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竹是符祖后裔?”
陈奇一脸错愕,他没想到自己随便遇到一个符庙学生,居然就有这么大的来头。
难怪啊,刑逢春作为修行院的教学之一,之前居然一开口就能叫出元竹的名字。
齐凯歌也对元竹并不陌生的模样。
陈奇原本以为元竹是修行院的三好学生,所以各个老师都认识他。
可是实际进入修行院后,遇见的学生比元竹修为更高更优秀的不在少数,元竹并不出彩,按理说只能算是一个普通学生而已,并不会被牢记。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原因………
“他若真是符祖后裔,那也就罢了。”
杜欢嗤笑一声,推翻了陈奇的猜想,但却也没有再继续解释什么。
而是用冰冷的目光静静地注视着陈奇。
若是陈奇不动,留在藏书阁,那么此事便算是揭过了。
陈奇一介外人,只要不多管闲事,杜欢也不会与他多纠缠。
但陈奇若是不听劝………
“怎么,想动手?”
陈奇眉头一挑,
“我先提醒你一句,最近我有点容易冲动,一旦动手,很难保证你的全尸。”
“呵,大言不惭。”杜欢冷笑说道,“就算你能帮他一时,还能帮他一世?”
“你拿的是齐凯歌的令牌,我与他关系尚可,知道他不是会轻易借出令牌的人,所以才好心提醒你一句,莫要当作驴肝肺。”
“你可知道想要让元竹不好过的人都是谁?得罪我们又都是什么后果?”
“我好怕哦,那你特么倒是说说你们都是谁啊!当谜语人很有意思是吧!”
陈奇怪里怪气地说道,听不惯杜欢这种表面上我是为你好实际暗暗带着威胁的话语,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他最近犯罪欲望总是很膨胀旺盛,又或者说自我克制能力出现逐渐降低的趋势,真的是一点刺激都不能受。
元竹为他在修行院内带路,是他的向导,还为他忙前忙后地找书,之前刑逢春带着怀疑想要调查询问他时,元竹还为陈奇感到过不平。
这样子的好小伙,若是不管不顾,任由被欺压,那么他陈某人以后哪还有脸面出去见人。
“元竹我保定了,谁也动不了他,符祖来了也没用,我说的!”
陈奇甩下一句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杜欢默默地注视着陈奇的背影,五指舒缓准备。
………………
与此同时,符庙修行院内的一个角落之处,元竹被两个同龄的符庙学生强硬地拉到这里。
这是一个教师们极少会经过,甚至大都不知道的一个地方,时常被学生们用来解决一些私人问题。
比如一场因为争风吃醋而导致的决斗。
比如一次为了争夺讨好某位教学的赌斗。
又比如,一场司空见惯,强势群体对弱势群体的欺压。
与大乾其他地方的符庙不同,京城符庙作为最先竖立的榜样,又是坐落在天子脚下,其内各种复杂的关系纠葛,甚至不会输于一城之中,各方势力的勾心斗角。
京城之内的诸多世家豪门,乃至朝廷重臣,纵使心中可能会对符庙制度有着意见,但表面上,他们还是得拍手叫好,大力支持。
将家族内的一些后裔子弟送入符庙之中学习,美名其曰是为了支持符庙制度。
而这些被送入符庙的世家子弟,自然而然就会与从大乾各地汇聚而来的平民学生们产生隔阂,争执,乃至最终发生争斗。
修行院们的教师们虽然对这类事情多次阻止,但也只是把事情从明面上压到暗地里,最终只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只要不出人命就行。
事实上,这类事件屡禁不止的主要原因还有一点,那就是符庙制度的建立时间还太短,仅仅三十年,勉强最早的一批学生突破到地符师境界,数量极少,这也就导致修行院的教师们,都并非平民出身,或多或少都有点背景。
“曾书杰,冯宇,你们两个想要干什么?”
元竹看着粗暴的两人,语气怯弱地问道。
“干什么,这还用问吗?”曾书杰玩味说道,“我应该说过吧,你还能活在这世上,那就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奢侈了。”
“你除了这条命还能是自己的,其他的东西,都应该拿给我们还债!”
元竹下意识后退半步:“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的学分昨天就用光了,兑换出来的材料也都被你们拿走,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学分是没了,但你发了笔横财啊。”曾书杰嗤笑一声。
冯宇冷冷说道:“精气石代票,拿出来。”
“………………”
元竹一言不发,左手死死地按住放在胸口的代票,右手则是符力运转。
“胆子大了,敢反抗了啊?”曾书杰嗤笑着,“你是觉得能打得过我们了?还是觉得你能够打得过我们家族?”
“想清楚了,你与我们之间的恩怨,究竟是哪方占理。”
“我……”
元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双手无力地放下。
他浑身透露着凄凉之意,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还差不多。”
曾书杰呵呵一笑,对冯宇使了个眼神。
冯宇冷哼一声,伸手摸向元竹的胸口,打算取出放在那里的代票。
但他的手掌伸到一半,忽地收指成拳,眼看着就要砸在元竹的胸膛之上,打算给刚才有一瞬间胆敢反抗的元竹一个教训。
“勒索抢钱啊,看你们两个一脸富贵气,干这种事情你们还真好意思。”
“但是我赏出去的钱,没有给别人的道理。”
陈奇阴霍霍地说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曾书杰和冯宇的身后,双手分别搭在他们两个人的肩上,使得他们浑身僵硬。
打出去的拳头,也停滞住了。
这人是谁?!
曾书杰和冯宇心中大惊,想要质问陈奇身份,却发现自己连张嘴的动作都做不到。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笼罩在他们身上,内敛却又粗暴,令他们回想起平生最为恐惧的事物,然后双腿一软,裤裆一湿……
“就这胆量还学人敲诈勒索?”
陈奇撇撇嘴。
“前,前辈……”
元竹一脸错愕,不知道陈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闲聊等下再说吧,我先把后面那货解决了。”
陈奇对着元竹笑了笑,转头看向在后边跟了他一路,面色阴沉的杜欢。
“怎么样,找到动手的借口了吗?”
“在我符庙之内,伤我修行院的学生,找死!”
杜欢语气森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