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咬牙切齿默默决定之时,额头上又轻轻被触碰,动作从一开始的略显生涩转变为熟练。
熟悉又生疏的动作,让樱桃微微的愣怔,等反应过来,绿谷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出的气息打在她的额头上。
樱桃只觉得脸上烧的厉害,过近的距离让她觉得心脏都加快了几分,正想微微偏头。
“别动哦,差一点点就好了。”
樱桃缩着脖子,等待着绿谷弄好。
在内心数着时间,明明只是短短的几秒,但让她有种过了一整天的漫长。
久违了……
记忆中的小男孩逐渐和少年重叠,樱桃盯得入神。
“好了。”绿谷说完后,还十分顺手的轻轻拍了拍头顶,这才将手收回。
然后他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的。
太安静了。
然而才察觉到这件事情,周围猛地传来了起哄的声音。
“没想到啊绿谷。”
“可恶,区区幼驯染……不对,是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绿谷出久,我看错你了!”
绿谷手摆动的都快出残影了:“不是不是,太习惯了,是小时候下意识的动作了,以前都是这么安慰的下意识的就……非常抱歉!”
不轻不重的在绿谷的脑门上敲了下,樱桃语气轻快:“好啦,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不会误会的啦。”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上任的!”峰田实迅速窜出,高举双手,“幼驯染!”
和那双大眼睛对视了一瞬,樱桃还是没忍住吐槽的欲望,企憋了半天,还是开口:“醒醒。”
瞬间,峰田实美好的脑补碎了一地。
也没在食堂门口逗留多久,各自点了心仪的套餐,中途还有a班的同学陆续的加入,光是看着桌面上不同款式的套餐,就觉得格外的有食欲。
“呐呐,下午的训练你准备好了吗?”
“有点紧张。”
樱桃抬眸瞥了眼他们,正巧一抬眸便和扎着马尾的女生。
樱桃对她也算是熟悉,虽然只是远远的见过面。
——八百万百。
“下午在usj有训练,大家都还挺期待的。”
樱桃对着八百万笑了笑,柔声道:“要加油哦。”
女生们的友谊很奇怪,有时候只要一个共同点就能联系的上,加上有个性的加持,樱桃近几年还没有怂过几次。
“樱桃是绿谷和爆豪的幼驯染啊。”芦户三奈好奇的打量着樱桃,目光中带上了同情,“两个人吵架的次数多吗?”
樱桃仔细回忆了下:“真要说起来,反而是我和爆豪吵架的比较多吧,绿谷大部分时间都是劝架和安慰的。”
“安慰?”芦户三奈瞪大了眼睛,“所以绿谷也安慰过爆豪?”
简直不要太惊悚。
“安慰应该是安慰我。”樱桃摇摇头,语气有点惋惜和懊恼,“那时也有大不过爆豪的时候。”
峰田实听着樱桃的语气,惊愕的开口:“所以现在打得过?”
樱桃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但语气却透露出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要是我能打得过他,他现在应该还躺在医院吧。”
这些年被压制的原因就是因为她打不过爆豪了。
过于真实的话语,让众人感受到了少女这些年来压制的怒气和怨念,打了个寒颤后,大家十分有默契的转变了话题。
下午也没有什么事情,午夜也要去上课,她被安排到了医务室内。
好在她也是有准备的,掏出作业,苦闷的开始解决这两天被耽误的作业。
虽然她在班上的学习还算是可以,但也经不起自己前一段时间几乎是放弃的操作。
不少的题目看起来格外的陌生。
从中午到现在,题没有做出来多少,头发倒是揪掉不少。
看着治愈女郎直惋惜:“别揪别揪,待会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没头发揪了怎么办。”
樱桃顺头发的手顿时僵硬:“……”
这怎么和她平时听得不一样啊。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一位瘦骨伶仃的男人推门而入。
樱桃看的一愣。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瘦了,瘦到似乎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掐断。
男人看到樱桃的一瞬间也愣怔住了,眼中有些惊讶。
“你好。”樱桃朝着他弯了弯腰,“我是樱井樱桃,是来负责协助的。”
“协助……”欧尔麦特沉默了片刻,随后恍然大悟,“哦,机构那边的啊,我是八木俊典,请多指教。”
“有哪里不舒服的吗?”治愈女郎打量着欧尔麦特,面露担忧。
欧尔麦特摸着内陷的小腹,摆了摆手:“可能是中午没有吃好,有点消化不良了。”
治愈女郎也知道欧尔麦特的毛病,打开抽屉找出胃药递给他:“你去休息一下吧。”
“麻烦了。”欧尔麦特点了点头,接过樱桃递来的水道谢,吃了药后便到床上去躺着了。
樱桃看着他缓慢挪动的步伐直皱眉:“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事,算是老毛病了。”治愈女郎无奈摇头,“让他休息一会吧,消化的问题。”
治愈女郎不愿意多说,樱桃也没有再问,看了屏风几眼就将视线移回,继续手上的作业。
还没有多久,治疗室内的安静又一次被打破。
“你们有看到欧尔麦特吗,校长找他谈话。”
治愈女郎停下了手中的笔,乐呵呵道:“他中午的时候被我叫出去跑腿了,待会我会通知他的。”
“行。”
门再一次被合上,房间内又一次安静了下来,温暖的午后无比的的静谧,有的只是笔在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透过窗帘的细缝投射到地面上。
樱桃是越看越困,一连打了几个哈欠。
“要不要趴一会,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坐在椅上的治愈女郎开口道。
樱桃起初还摇头,但显然最后还是架不住越发浓重的困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深,甚至樱桃再次睁开眼时,半天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抬眼看了下钟表上的时间,医务室内已经空无一人。
才拿起笔来打算继续做题,只是门突然“砰”的一下,吓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转头看去,樱桃的脸煞白。
她所在意的少年几乎是被人扶着进来的,战斗服破破烂烂,一条胳膊几乎是青紫一片,鲜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的涌出,伤口处还夹杂着大大小小的石沙。
看到樱桃的第一瞬间,绿谷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将门给关上,力度之大,以至于原本就没有什么站立能力的他差点摔倒。
但绿谷却顾不上这些,猛地抬起头来。
她的面容很平静,没有丝毫的表情,倒像是没有生命的人偶。
樱桃的双眼晦暗不明,平日里清澈的早已消失不见。
少女走到他的面前蹲下,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
声音很轻很平静,没有夹杂着丝毫的感情。
“谁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