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1 / 1)

宋蝶本想在香囊上绣龙纹,又怕自己绣不好绣成了爬虫。跟采南她们合计了下,最后决定绣一丛竹子,毕竟竹子是最不容易出错的。

但动手之前,宋蝶决定先给棠棠和藤儿绣两个荷包练练手。

给棠棠的绣的是海棠花,给藤儿的绣的是紫藤花,绣好后拆下绣绷,正准备缝合成荷包,想起花房今日还没浇水,便起身去了花房。

浇完水回来就发现两块绣好的帕子不见了,宋蝶一扭头,看到窗外两个娃娃蹲在树下不知道在干什么,藤儿嘴里还嚼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才知道她嚼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两块丢失的绣帕。

宋蝶吓得连忙掰开她的嘴将绣帕拿了出来,又检查了下她的嘴,见没有流血,才松了口气,幸好她刚才去花房之前将绣针收了起来,不然被藤儿吞进嘴里可就糟了。

藤儿这段时间经过教养已经能像人一样走路吃饭,也能听懂一些人话,但还不大会说话。宋蝶于是问棠棠:“这是怎么回事?娘绣的帕子怎么会到藤儿的嘴里?”

“我刚才把娘给我们绣的荷包拿给她看,跟她说她的绣的是蛇,我的绣的是糕饼,她就直接抢过去塞到嘴里了。”棠棠有些心虚道。

宋蝶一时气了个倒仰,好好的紫藤花看成是蛇,好好的海棠花在他眼里成了糕饼,这孩子怎么小小年纪眼神就不好了?

生气之后又有些心酸,对藤儿这样的狼孩而言,蛇和糕饼都是可以吃的食物。宋蝶少不得又多做了些糕饼给两个孩子吃,教导藤儿帕子是不能吃的,上面绣的都是假的。

经此一事,宋蝶也放弃了给两个孩子做荷包的打算了,直接给太子殿下做了个香囊,等太子来别院后送给了他。

顾玄启接过香囊看了看,见针脚还算细致,显然是用了心做的,就是绣的图案有些奇怪。

“这是绣的芦苇?”顾玄启问。

“回殿下,妾身绣的是竹子,妾身觉得殿下像竹子一样是端方君子。”宋蝶拍马屁道。

顾玄启迟疑了下,又问:“那这竹子旁边飞的,是蝴蝶?”她是把他比成竹子,把她自己比成蝴蝶,蝶绕竹飞,借此表明她对他的心意?

“回殿下,不是蝴蝶,是蜻蜓。”宋蝶小声道,她如今对自己的绣技也算是有了自知之明,只盼着殿下瞧不上这个香囊,直接丢还给她。

可没想到太子当场将香囊系在了腰间,看神情似乎还颇为满意。

却不知顾玄启是忽略了她的解释,就当香囊上绣的是蝶绕竹,是她对他的一片心意。

宋蝶见自己绣的不伦不类的香囊挂在太子殿下腰间,和太子周身的精致华丽格格不入,便只能别开眼去不看它。

这一别开眼,就看见太子书房有许多藏书,宋蝶一时有些心痒。虽然这段时间鲜花糕饼在花行颇受欢迎,也很是增加了一笔收入。但她还是想设法赚更多的银子,偏偏一时半会儿又没什么思路。

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她多看些书,兴许就能找到赚钱的好法子呢。

“殿下,妾身可以从您这书房借几本书看么?”宋蝶于是问。

顾玄启闻言挑了挑眉:“你会识字?”她一个花农之女,应当是没什么机会学识字。

“妾身相公……”宋蝶才说了四个字就意识到不对,抬头一看,果然看见殿下脸色不大好看,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相公在世时教过妾身一些,后来婆婆给妾身请了女夫子,说是女子做生意也要多识些字才不会被人骗。”

顾玄启多次听宋蝶提起她那位婆婆,便道:“这么说你婆婆待你还不错?”

