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男alpha是不会对同性产生反应的,有这个异常情况出现,一定要引起重视,及早治疗。如果是心理原因,请前往专业机构咨询心理医生,这里只做生理情况分析。一种可能是脑神经出现了问题,我们的腺体是由神经中枢进行控制的,如果alpha对同性有所反应,那么说明我们信息素的控制器——大脑神经正在告急,长期下去可能会导致偏瘫,建议做开颅手术;另一种可能是男科方面的疾病,有可能是睾|丸激素分泌失调,才会造成如此反常的情况,结果很有可能是**癌。”
——率先映入白艾泽眼帘的第一条回答,告诉他已经得了不治之症。
底下还有几个热心网友进行跟贴:
“题主加油,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好好治疗,发现了就去看。”
“相信现在的医疗技术,题主你一定可以的!”
“hello帅哥,我们旅行社专注深度泰国游,目前业务已涵盖泰国医疗服务,那边的变|性技术已经十分成熟,感觉很适合您的需求呢!有需要的话关注v信公众号:泰美了,24小时为你服务哦~!”
“你好,你这个情况归根结底是因为缺少和谐性|生活,我是一名男性omega,可以帮助你矫正这个问题的。本人身体健康、技术可靠、经验丰富,可提供定期体检证明,价钱公道,同城送货上门,异地需要你包来回路费。有意者加我vx:mimi888,朋友圈有照片~”
眼见着帖子越来越歪,纵然白艾泽家教再好,也忍不住黑着脸关掉了页面。
他闭眼按了按额角,闻见上铺传来的茶香味,在浓烈的气味包裹下,他竟然毫无反应。
白艾泽再度睁开眼,觉得自己实在是荒唐至极。
基因决定alpha与生俱来就是好斗的,alpha间信息素相斥。他是一个男性alpha,怎么可能对另一个男性alpha有感觉?
白艾泽按捺住心中的波涛汹涌,告诉自己刚才浴室中的那一场交锋,不过是一次意外中的意外。
水雾缭绕、热气蒸腾,加上一个长得比omega还要更漂亮的alpha,他有片刻的错乱也是正常的。
由于上个周末浴室中的那一场意外,白艾泽和尚楚间的气氛有些微妙,整整一周都没怎么说上话。
格斗训练如期而至,两人虽是搭档,但初期的训练重点在于肌肉力量提升,大多借助器材进行,加上尚楚有意避着白艾泽,两人也没什么能够单独接触的机会。
直到又一个周末来临,导员照旧在食堂发还了手机。
开放给青训专用的食堂不大,摆了四排大长桌,一条桌子坐十来个人。
宋尧去找地方打电话,尚楚端着两个托盘,又刷卡要了根火腿肠和一瓶牛奶,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从兜里拿出手机,长按电源键,开机了。
过去的一周有四个未接来电,号码是158打头。收件箱里躺着两封短信,发信时间都是前天,同样来自158。
“你在哪里训练?要不要交钱?看到回电。”
“我在承天酒店当门卫,这次肯定好好上班,不再喝酒,真的改了。”
尚利军今年已经说了不下三十次类似的话,每次都信誓旦旦地保证要改,十多年了也没改好。
尚楚一哂,拇指在拨号键上停留片刻,犹豫着要不要按下去。
“这里有人吗?”
头顶传来白艾泽低沉的声音,尚楚指尖一顿,若无其事地放下手机,抬头对白艾泽耸了耸肩,示意他随意。
白艾泽放下餐盘,尚楚表面波澜不惊,实际却提着一口气。
白艾泽刚要坐下,衬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往外走,尚楚听见他喊那头的人“大哥”。
白艾泽的哥哥?书|记在外头的私生子?怎么感觉兄弟两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尚楚咬着筷头,想到青训营里关于他的传言。
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这种名门望族光鲜亮丽的帷幕背后总有那么点儿拿不出手的秘辛。
尚楚自发脑补了一出爱恨情仇的精彩大戏,剧情发展到白艾泽和他大哥抢夺百万家产,白艾泽双膝跪地,撕吼着你只是个私生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嚣张!泪水如同洪流般从他眼中滚滚而下......尚楚一阵恶寒,赶紧拉回思绪,埋头狠狠扒了一口饭,又夹起一根笋干放进嘴里。
呸!好老!
江雪城带着张觉晓也朝这边走了过来,停在了尚楚斜对面,在白艾泽旁边的空位上坐下。
尚楚抬起眼皮扫了他们一眼,没说话,专心吃他的饭。
秦思年也两手端着餐盘来了,站在桌边左右看了看,问尚楚:“这有人坐吗?”
