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伍陆柒对着丁冬点点头以示礼貌问好,随后转头对着丁玲道:“那我先走了!”
“嗯嗯!”丁玲点头挥手,犹如一只小奶狗,神情十分可爱。
伍陆柒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冬日里的寒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可夜再冷也比不上她那颗微凉的心。
“呼……”行至一路灯下,伍陆柒仰头看着路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好像要把所有的不开心赶走似的。
她脑海里忽然想起丁玲说的那句话:可是你们有互动啊!每次巡演的互动都特别的甜,而且小小白对你是真的特别好,呃……就是他看你的眼神特别的宠溺!
伍陆柒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白小白看自己的眼神,那时候她也真的只是把白小白当做一个很要好的朋友,一个知己。为什么会演变成情侣关系,多半还是玉泽那句“他喜欢你”,这句话就像一句暗示,让她总有一种要去确认这种说法的感觉。
“白小白,玉泽,玉泽,白小白,呵……我到底还是这么差劲!”伍陆柒痛苦的闭上眼睛,然后腾出一只手猛拍了自己一巴掌。
伍陆柒至今都不晓得自己的心向着谁,玉泽也好,白小白也好,伍陆柒的心好像早已干涸得种不下任何一棵大树。
“嘀——”越来越近的车鸣声逐渐拉回了伍陆柒的神智,她歪头看着跟着自己缓慢前进的车子,似在好奇车里边的人。
“要不要送你一程?”丁冬放下车窗靠在窗子口问道。
“不用了,谢谢!”伍陆柒心情不怎么好,所以语气也毫无感情起伏。
“哎,柒柒酱,有机会我找你玩哦!”副驾驶的丁玲笑嘻嘻的凑过脑袋道。
“嗯!”伍陆柒抿出一个微笑,并点了点头。
“嘿嘿”丁玲开心的咯咯笑了一阵,然后猛拍丁冬的脑袋道:“笨蛋老哥,别看了,我们走啦!”
“哎疼疼疼,你这么暴力当心以后嫁不出去啊!”丁冬嚎叫道。
“嘁……”丁玲闻言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揪着自家老哥的耳朵让他把车开走了。
伍陆柒看着丁冬载着丁玲而去,不知不觉的勾起嘴角,心情也好像好了不少。
“诺,你最喜欢的牛肉面,加葱加醋加辣椒不加香菜。这个是莫老师的,不加生姜香菜和辣椒……还有这个莫语权的清水捞面!”伍陆柒把刚买的面一一放到三个人手里,脸上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忧郁。
“你吃了没?”苏无研接过面抬头看着冻得脸蛋通红的伍陆柒。
“我吃过了!这个是玉泽叮嘱给你们带的!”伍陆柒揉搓着手道。
“谢谢!”苏无研有些感动道。
“你别这么客气,我不习惯。你啊,眼睛都肿了,这几天累坏了吧!等下吃完东西你就去睡会儿,这里我帮忙看着!”伍陆柒道。
“我没事,今晚你回去休息!”莫语权道。
“你要是再发烧怎么办?医生不是说你这烧还没有完全褪下去吗?半夜再发高烧怎么办?”苏无研道。
“没那么脆弱,这里还有莫辞呢!”莫语权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不明显的笑容。
“哎,我可不当免费苦力的,今天晚上我要回工作室帮玉泽一起完成工作!”莫辞一点也不给莫语权面子,直接拒绝了莫语权。
“咳咳!”莫语权咳嗽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劝苏无研离开。
“你生病了就别逞强!我保证我今天留下肯定好好休息!”苏无研比了个发誓的手势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莫语权仰头看着苏无研,颇为无奈。
“我不听我不听!”苏无研捂着耳朵,撅起嘴巴摆出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既然你小女友这么坚持,你就从了她,她也不会一晚上就把你吃了!”莫辞笑道。
“你怎么也凑起了热闹?”莫语权哀怨的看了一眼莫辞。
“这面我带回去吃,谢谢小美女了,有机会再见!”莫辞说着便拎着面往外面走去,不过没走几步他又折回来站在门口道:“你要回校吗?我送你。”
伍陆柒看了一眼苏无研和莫语权,觉得自己留下也是电灯泡,便跟着莫辞走了!
有句话说得好,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咳咳,说正经点的。伍陆柒和莫辞虽然谈不上情敌,但是莫辞是打心眼里怕伍陆柒拐走玉泽的,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传说中的婆媳关系。
“你和玉泽走得很近?”莫辞问道。
“还好!”
“你喜欢玉泽?”
“喜欢玉泽?”伍陆柒侧头看着莫辞,不由的皱起眉头。
“听玉泽说,他在大学这些年一直很受你的照顾,他称你大金主好像!”
“那只是朋友间的玩笑,我帮他那也是他先帮了我。”伍陆柒道。
“说句伤人的话,你配不上玉泽!”
“哦!”伍陆柒表情没有一丁点儿变化,就好像这事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莫辞见状,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他从口袋拿出一张卡递给伍陆柒道:“听说玉泽花了你不少钱,这些是我替他还你的,里面有十五万,玉泽剩下的伙食费也在里面,有多的就当给你的工费!”
伍陆柒觉得好笑的看着莫辞,道:“不需要,我是自愿的。”
“我不想玉泽欠你人情,而且,养他的只能是我!”莫辞认真道。
“呵……”伍陆柒轻轻笑着,然后停下了脚步。
“你懂我意思吗?”莫辞皱起眉头问道。
“懂啊!但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和玉泽之间,本来就没可能……怎么说呢?我和玉泽都是同一种人,都是被世界遗忘然后想要寻找自我的人。你见过两只受伤的困兽在牢笼中互舐吗?”伍陆柒看着前方,眸子里逐渐失去聚焦。
“什么意思?”