“婆婆待妾身自然是极好的。相公去世后,婆婆本想放我归家,是我自己不想回宋家,婆婆才从族中过继了棠棠给我,让我后半生有个依靠。婆婆还教了我如何种花,如何打理生意,待我便像是待亲生女儿一般。”宋蝶说起婆婆时语气很是感激,毕竟没有婆婆就没有今日的她。

顾玄启默了下,取了张白纸铺到书案上,开口道:“过来写个字给孤看看。”

宋蝶莲步轻移,走到书案前,挽起袖子提笔蘸墨写了个蝶字,毕竟练字时练得最多的都是自己的名字,宋蝶自认为她写的最好的就是这个蝶字。

顾玄启额角却抽了抽,便是他三岁孩童之时写的字也比这个强上许多。

想到她那位据说病重的相公都能教她识字,顾玄启觉得自己有必要教宋蝶练出一手好字来。

顾玄启于是走到宋蝶身后,握住她的手重新写了个蝶字,写完之后问:“记住怎么写了么?”

宋蝶只感觉自己一下子就被太子独特的气息包围了,不自觉地心猿意马起来,哪儿还记得蝶字是怎么写,只红着脸道:“没、没记住。”

顾玄启只好又手把手教她写了一遍,嗓音微沉道:“这回记住了?”

宋蝶脑子晕乎乎地,压根记不住,却也不敢再说自己没记住,只点了点头。

毕竟这位太子殿下旁的时候脾气都还好,唯独教人时没啥耐心,之前在山坳他教她习武时,就因为她资质不佳黑了几天的脸。宋蝶其实也能理解,毕竟太子是天才,她却天资不足,太子教起来自然会嫌她笨。

顾玄启松开手,道:“写一遍给孤看看。”

宋蝶咬着唇重写了一遍,却因为手有些发软,写出来还不如最开始写的那一个。

顾玄启拧了拧眉,但还是耐着性子教她将‘宋蝶’两个字写了一遍,写完又握着她的手在纸上写下‘玄启、佑之’四个字,并道:“孤名玄启、字佑之,夫人记住了。”

宋蝶默默将这四个字记在心里,见太子松开手后又让她写一遍,她不敢再胡思乱想,努力将两人的名字端端正正地写了一遍。

顾玄启看了后皱起眉头,意识到小妇人在写字上可能确实没什么天赋,便走到后面的书架上找到一本字帖递给她,吩咐道:“每日练十页字帖,孤会定期检查。”她既没天赋,自然只有勤能补拙了。

宋蝶苦着脸接过字帖,还是问了句:“那妾身要借的书?”

“想借什么书自去书架上拿便是,孤平日不在别院,这书房也允你自由进出。”顾玄启淡声道。

宋蝶没想到太子这般大方,忙谢了恩,抱着字帖去后面几排书架上找书。

顾玄启见她在书架旁转了好一会儿都没挑到想要的书,便走过去问:“想看什么书?孤帮你找。”

“妾,妾身想找教人如何、赚银子的书。”宋蝶吞吞吐吐道。

顾玄启眼角抽了抽,若这世上当真有教人如何赚银子的书,岂非人人都能赚足够多的银子?那这世上便没有穷苦百姓了。小妇人当真是钻进钱眼里了。

宋蝶也意识到自己这要求有些无稽,忙改口道:“或者与花木相关的也行。”

顾玄启回忆了下,在书架顶层找到一本花木相关的古籍递给她。

宋蝶拿着古籍和字帖回到后院,将字帖放到一旁,迫不及待地翻起这本古籍来。见古籍中除了讲到一些花木的特性,还讲了一些花木的用途,比如有些花可以食用,有些花可以制成胭脂水粉香膏香丸等,书中还附了一则香丸的配方。

宋蝶一下子茅塞顿开,从前在扬州,有时候花卖不完为免烂在地里,会以极低的价格卖给胭脂铺,胭脂铺做成胭脂香膏后便能以高价卖出去。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自己做些胭脂香膏卖?

