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有些恨意地看着司徒烈。
“那朕说,这是圣旨呢?烈王爷也要抗旨不遵吗?”
本以为此话一出,司徒烈多少也会收敛些,再不会这般放肆,目中无人。
岂料司徒烈挺直了身子,沉声道:“本王已有属意的烈王妃,断然不会再娶别人,还望皇上能收回旨意。”
此时的遗风受到到了暗卫的信息,急忙去找司徒烈,无奈却被勤政殿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急得团团转。
殿中的司徒烈耳力极好,听闻门口有声,朝着这边看了过来。却见遗风眉头紧锁,分外着急的模样,隐约能猜到,只怕是寒心有事。顾不得其他,便急急要从殿中出来。
“启禀皇上,微臣还有事,先行退下了。”说着,也不顾后面司徒青杀人的眼神,便抬步疾走。
可还未出殿门,却被一众禁军围住了出口。
司徒烈停下脚步,往高位看去,声音再冷了几分,“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司徒青看到司徒烈眼底的恼意,有些畏惧,却依旧开口:“四叔今日必须得接旨才行。”
“既然皇上咄咄相逼,那就请恕微臣无理了。”说着,一瞬间甩手,袖中的扇子顷刻飞出,势如破竹,便将几位士兵掀翻在了地上。剩下的禁军有些畏惧,顿时放慢了脚步,毕竟眼前的人,可是玄武百姓心中的神。
最终得到司徒青的示意,一列禁军还是朝着司徒烈便扑来。殿中的大臣,看到此番情景,早就闪躲到了哪个角落不得而知。
只见一道人影,恍惚而过,一列禁军扑倒开来。片刻,便横七竖八趴在了一边。原本被围在里面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一路上,遗风将事情讲了个大概,司徒烈急忙带人追赶东方盛的路队。
半日时间,已然到了金都城边。撩起车帘,看着面前的城楼,寒心的目光有些微颤。来的时候,只感觉匆匆便到了,如今再要离去,却有些不舍。不舍的该是这座都城,还是里面的人呢?
朝着一边看去,寒影的容颜又憔悴了几分。那几近透明的肤色,有些骇人,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真觉得眼前的人早已成了枯骸。再这样耗下去,只怕寒影的命真的不保了。
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城门口,在一阵马蹄声中渐渐冷清下来。
哒哒的马车,也突然停住了步伐。
“阿星,你要离开吗?”
马车外面传来司徒烈清冷的声音,惊得寒心一瞬间的诧愕。原以为不告而别兴许是最好的,没想到他真的追来了。
此时的寒心竟然有些害怕,她迟迟不敢掀开眼前的帘子。不敢对上那盛满深情的眼眸,和那温柔的低声挽留。她怕自己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非要她在自己的爱情和寒影的性命之间做个选择,她会选择后者。
寒影是寒冷夫妇留下的唯一儿子,她绝不可能让他出事。可是,这样的选择,对司徒烈是何其的不公平。
眼看,车帘后面迟迟没有动静,司徒烈正欲上前,却被东方盛几个侍卫挡在了前面。
“烈王爷,一直都是这么强人所难吗?”
温润的声音传出,只见前面的马车上走下一位绝世公子。
东方盛从马车上下来,抬步走到了司徒烈身边。两道人影强大的气势不相上下。四目相对中,已经有些剑拔弩张的架势。
“东方盛,你就这样将我烈王府中的人带走,恐有不妥啊!”司徒烈看着眼前这邪魅的男子,眼底的敌意时隐时现。
东方盛淡淡一笑,“烈王爷这话说得欠妥当,寒心乃是我恭亲王府的人,卖身契都还稳稳放在府中,如今怎会成了烈王府的人?她不过是一时顽皮,出来了几日,现如今玩够了,也该回去才是。”
“此言差矣,寒心乃是本王的烈王妃,今日没有本王同意,谁也不能将她带走。”司徒烈掷地有声的一句烈王妃,将东方盛的耳朵刺得生疼。
马车外的两人势如水火,马车内的寒心如坐针毡。再低头看看昏睡中的寒影,寒心一把掀开了帘子。
“司徒烈!”
车外的两人听到声音,朝着寒心齐齐看了过来。
司徒烈眼中的冰霜在看到寒心的刹那,骤然解封。染上了几丝柔和。
“阿心,跟我回去吧!我们即刻成婚,可好?”司徒烈此话说的极小心,恐吓到了寒心。
寒心看着司徒烈的目光中骤然多了几许不舍,却被自己狠狠按下。
“司徒烈,你回去吧!我要回圣天了。这段时间的一切,就当是一场梦,如今梦醒了,也该是各自回归天涯。”
司徒烈有些不相信,难以置信地看了寒心一眼,伸手一指,轻声说道:“这是我让人为你精心制作的凤冠霞帔,跟你手上的五彩凤镯相辉映,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我心心念念的,都是看到你有穿上的一刹那。”
寒心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遗风捧在手上的精致木盒中,陈列的是一副霓裳五彩的凤冠霞帔,金丝羽线绣出的一针一线,尽是光华与细致。这件嫁衣该是做了多久,才这般完美。
寒心的目光有些闪烁,原来他真的不是随便说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已将自己认定成了一辈子的相守。
内心动摇的厉害,也疼得厉害,寒心慌乱中,急忙收回了目光。
“司徒烈,我们的相遇,本就是一场错误,如今结束这场错误吧!我要走了,忘了我,一场梦罢了,何必心心念念。自此以后,再相见,便是陌生人。”
司徒烈眼底的炽热在寒心的话中一寸寸冷去,“你在骗我,对吗?”
他受伤时,她的慌乱;他出现时,她的安心;药仙谷中的逍遥,梅林中的嬉笑,拥抱依偎时的羞涩·····难道都是假的。如若都是假的,是她的演技太精彩,还是他的真心一文不值。
寒心原本以为自己是无心的,可此时胸口实在疼得厉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此时的自己就像是荒野中缺水的人,四散奔逃,接近崩溃。
等待中,司徒烈的期望最终也在一点点散去,看着寒心冰冷的眼神,悄然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爱过我吗?”
寒心望着司徒烈暗淡的目光,有些不忍,急需寻一处依靠的地方,让自己不会即刻倒下。
右手猛然碰到一处,急忙拉住,是一手臂,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寒影的胳膊已经瘦弱到只剩一半。如今,再要是拿住他最爱的剑,只怕得费不少力气了。
半响之后,寒心直直看向了司徒烈,轻启朱唇:“没有。”
简短的两个字,将司徒烈瞳孔中最后的一丝希望彻底摧毁。
飘下来的车帘隔断了两人的视线,就像那坚硬的屏障,彻底隔断了彼此。
寒心在车帘洒下的那刹那,终于软下身子,瘫软在了一边,那两个简短的字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手上一阵冰凉,寒心低头,才发觉,手背上何时多了这些许的眼泪,抬手舔了舔,不是说眼泪是咸的么?那为何自己的会这般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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