“你知道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吗?被生下却被抛弃,看着别的孩子在父母怀中撒娇,而我们只能在黑暗的角落里羡慕着!我和苏无研是朋友,她了解我,但是她体会不到我内心深处的自卑和孤独,而我和玉泽都是一样的人,所以即便不说我们也会用最大的限度去包容对方!”苏无研说着又想起第一次看到玉泽时的那若有感应的一瞥。
“所以说……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莫辞道。
“我承认我对玉泽的感情超越了朋友,但是又和情侣之间的感情不一样。知道患难之交吗?我们就有点像吧!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不用担心我和玉泽之间有什么,也不可能有。先不说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就说他吧,他心中最最敬重的人一直都是你!刚刚他还打电话让我给你带晚饭,特别叮嘱了我你的口味!”
“他说的?”莫辞有些不敢相信。
“真搞不懂你们了,你也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伍陆柒摆摆手,然后走出医院大门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约莫百米,眼泪终是夺眶而出,尽管在他人面前故作坚强,但是她骨子里还是软弱的。她知道说出那番话意味着什么,可是她又有不得不说的理由,她希望玉泽好好的,过得好好的。
“哇啊啊……”伍陆柒蹲在一棵树旁抱着膝盖痛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伤心,明明说过不在乎玉泽的,可是将玉泽推向别人事还是特别的难过,以前被玉泽拒绝时都没有这么难过。
伍陆柒哭了好久好久,直到嗓子变得沙哑,她再怎么嚎都嚎不出一丁点声音。
她这一生真正交心过的两个人,苏无研和玉泽,苏无研寻到归宿离她而去,现在她又亲手将玉泽推向别人。如今,她的世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sorry,you……”伍陆柒颤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白小白的电话,可是回应她的只有机械化的女声。
伍陆柒忽然想起白小白走之前对自己说的话。
“我又买了一个手机,一个工作用,一个只保留你的电话号码!这样就不怕以后打电话被占线了,而且,我会每天给这个手机充电,随时候着你的电话,你也不用担心我的手机关机……”白小白当时举着两部手机道。
“总不能每次都是我打给你吧,你工作那么忙,打扰了你怎么办,还是你有空就打给我好了!”伍陆柒道。
“说得也对,不过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任何时候都可以!”白小白道。
现如今呢?白小白的手机一直占线,再拨过去是又说已经关机。伍陆柒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但是任何人在最脆弱的时候碰上这种事情,估计都不会往好处想。伍陆柒也是个普通人,当她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还能怎样强装坚强?
伍陆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总之她一回去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衣服鞋子都没有脱,也没有盖上被子。
有人失意自有人得意。伍陆柒和莫辞双双离开后,苏无研便坐在一旁一边吃着伍陆柒带来的面一边和莫语权说着话。
莫语权一如既往的很安静,从不打断苏无研的话,只是偶尔笑着点头或者配合的问一句为什么或者后来呢。
“咳咳咳……”莫语权维持一个姿势久了,肺部又有些不舒服了,他用拳头抵着嘴咳了好几声,好不容易止住了却憋得脸色通红。
“以前也没见什么人发烧有你这么严重的,你到底淋了多久的雨?”苏无研递了热水给莫语权道。
莫语权喝了口水,然后仰头看着苏无研笑道:“我没事!”
“你就逞强吧!要是当场解释好了也就没这档子事了,就知道道歉,我还以为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呢!”苏无研道。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因为当时我真的是慌了!”莫语权道。
“慌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你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有多受伤,我看着心疼,还怎么想着解释!”
“哼,你就知道找借口!”苏无研把水放好又挨着莫语权坐下。
“噗嗤!”莫语权看着苏无研气鼓鼓的脸笑了。
“你笑什么?”苏无研板着脸看着莫语权道。
“你别气了,跟猫咪似的,一碰就炸毛!”莫语权道。
“我是猫咪,你是什么?大型犬?还是傻傻的二哈!”苏无研道。
“你啊!”莫语权揉着苏无研的脑袋,然后拉着苏无研微凉的手往被子里揣。
“哎,干嘛?”苏无研想抽回手却被莫语权抓紧了,抽不开。
“手这么凉也不说一声,你要是病倒了怎么办!”莫语权嗔怪道。
“我才不会!”苏无研道。
莫语权把苏无研的手往自己胸口处带了带。毫无准备的苏无研被莫语权这突如其来的用力拽得往前扑了去,而且正好扑到了莫语权的怀里。
苏无研的脸几乎是贴着莫语权的脸,她甚至能感觉到莫语权温热的呼吸喷到自己脸上的感觉。
“莫……莫先生!”苏无研看着莫语权的眼睛,情不自禁的喊着莫语权。
“嗯!”莫语权低沉的声音特别苏,简直要苏到苏无研的骨子里去。
“我能对你动手动脚吗?”苏无研眨眨眼睛坏笑着问。
“不能!”莫语权看出苏无研的不怀好意,连忙拒绝了。
“刚刚我端水进来的时候顺便把门给关上了,医院的隔音效果很好的。”苏无研贴着莫语权的耳朵道。
莫语权被苏无研的小动作弄得心痒痒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莫先生,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伍陆柒故意用嘴唇碰了一下莫语权的脸颊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莫语权把脑袋侧了侧,问道:“等什么?”
“等把你吃干抹净的这一天!”苏无研小声道,那声音就像羽毛刮过莫语权的耳郭,又酥又痒。
莫语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身将苏无研压倒在身下,然后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难耐的声音道:“这句话应该是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