手里没有胭脂香膏的方子,宋蝶决定先按书中的香丸方子做些香丸出来。

宋蝶于是买了原料器具,再加上一些时令鲜花,开始捣鼓香丸。

这款香丸主原料是白牡丹,眼下牡丹快要谢市,宋蝶便赶在牡丹谢市之前,多做了些。

做好后需要窖藏几日,宋蝶也就抽出空闲去殿春花行坐了坐,这一坐便从富家小姐们嘴里听到了些闲话。

原来,之前太子剿了甄家的老窝,解救了许多狐女猫女等可怜女子,肃清了鬼市的不良风气。

这本是一桩大好事,也值得颂扬,最近却总有传言说太子行事太过狠辣,血洗甄家不说,还让大夫将那些狐女猫女的尾巴全都割了下来,让那些狐女猫女重又遭了一回罪,听说医馆里惨叫连连,因而许多人都说太子此举不通人情。

宋蝶忍不住为太子辩解了句:“忍一时之痛,总比当一辈子狐女猫女来的强。”

“赵夫人此言差矣,那些狐女猫女本就是穷苦出身,本来遭了一回大罪就够惨了,但起码能被豪门圈养衣食无忧。如今重又遭一回罪,身上留下恁大的疤,日后如何嫁人?又如何讨生活?”钱家小姐反驳道。

“这世上生计千千万,如今又是太平盛世,只要勤劳肯动手,总不至于饿死。再不济,也能卖身为婢,讨得一口饭吃。”宋蝶分辨道。

“若是卖身为婢,和被豪门圈养,又有什么区别呢?”钱小姐争论道。

宋蝶默了下,道:“即便如此,那也是这个世道的错。太子殿下一心为民,并未做错什么。”

“原来赵夫人是为了帮太子说好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夫人和太子殿下是熟识呢?”钱小姐捂嘴笑道。

“太子殿下高高在上,怎会认识赵夫人?怕是赵夫人自己一厢情愿罢了。”黄小姐跟着讽笑道。

“你们就少说两句吧,赵夫人也是一片好心。太子殿下的事,我们这些闺阁小姐本也不该随意议论。”刘小姐说完,同钱黄二位小姐一起离开了。

宋蝶没有挽留,只让伙计出去打听了下,才知道起先并没有这些传言,是这几日才突然传开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蝶怀疑是太子肃清鬼市一事惹到了一些豪门贵族,遭到了报复。

宋蝶无计可施,闷闷不乐了好几日,到了旬假,太子来了别院,恰好宋蝶窖藏的第一批白牡丹香丸成功了,便拿了些去给太子品鉴,顺便提了下有人故意污蔑太子名声之事。

顾玄启见她为自己担心,唇角微翘,安抚道:“无妨,此事孤早有察觉,也是孤刻意纵容所致。”

宋蝶很惊讶,不明白殿下为何要纵容对他不好的传言流传开来。

朝堂之事顾玄启不好对她直言,便只解释了四个字:“月盈则亏。”

宋蝶似懂非懂,也没再追问,将带来的白牡丹香丸交给太子品鉴。

顾玄启拈起一颗闻了闻,先是闻到白牡丹的香气,又夹杂了些白芙蓉之香,尾香则是淡淡的檀香,便点了点头:“此香尚可。待牡丹谢市后,应会有些销路。”

宋蝶得到太子肯定,很是兴奋道:“多亏了殿下那本古籍,妾身才想到了揉制香丸赚钱。不知殿下这儿还有没有别的古籍,妾身还想制些胭脂香膏来卖。”

顾玄启嘴角抽了抽,哪儿来那么多古籍教制胭脂香膏的?即便是有,他的书房又怎会收藏此类古籍?上次那本古籍还不知是怎么混进来的,他随手翻了几页就扔到了书架顶层。

但对上小妇人熠熠发光的眼神,顾玄启实在说不出拒绝二字,只道:“应该有,只不知扔在哪儿了。孤回头让人找出来给你送过去。”

宋蝶丝毫没有怀疑,毕竟那么大几排书架,确实不大好找,当即告退准备回后院,却被太子出声唤住:“慢着,孤让你临的字帖写得如何了?”

