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月研听到蔚兰替自己辩解的声音,面露嘲讽。
“蔚兰,你还真是天真的可怜。”
她双手环胸,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小丑。
“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牺牲,凭什么保证,你能对敌人的女儿一如既往的好?你敢说,你对晴儿一点芥蒂都没有?”
这一点,蔚兰的确不能保证。
因为……
她对时以晴的确是有些芥蒂,有些隔阂。
但是。
她对时以晴好,那也是真的啊。
事实无可磨灭。
庄月研她这个只负责生,不负责养的女人,有什么资格来说她?
五十步笑百步吗?
对上蔚兰充满质疑的目光,庄月研只是露出个淡淡的笑容。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也不用觉得我占了便宜又或者怎么样。”
她的脸上,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容,以及淡淡的轻蔑。
“蔚兰,你再是出身好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连个女儿都没有。”
蔚兰想也不想就反驳,“谁说我没有女儿的?晴儿就是我的女儿!”
庄月研耸耸肩,“她是不是你的女儿,你嘴上说的不算,用事实说话。”
蔚兰继续强调,“晴儿就是我的女儿!”
庄月研:“你现在去医院做个亲子鉴定,如果鉴定结果能证明她是你的女儿,那我二话不说,现在就走。”
“可……如果你做不到,那就别在我面前显摆,毕竟……我才是她的亲生母亲,你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听到“鸠占鹊巢”这四个字,蔚兰心跳漏了一拍。
莫名的,她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屈辱。
好端端的,她怎么就鸠占鹊巢了?
是她想要霸占时以晴母亲这个身份吗?
如果不是因为庄月研,她会从小就和时摇光培养感情。
亲生的母女,有什么坎儿是过不去的?
她们一定会是所有人都羡慕的母女。
加上时如松,他们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就是因为庄月研的一手掉包计,她和自己亲生女儿分离了十七年。
这十七年,她一直在和时以晴培养感情。
所以,在面临取舍的时候,她选择了与自己更加亲近的养女。
可是……
时摇光又有什么错呢?
这一切,如果没有发生,那么时摇光就一直是时家的千金大小姐。
被时家夫妻俩捧在手心,他们会将她宠成一个小公主,不需要她受任何委屈。
如果能够回到一切意外都没有发生,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
她也不会被庄月研指着鼻子骂一句“鸠占鹊巢”。
一瞬间,蔚兰想了很多。
除了对时摇愧疚,就是对面前这个女人的恨意。
“庄月研,这一切都怪你!”
庄月研摇头,“你才是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后面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这一切,就像是多米诺骨牌,环环相扣。
看着蔚兰和庄月研二人相互责怪,时以晴只能求助地看向在场的男人们。
“爸爸,现在怎么办啊?”
她喊出一声爸爸,时如泓和时如松一起答应了。
“我在!”
“爸爸这就让她们停下争吵。”
两个男人说完话,互相对视一眼,气氛有些尴尬。
因为他们这一出,蔚兰和庄月研也看了过来。
时如泓这些年,一直在周游列国。
他如今,已经是享誉画坛的国宝级大师了。
而庄月研呢?
她除了早些年刚开始的时候狼狈了一些,之后的日子一直是顺风顺水的,甚至还认识了一个特别有名的珠宝大亨。
她现在已经是对方的太太了,虽说小三上位不太光彩,但她现在走出门,别人也不敢抓着她的过去,说她的不是。
相反,别人见了她,还都必须客客气气的喊一声太太。
她这次回国,找时以晴也不是没有目的的,不过……
这些事情,暂时是不能说的。
否则,她真不确定自己能否将时以晴带走。
时如泓呢?
他回来,也是有目的的。
他知道了时以晴最近的事情,觉得时以晴或许继承了他的天赋。
他如今盛名在外,却已经有一段时间觉得力不从心了。
想要继续保持自己的地位,他无法从自身寻求突破,就只能另觅途径。
培养弟子,就是其中最稳妥的方法。
只是培养弟子,也是有讲究的。
他这才想到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只是没想到,庄月研这么狗,得知了他的目的之后,竟然跟了过来。
时以晴了解到他们的底细之后,忽然有了一种想法。
无论是庄月研,还是时如泓,他们俩背后都是有资源的。
这种情况下,她为什么还要分出个你我呢?
想着,时以晴委委屈屈地开了口:“爸爸妈妈,你们都别为我烦恼了。”
她抹着眼泪,很是难过地说道:“我不想我的存在,对你们来说,是一个烦恼。”
“我也不想你们为了我争执,如果一定要分出一个胜负来的话,那我一个都不选!”
她说着,凄惨地笑起来,“反正我现在已经成年了,即便没有爸爸妈妈,我也可以过得很好。”
一听她这么说,四人齐齐开口:“晴儿,你说什么胡话?”
说完,他们几个又互相嫌弃的哼了一声。
似乎不愿意如此同步。
时以晴红着眼眶,继续卖惨:“可是我真的不想做什么选择。”
“无论是谁,我都不愿意伤害。”
蔚兰一听这话,顿时就心里不舒服了。
“晴儿,这有什么难以抉择的?”
她指了指庄月研,冷声嘲讽道:“她当年那么对你,不顾你小小年纪,就把你丢下了,你就一点都不恨她?”
时以晴哭声一顿,随即又露出个惨淡的表情,“妈妈,我知道您怨恨她,可是……她做的那些事,我却是最终的既得利益者。”
“如果不是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可能在您身边生活这么多年,说句难听的,我们之间的母女缘分,还是她促成的呢。”
她说着,像是自我唾弃一般,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
这一巴掌,她可半点都没有手下留情。
很快,脸颊就肿了起来。
看得几人都惊呼起来,“晴儿,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