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直奔报社,报社还是一样的忙碌,当然,气氛有些紧张,上官仪正逼着报社里面的人,写文反击儒学报那篇文章。
而八成的人,都选择攻击孔颖达,最简单的,说孔颖达迂腐,说儒学报,抄袭他们大唐日报,还抄的不够彻底。
而进阶的,则是直接编起花边新闻,什么孔颖达在外头养小妾,儿子不是亲生的之类的东西,都出来了,这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
上官仪正在看这个文章,他面前站的就是写出这个天才文章的记者。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东西?”上官仪问。
“道听途说,反正无风不起浪。”记者道。
“真的假的?”上官仪又问。
“真的假的有什么所谓,反正他们可以把我们报纸上登的真东西说成假的,我们还怕什么。”记者道。
上官仪摸摸下巴,是这个道理,别人怎么对他们,他们怎么对别人,自古就是这个道理,那这篇文章,似乎很合适。
李承乾进来,上官仪赶紧给李承乾让开地方,让李承乾坐着,李承乾的关注点和报社的人完全不一样。
“你们为何要写我?”李承乾问,“谁写的?”
一个记者站出来:“是我!”
李承乾看着面前这个理直气壮的家伙,也是无语。
“你觉得你做得对?”李承乾问。
“是的。”记者道,“殿下的水利工程竣工本来就是一件很值得报道的新闻,再说了,我一句假话都没有说,写的东西,要么是事实,要么是殿下说过的话。”
李承乾张着嘴,哑口无言,他看了报纸,确实是这样,真的要抠字眼,哪一篇报道虽说看着有点夸张,可内容,全部都是真的。
“你……”李承乾道,“算了,你也是一片好心,宣传水利工程,我不该指责你,这是我的问题,主要是我被儒家那伙人骂的有点头脑发热。”
李承乾这么一说,算是引爆了大家的怨恨,所有人都在说敌社的无耻,一个个义愤填膺,发誓要报仇。
这时候,李承乾注意到桌上的几个文章。
上官仪急忙道:“殿下,这是我们针对儒学报,刚刚拟出来的几篇文章,你选一个,不,多选几个,哪怕后天的报纸什么都不登,也要把你选的文章登出来。”
上官仪说完,所有报社的工作人员都是一阵点头,他们很同意这个做法,毕竟李承乾是报社的主人,骂李承乾,就是骂他们报社,就是骂他们。
大伙如此同仇敌忾,李承乾也不好说什么让大伙泄气的话,他开始仔细看着桌子上的文章。看完之后,他笑了,气乐了。
“你们写的都是什么玩意?闹着玩呢?”李承乾道。
上官仪不解:“殿下,这些文章我看了,还是有几篇出彩的文章的,怎么能说是闹着玩,这都是大伙的一片心意啊!”
“嗷?你说说,都是哪几篇文章?”李承乾问,“我咋一篇都没看到呢?”
“就是那一篇写孔颖达外头养小妾的文章,我看就很不错。”上官仪道,“为老不尊,发出去他的名声可就臭了!”
李承乾笑起来:“这件事是真的吗?就算是真的,养小妾犯法吗?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
这件事要是真的,哪怕放到一夫一妻制的法律之下,虽然会受到人们的唾弃,也只是个人思想道德水平太差,都不能算是犯法。
在现在的一夫多妻制下,根本就不算个事,在李承乾看来是这样。
上官仪道:“倘若他是个普通人,甚至是个官员,这也确实算不得什么,但他是学派代表人物,这就不好说了,家里养小妾可以,外头养,肯定是不行的。”
“有证据么?有照片么?目击证人呢?”李承乾问。
“照片?目击证人?”上官仪愣住,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这边上官仪有些疑惑,那边李承乾也是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听上官仪的话,好像官员在外头养小妾是很常见的事情?
“慢着,上官仪,你之前说的话里面,官员在外头养小妾,不算什么,是认真的吗?”李承乾问。
上官仪浑身一震,他知道,他这张嘴又给自己惹事了。
“额……这个……殿下,我也不太清楚。”上官仪道。
“吞吞吐吐,有什么就说什么,我又不是父皇,这些事情我一般是不会管的。”李承乾道。
他玩了个文字游戏,一般不管,二般情况那就得管管了。
上官仪有些不情愿道:“这些事情,或许有吧。”
李承乾眉毛一挑,看来,不光得让他的便宜老爹对于官员的政绩有所要求,官员的品行也得有所要求。
起码这种事情,要杜绝,影响太不好,毕竟百姓大多都是以朝廷的官员为榜样的,榜样歪了,那民风就会歪。
“殿下,那照片和目击证人是什么?”上官仪问。
“照片就是一种更加生动的画,甚至和原本的人一模一样,至于目击证人,就是亲眼看到的人。”李承乾解释道。
上官仪问写那篇文章的记者:“你亲眼看到了吗?”
“没有。”
“有人亲眼看到了吗?”
“不清楚。”
上官仪脸上有些挂不住,照这么说,这篇文章就是虚构的了,说实话,里面有些露骨的描写,挺逼真的,看得他都有点把持不住!
想到这里,他看一眼李承乾,发现李承乾看了这篇文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显然是没有太大的触动。
“殿下,你看了这篇文章,不觉得有些那啥么?”上官仪问。
李承乾抬头,看看上官仪的表情,发现上官仪这家伙,用很暧昧的表情看着他,他一阵恶寒。
呵呵,李承乾可是研究过许多经典的,这篇文章的描写,才哪到哪,细节不够生动,也没有创意,给人一种趴在门缝偷看的感觉,实在是不够大气!
在李承乾看来,《金**》有些过分,但《红楼梦》那种还是得有的嘛,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怎么?你还知道啊!这玩意虽说有些粗糙了些,也不是能往报纸上登的!”李承乾道,“这篇文章,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