宋蝶心道糟糕,她早就将字帖的事抛到脑后了,于是转了转眼珠道:“妾身本来写好了的,今日棠棠和藤儿打架,一不小心把妾身临的字帖都给毁了,今日恐怕没办法拿给殿下看了。”

顾玄启一眼就看出她在撒谎,故意道:“是吗?张海,去把两个孩子抱过来,如此调皮,孤要亲自罚他们。”

宋蝶吓了一跳,若是让棠棠和藤儿知道她撒谎,还是拿他们扯谎,那她日后在他们面前,便再无威信可言了。

“不,不必了吧。孩子毕竟还小,妾身已经责罚过了,殿下别吓到他们。”宋蝶阻拦道。

“放心,孤有分寸。”顾玄启淡淡道。

宋蝶没办法,只好坦诚道:“其实妾身根本没临字帖,殿下要罚,便罚妾身吧。”

“哦?那你说说,孤应该怎么罚你?”顾玄启嗓音微沉。

宋蝶想到以前偷瞄私塾,学生犯错,夫子都是拿戒尺打手板心的,便颤颤巍巍地伸出左手。

顾玄启本没打算罚她,见她手心发颤,还别过头去不敢看,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便故意从笔筒抽了支笔,在她手上轻轻敲了下。

“呀!”宋蝶轻叫一声迅速收回手,鼓着脸颊气愤道:“殿下还真罚妾身啊?”

“怎么?孤还罚不得你了?”顾玄启随手将笔扔回笔筒。

“妾身还要为殿下赚银子呢,打坏了可怎么帮殿下赚钱?”宋蝶辩解。

“你倒是有诸多理由。”顾玄启哼声道。

宋蝶也不敢真的和太子顶嘴,只好认怂道:“妾身下次补回来便是。”

顾玄启见她认错态度还算端正,便没再为难她,放她回去了。

至于古籍的事,顾玄启倒没打算真的去寻什么古籍,而是回宫后让张海找人将一些宫廷秘方抄录一份,伪装成几本古籍,送去别院。

张海听命行事,又提醒了太子一句:“殿下,今日是苏良娣生辰,太子妃为苏良娣办了生辰宴,殿下可要去坐坐?”

顾玄启方才已经在别院用过膳了,但还是抬脚去了苏良娣宫中。

苏良娣宫中,生辰宴本已接近尾声,听闻太子驾临,众人俱是有些惊讶,苏良娣则是惊喜,她还以为太子殿下今日不会来了。

顾玄启让众人平身,走到主座上坐好,让张海将带来的赏赐赏给苏良娣,又喝了苏良娣敬的酒,略坐了坐,便离开了。

太子在时,众嫔妃不敢大声说话,等太子离开后,众人才没那么拘束了。

祝良媛最先开口道:“殿下什么时候开始系香囊了?那香囊看着倒不像是内直局的手艺。”

“不止如此,殿下身上的香气似乎也变了呢,从前殿下的衣物都是熏的迦南香,怎么今日从殿下身上闻到了白牡丹香?”陶良媛也纳闷道。

“殿下换香了?我怎么没闻出来?”纪良娣诧异道。

“纪良娣身有异香,自然闻不出来旁的香气了。”祝良媛捂嘴笑道。

祝良媛说完,其他嫔妃也纷纷以帕掩面偷笑起来。

纪良娣身有异香不假,还是礼部尚书之女,选秀时直接得封良娣之位,人人都以为她进东宫后会得到太子隆宠。可谁知纪良娣初次承宠那晚,太子进了纪良娣的宜秋宫没多久就出来了,还是活生生被臭出来的。

原来,纪良娣身上那股异香,对别人来说是奇香,太子闻起来却奇臭无比。

虽然第二日太子让人给宜秋宫送了许多封赏做补偿,但从未再踏进过宜秋宫半步。

纪良娣这几年尝试用各种香丸香粉掩盖身上的异香,却还是没能成功,因而至今没能承宠。

虽然以她的位份,在东宫无人敢欺,但耐不住总有人暗中笑话她,就像现在,大家拿绣帕掩面,就是在偷笑她。

纪良娣一气之下,向太子妃告了罪,便直接起身离席了。

纪良娣离开后,太子妃叶从霜扫了眼厅中众人,冷声道:“今日便罢了,日后若再让本宫看到有人因异香之事取笑纪良娣,定依宫规处置。”

