你是科班出生，我想让你去教学生。”
王祖城问道：“是专职还是兼职？！”戴雨农回答道：“兼职！”王祖城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去？！去多久？！”戴雨农见王祖城这么积极，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说道：“两个月后，我在总部开办一个班。你平时没有案子的时候，就给他们上课。就案子就去办案子。”
王祖城说道：“处座，我早就想给下面的人上上课，提高一下他们的能力，不过一直没有机会。能不能这次开班，让在职的人也参加？！”戴雨农盯着王祖城看了几分钟，点头道：“这个我会另外安排。既然你同意了，我就这么定下了。你先回去忙吧！”
“是！”王祖城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离开了戴雨农的办公室。……
“处座！”就在王祖城走后不久，毛齐五从隔壁暗室走了出来。戴雨农问道：“刚刚他的话你都听到了？！有没有发现异常？！”毛齐五回答道：“没有！看来徐恩曾的担心是多余的。”戴雨农说道：“这些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人你挑好了吗？！”
毛齐五回答道：“差不多了，还差几个人。估计这两天就能挑好。”戴雨农说道：“这个班对于我们至关重要，千万不可马虎。尤其在人员审查方面，一定要严格把关。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漏一只鼹鼠进来。”
“请处座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毛齐五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一转眼，到了下午两点钟左右，那两个参谋被带到了南京。并且直接被送进了二处情报科的会议室。王祖城接到贺函忠的通知后，带着宋海涛走进了会议室。两个参谋看到王祖城和宋海涛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王祖城笑呵呵的说道：“二位不要紧张。今天找你们来，就是想跟你们聊聊天。”说着王祖城掏出了烟，问道：“抽吗？！”见两人点头，王祖城主动的散了一圈烟，说道：“我叫王祖城，是这里的一个副科长。二位介绍一下自己吧！”
坐在王祖城左侧的青年说道：“我叫钱博驹，第六军军部后勤参谋。”接着坐在钱博驹边上的青年说道：“我叫赵武国，第17军后勤参谋。”
王祖城说道：“既然我们都认识了。二位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失踪的两天去了什么地方？！”钱博驹回答道：“我回来后，已经向军部做了报告。我想你一定看过那份报告了。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没有什么好说的！”
王祖城看向了赵武国，问道：“你有什么好说的？！”赵武国回答道：“都怪我！前一段时间心情不好，就去了du场。一开始手气还不错，没有想到后来把前面赢的输了不说，还把老本也输光了。就在我为钱发愁的时候，一个女的出现了。她借了我一笔钱，让我翻本。没有想到最后她借给我的钱也全部输光了。”
“你认识那个女人吗？！”王祖城问道。赵武国回答道：“以前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见过。她说那些钱，算是送个给我的。跟我交一个朋友。我觉得有人给我钱花，也没有什么，就不当一回事了。过了没有多久，那个女人又找上了我。我跟她喝了几杯酒，稀里糊涂就喝醉了，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睡在我的边上。”
王祖城问道：“他一定拿这件事威胁你吧？！”赵武国点了点头，说道：“她让我把第17军的装备情况告诉她，另外让我跟她合伙倒卖物资。”
王祖城问道：“你现在怎么愿意说了？！”赵武国回答道：“我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听说过你的外号。与其受苦，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把事情说出来。”
王祖城看了宋海涛一眼，宋海涛心领神会的站了起来，说道：“你跟我去隔壁录口供！”
“是！”赵武国站起来应了一声，跟着宋海涛向会议室外走去。
等赵武国和宋海涛两人离开了会议室，王祖城问道：“你想好了吗？！”钱博驹回答道：“有什么好想的，该说的都已经说了。”王祖城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叁岁小孩，容易骗？！就拿那些话来唬我？！你也太小看我王祖城了吧？！”说着王祖城点起了一支烟，盯着钱博驹看了一会，说道：“再给你两分钟，你好好的想想。不要光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的父母妻儿！”
虽然王祖城的话，刺激了钱博驹，但是已经铁了心的钱博驹两分钟后，还是继续保持之间的说法。王祖城见钱博驹油盐不进，顿时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你好话听不进，那么我们换一个地方再接着聊！”说罢王祖城叫道：“来人！”
站在门口的两个手下听到王祖城的叫声，推门走了进来，问道：“科长，什么事？！”王祖城说道：“带他去审讯室，另外把他的家人也接过来。我们的话，他不想听，那就让他听听他家人的话。”
“好汉做事好汉当！有本事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牵连我的家人！”钱博驹听到王祖城的话，忽然大声叫道。王祖城说道：“我们把你找来是为了救你。不希望你越陷越深。既然你不愿意我们救你，让你家人来救你，总没有错吧？！”
钱博驹双手捂住了脸，迟疑了几秒钟，问道：“可不可以给我一支烟？！”王祖城拿起了桌上的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递了过去。钱博驹接过了烟，抖抖索索的又接过了王祖城手中的火材盒，连续擦了两根火柴，才点上了烟。钱博驹抽了两口烟，说道：“我之前说的没有掺假，只不过漏了一些东西。其实那个人我认识，他是上军校前的同学。他家里比较有钱，中学毕业，就送他去了日本留学。他现在在上海三井株式会社上班。”
王祖城问道：“你的那个同学，还有其他的身份吗？！”钱博驹回答道：“他还有一个工作在日本领事馆里当办事员。”王祖城问道：“你跟他一起做过一些什么事？！或者他逼迫你做过什么事？！”钱博驹说道：“还能做什么，倒卖情报和物资。”王祖城对站在门口的手下，说道：“带他去录口供。”
“是！”手下应了一声，带着钱博驹向会议室外走去。钱博驹在走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脚步，问道：“你们会怎么处置我？！”王祖城说道：“怎么处置你，不是由我们决定的，而是你自己。你交代的越详细越好！”
钱博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走出了会议室。等钱博驹走后，贺函忠从外面走了进来。低头抽烟的王祖城听到脚步声，扭头看了贺函忠一眼，拉开了边上的椅子。贺函忠坐下后，问道：“是不是心里很不舒服？！”
王祖城苦笑道：“不舒服有没有办法！谁叫他们不争气呢？！”接着问道：“你怎么来了？！”贺函忠说道：“不光这两个军出现了这个问题。刚刚我查了一下，类似倒卖物资的事情，南京周围的其他几个军也有相同的事情。只不过没有这两个军严重。”
王祖城问道：“上面什么意思？！”贺函忠说道：“顺着这条线，一查到底！”王祖城说道：“这件事不要看小，其实牵涉很广。我看还让軍政部派人来查这件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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