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雀殿内,彩月小跑着进门,“回主子,那月贵妃今日以与皇上相识的纪念日为由,将皇上留在了月幽宫,今夜怕是不会来了。”
夏清溪放下手中抹了一半的胭脂,淡淡挥手,殿中的侍女急忙退出了内室。
“皇上不是早厌了那苏浅月吗?怎么她又得宠了?”
彩月俯身,低声道:“她看到皇上日日宿在清雀殿,早就坐不住了,今日这般,只怕是打算以回忆唤回皇上。要是月贵妃再得盛宠,只怕会对付主子,主子还是早做打算才好。”
夏清溪听到彩月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是该打算了。”说着,眼睛时不时看向自己梳妆盒,踌躇半刻,吩咐道:“彩月你先出去。”
彩月看到夏清溪莫测的脸色,赶紧退出了内室。
夏清溪看到屋中的人都走光,伸手拉开了自己的梳妆盒,里面琳琅满目的珠串首饰人让人眼花缭乱。而她却倒出了里面所有的东西,朝着盒底,稍稍一用力推,只见光华的底部还有乾坤,木板下面竟然是一封书信。
夏清溪拿出书信,打开看了看,又小心翼翼地再次折起,放进了怀中。朝着门口走去。
彩月隔着门缝看到夏清溪的动作,不自觉冷笑一声。便退往一边。才站定,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夏清溪疾步走出,“去告诉皇上,就说本宫有事关社稷的急事要禀报,请皇移步清雀殿。”
彩月听到夏清溪的命令,急忙往月幽宫的方向跑去。
半个时辰之后,凌炎一脸恼意地来到了清雀殿,对于夏清溪打扰了自己的兴致颇为不满,“清溪着急找朕来,到底有何事?”
夏清溪看到凌炎对自己的态度,眼底有些难过,却还是开口道:“此事重大,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凌炎有些不耐烦,却还是摆摆手,让贴身的太监侍卫都退了出去,“说吧,到底什么事?”
夏清溪从怀中缓缓掏出那封信,“回禀皇上,臣妾无意中得到这封信,不知是真是假,还请皇上过目。”
凌炎接过信,打开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捏信的手指越攥越紧,指关节劈啪作响,最后猛一下将信拍在了一边的桌子上,惊得一边的茶水晃出了茶盏,滴落在桌子上。
“皇上息怒,兴许这封信是有人故意作假的,目的就是挑拨皇上和萧将军的关系啊!”夏清溪急忙劝说着凌炎,面上一派难以置信。
凌炎却摆摆手,“这笔记乃舅舅的亲笔信,笔迹一模一样甚至连平时不易察觉的笔画偏移弧度都是一样,旁人怎会模仿得出。”
“这封信你是怎样来的?”凌炎顿时有些奇怪,这样的军机密信,怎会轻易落入一女子手中。
夏清溪看到凌炎的质疑,解释道:“臣妾虽为公主,可是才出生便有先生说臣妾幼年会与母妃相冲,所以从小,臣妾便被养在了圣天兵马司元帅夏齐将军的府中,夏将军将臣妾视为己出,在臣妾来东晋和亲时,夏将军因挂念臣妾,遂将此信交予臣妾,只希望臣妾能得皇上些许真心相待,平安一生。”
说着,顿时红了眼。惹得凌炎心中一阵怜惜。急忙伸手将夏清溪拥入怀中,爱怜一番。
月明星稀,寒心却迟迟睡不着。
闭上眼都把羊数了几万只,脑袋里徘徊不断的还是司徒烈那摄人的丹凤眼,有喜,有怒,有哀,有悲,各种情绪,反反复复,感觉已经深深印在了心中。
寒心翻了几十个来回,最终败给了失眠,爬起来,披上外衣,打开了窗子。
一道冷风拂来,清醒了不少,脑袋也没有原来的混沌了。
抬眼望去,满天星辰,格外漂亮。寒心伸手撑住自己的小脸,只见那白皙纤细的胳膊上,五彩凤镯还是那么显眼,彩色的凤凰栩栩如生,就像是马上要腾飞于九天的雄傲姿态。
抬手开始数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三颗······
以为数着数着能睡着,可是天上的星星实在是太多了,寒心数着数着便没了精神,索性抽出长剑,飞身而下,立在了凤仙楼后面的小院中。
月下孤影,挥剑而起。
一套流利的剑法舞得出神入化,一招一式极有力量。好久没有活动筋骨,寒心顿时来了精神,身姿灵活多变。将每一招都舞到极致。灵动飘逸的身姿就像踏月而来的仙子,让人想一探究竟。
只见皎洁的月光下,再次飞来一道身影,和寒心交缠在了一块。
“阿心当真是好兴致!”说着,司徒烈抬起手中的剑,便朝着寒心袭来,两道身影又原来的你追我赶,变成了激烈的打斗。
寒心有着不输于任何人的应变能力,记忆力更是超群,因此对上司徒烈虽说不得能取胜,但也不会输得太惨。
司徒烈的招式本就厉害,让寒心避无可避,最终被挑掉了剑,败下阵来。
看着寒心紧锁的眉头,司徒烈缓缓开口道:“今日本王便教你一招,否则老是被冥殿那个无脸怪欺负,也怪可怜的。”
寒心听到了“冥殿”两个字,又想起自己上次不敌冥夜,被重伤的场景,不禁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看好了。”司徒烈的声音传来,让寒心一下子集中了注意力,盯着那腾跃的身姿。只见司徒烈手中的剑就像长了眼睛一般,静若伏虎,动如飞龙,急如闪电。剑身飞过,徐徐微风,卷起的落叶,如同环绕飞舞的巨龙,带着气势与潇洒。
寒心的眼睛紧紧锁定月光下潇洒的身影,真是大开眼界。
随着司徒烈一挥手将剑送进了剑鞘,这闻所未闻的招式终于结束了。
“看清楚了吗?”司徒烈朝着寒心所在的方向问道。
寒心慢慢点了点头,“应该是看清了。”
说着,自己抄起长剑,凭着头脑中的记忆力,一遍一遍去练习。
越来越熟练,才知道,这剑法的杀伤力是真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