“嫔妾遵命。”众嫔妃忙敛了笑意起身听命。

叶从霜点点头,让众人落座,想到太子身上的香囊和白牡丹香很可能出自宫外那女子之手,又想到之前太子的吩咐,便替太子掩饰道:“那香囊乃是韵宁所绣,里面放了几颗牡丹香丸。韵宁初学刺绣,绣的不好,让诸位见笑了。”

众嫔妃得知香囊是韵宁郡主所绣,纷纷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宫中哪位姐妹所绣便好。

叶从霜见众人信了,便也起身离开。

太子妃离开后,众嫔妃也相继离席。

苏良娣独自坐在厅中,神色有些哀伤,大家刚才虽是取笑纪良娣,但她和纪良娣又有什么区别呢?

纪良娣身有异香不能承宠,她却是失了清白没法承宠。太子殿下虽从未慢待过她和纪良娣,一应封赏待遇都未缺过,但她不止一次听到有些低位嫔妃骂她们不能承宠还占着唯二的两个良娣之位。

若是重来一次,她还会选择进东宫吗?

别院,宋蝶并不知道自己做的香囊和白牡丹香丸在东宫引起了一番猜疑,她临完字帖,想到过些天便可将白牡丹香丸拿到花行去卖,便决定定制些小瓷瓶,想了想,觉得还可以搭配些香囊一起售卖。

于是,第二日宋蝶先去瓷器铺定制了一批小瓷瓶,又去绣坊看了看香囊,发现绣坊卖的香囊精致虽精致,但价格却有些贵。她若从绣坊买香囊回去搭配着香丸售卖,怕是多赚不了几个钱。

从绣坊出来后,有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拦住宋蝶,热情道:“夫人可是嫌绣坊的绣品价钱太高?这绣坊的绣品我都能做,且只需不到一半的价钱。”

宋蝶一想,绣坊的绣品也大都是从绣娘手中收过来加价卖的,她若直接找绣娘做香囊,确实可以省下不少钱。

宋蝶于是考察了下这位自称姓朱的妇人的绣工,见她绣工确实不错,便带她回别院签了契约,订下五十只绣牡丹的香囊,给了定金,约定三日交一次货,便送了她离开。

所幸这位朱娘子不但绣工佳,手速也快,三日一过便送来第一批的十只香囊。

宋蝶检查了下没什么问题,便给她结了钱。朱娘子拿了钱却不肯走,说是家中近来有些吵闹,想在她这儿借个清静地儿做绣活。

宋蝶也没多想,就同意了。这位朱娘子很是健谈,宋蝶一来二去就和她处成了好姐妹,得知朱娘子同她一样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宋蝶看她便更亲近了。

“宋妹子,你家这宅院可真气派啊。”朱娘子边做绣活儿边感叹道。

“气派是气派,不过不是我的宅院,是我赁的。”宋蝶纠正道。

“赁的?”朱娘子有些惊讶,还从未听说过这么大的宅院还能赁呢。再看宋蝶生得雪肤花貌,便怀疑她是哪位贵人养的外室。觉得她是怕说出来被她轻视才骗她说是赁的宅院。

“确实是赁的,朱姐姐也知道,妹妹做的花行的生意,这才赁了这宅院的后院,在后院的园子里围了个花房出来,好种些花木。”宋蝶解释道。

“妹妹只赁了后院,那前院可有人住?”朱娘子好奇地问。

“房主偶尔会来住一晚。”宋蝶随口答。

朱娘子没再多问,只隔日来做绣活时经过前院大门,看到有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大门,便知道这男子是宋蝶口中的‘房主’。

能用这么大的宅院养个寡妇当外室,还如此年轻英俊,这男子定是豪门贵族的公子。朱娘子眼珠转了转,起了些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走的是产业链的路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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