“有,”尚楚头也不抬,“宋尧的。”
“哦......好吧。”秦思年只有又往边上挪了个位置,坐到了张觉晓对面。
江雪城刚才排队的时候看到了白艾泽,知道这是他的座位,把筷子伸到白艾泽的饭菜里搅和一通,对张觉晓说:“我以为有钱人家的公子爷都吃的什么好东西,和我们普通老百姓也一样嘛。”
张觉晓附和:“吃的是人饭,就是做的不是人事儿。”
白艾泽点了一道白菜豆腐,被这么一搅,雪白的豆腐块变得稀碎,渣滓满盘都是,看起来极其倒胃口。
“你、你们不能......”秦思年抖着声音说。
“你什么你?”张觉晓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以为这里没人知道你怎么想的,反正是倒数第一,横竖拿不到最后的录取名额,倒不如和那个关系户搞好关系,抱抱大腿,牛|逼啊!”
秦思年气得双唇颤抖,但江雪城狠戾的眼神一扫过来,他吓得立刻垂下头。
没事的没事的,秦思年在心里想,他们是alpha,不能和他们正面起冲突,等会儿再去给白同学买一份饭,不坐这边的位置,避开他们就好了。
江雪城变本加厉,打算把自己掉在地上的一块排骨扔进白艾泽碗里,他刚伸出手,“啪”的一声,一双筷子从斜对面伸出,夹住了他的筷子。
脏兮兮的排骨再次掉落,在桌上骨碌碌转了几圈,停在了尚楚的托盘边。
“你就这么爱管闲事?”江雪城阴着脸。
尚楚松开筷子,漫不经心地说:“浪费粮食,可耻啊。”
江雪城目光紧紧锁在尚楚脸上,明目张胆地嘲讽道:“他可是个走后门的,你这么关照他,也想抱他大腿?”
“你看不起走后门的,可以,”尚楚沉静地说,“搏击场上把他揍个半死我也没意见。”
秦思年眼皮一抬,发现白艾泽回到了食堂,就站在不远的地方。
他赶紧拿起自己的营员卡,去帮白艾泽重新打饭。
尚楚显然没有注意到,他看着江雪城凶狠的双眼,筷子在不锈钢餐盘上轻轻敲了两下,缓缓勾起嘴角:“三番两次搞这些小动作,低不低能?”
“你——”江雪城双眼一瞪。
“好了好了,别生气嘛,”尚楚夹起桌上那块排骨,放到江雪城碗里,努嘴说,“吃块肉,多好的一块排骨,肥瘦相间,不吃可惜了。”
江雪城咬着牙,片刻后“操”了一声,重重扔下筷子,扬长而去。
白艾泽回到了位置上,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份已经没法看的饭菜,又抬头看着尚楚。
“看我干嘛?”尚楚不看他的眼睛,干巴巴地说,“和我没关系啊,不是我干的。”
白艾泽眉梢一挑,饶有兴味道:“我离开前把我的饭菜交给了尚同学,我认为尚同学应该保护好它。”
“......神经。”尚楚咬着一根笋丝,懒得理他。
白艾泽笑而不语,只是悠悠闲闲地看着尚楚啃鸭腿。
尚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把手边宋尧的餐盘推到他面前:“吃吃吃,你吃这个,干净的!”
白艾泽瞥了一眼餐盘里的菜,皱眉道:“我不吃蒜、不吃葱,不吃羊肉。”
“事儿真多。”尚楚翻了个白眼,“劳烦您再去打一份行吗?”
“这个看起来还不错。”
尚楚抬眼,见白艾泽指着他刚才买的火腿肠和牛奶,像护食的猫咪似的,赶紧把东西揣进口袋里,义正言辞地拒绝:“对不起,这不行。”
“别紧张,”白艾泽后仰,舒适地靠着椅背,解释道,“不拿你的,我自己买。”
“你买你买,”尚楚急吼吼地扒完最后一口饭,端起空盘起身离开,“和宋尧说声,我先回了。”
白艾泽目光微闪,左手拇指摩梭着另一手的手背。
尚楚在躲他。
他这几天一直在观察,尚楚确实有意避开他。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是为什么,但白艾泽隐约觉得,和那天浴室里发生的事有关。
尚楚对他的信息素一直非常排斥,难道是那天自己释放的信息素浓度过高,吓到他了?
还真和猫似的,平时牙尖爪利的,这么点事儿就被吓跑了。
白艾泽眉梢一挑,有趣,大哥家的那只缅因猫,也及不上这位第一名有趣。
宋尧和赫鲁晓夫聊完天回了食堂,进门先看见了白艾泽,他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塑料袋,里头装着一袋肉肠和几瓶牛奶。
“你就吃这个?”宋尧问。
“没,不是人吃的。”白艾泽抬手指了指窗边的位置,“你位置在那儿。”
宋尧踮脚张望了一眼,问:“阿楚呢?”
“先回去了。”
“操!也不等等我!”宋尧抱怨,“谢了啊老白!”
白艾泽对他晃了晃塑料袋子。
秦思年照着白艾泽刚刚的菜色重新打了一份,发现桌上只剩一个宋尧。
“他们呢?”他着急地问。
“走了啊,”宋尧说,“老白和阿楚都回去了,你找谁?”
“哦。”
秦思年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餐盘,片刻后转身走了。
“你不吃啦?”宋尧问。
“不想吃了。”秦思年闷声闷气地说。
“一个个都什么毛病......”宋尧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