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周诗悦本来有点发颤的身躯,逐渐变得平静下来。
“保证……一定会回来?”周诗悦抬眼对上齐麟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问道:“你怎样保证?神话世界,光怪陆离,神秘莫测,就连高阶冒险者,都是不可预知自己会进入什么神话世界。”
“但是,我接下来要去的这个神话世界,我的确有一定的了解,我的信心源自于此。”齐麟和周诗悦对视之余,轻声说道:“之所以只敢说五五开,是因为我同样不甚清楚后续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不然我就要说,起码十之八九的把握了。”
“神话世界乃是随机进入,只是不同层数的神话世界不会重复而已。”周诗悦面露惊讶,道:“咦?难道齐麟你说的是……”
没错,她已经知道齐麟说的是什么了。
竟然是传说之中的个人世界,又被称之为个人副本。
这样的称呼,来自于接下来的这个相关剧情的神话世界,只有一人可以独享,这不是个人世界,个人副本还是什么?
不仅如此,据说想要得到诸如此类的后续世界,必须在之前的神话世界当中,极其深入的参与到剧情的展开当中。
唯有如此,才有几率得到后续的神话世界。
当然,更大的前提还是这个神话世界存在后续,否则多么深入参与,都是无从说起。
齐麟显然是两者皆有。
先前进入的神话世界,不但具备了后续的剧情发展,而且齐麟还非常深入的参与到了本来的剧情当中。
这可不是只有运气就能概括的了。
天赋,绝对的天赋,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
“对。”齐麟没有隐瞒。
因为他觉得,若不对周诗悦说个清楚明白,她应该不会同意齐麟现在进入神话之塔的了。
即便齐麟真的要强行进入神话之塔,周诗悦同样阻止不了。
不过,齐麟觉得应该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
既然如此,只有坦诚相待了。
“齐麟,你太过出乎意料之外了。”周诗悦噙着一丝感慨说道:“若非冰冰对我说过你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天纵之才,运气与天赋并存!”
齐麟笑而不语。
事实上,他自己非常清楚,在神话世界之中,运气、天赋固然是重中之重,但是如果不能在一次次磨砺,不能在一次次神话冒险当中,将之逐渐转化为自己的实力,越来越强,那么终有一日会到了天赋和运气都救不了自己的地步。
尤其是到了神话之塔的第二层之后,每一次的神话冒险,都是向死而生,要么破茧成蝶,要么灰飞烟灭。
因此,常年混迹于神话之塔第二层而又不死的,基本没有什么弱者。
这些中阶冒险者称之为中流砥柱都毫不为过。
即使齐麟经历的神话世界,说不上极多,但是他已经彻底领悟了神话冒险潜藏的危险。
这是在神话之塔第一层的时候,不能体现的。
正是如此,齐麟有些懂了,为什么求道世家往往不会让自己的子嗣过于快速的成为中阶冒险者,哪怕他们或许具备了这个能力亦然。
就怕他们对于神话冒险,缺少敬畏,以为神话之塔的第二层,还是和第一层相当,优哉游哉,大不了就是空手而归,完全没想到很多时候,一旦失败,需要面对的,极有可能就是死亡。
当然,这些小辈具体是个如何想法,他们同样控制不了,能够做的,就是让他们尽可能提高自己的实力,再去登临神话之塔的第二层。
不过,在齐麟看来,自己能在几次神话冒险当中,就领悟到了这些道理,大概还是有些天赋的吧!
“还有,一个神话世界的难度等级,必须要在触及核心剧情之后,方可真正体会,譬如聂小倩的神话世界,倘若一直待在郭北县,不肯踏入兰若寺半步,也就无法遇见燕赤霞、树妖姥姥等关键人物,没有办法进入核心剧情,危险固然是少了,却不可能得到多好的神话评级。”齐麟暗暗想道。
话虽如此,郭北县同样是乱得很,毕竟适逢乱世,有可能遭遇杀身之祸,所以哪怕什么都不干,冒险垫底,估计也不是凡人级,而是精英级起步。
虽然对于求道二重天来说,这样也没有太多意义就是了。
求道二重天之后,每个月不得到一次英雄级,等待着的,就是神话之火熄灭,相当残酷。
“一切小心。”周诗悦默然少许,道:“这样的神话世界难得一见,但是同样免不了诸般危险,小心为上。”
齐麟点了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同样小心。”
没错,按照坎贝尔刚刚的宣言,现在时间反而是站在了原道组织这一边,他们只要极力拖延,就能笑到最后,加上坎贝尔的一顿颠倒黑白,将直接杀死查尔斯的锅扣在了龙国求道者的头上,原道组织群情汹涌,如此之下,真的是不太妙了,必须争分夺秒。
虽说依照坎贝尔表现出来的种种,接下来极有可能是猫戏老鼠的环节,他在暗处旁观,统御全局。
只要他这个求道三重天不出,周诗悦苟一阵子,问题不大。
可是万一呢?
就如现在,齐麟同样不曾想到,坎贝尔这个疯子直接掀桌,不玩了,原道组织现在只有没赢平局两败俱伤,或者赢这么两个结果,占尽上风。
那么齐麟同样只能是出其不意,再次进入神话世界,强化一波,否则按照套路出牌,根本搞不过原道组织这群疯子!
“要对付疯子,那么只能是比他们更加疯狂!”齐麟目光炯炯。
“诗悦,那么我现在进去了……”齐麟话没说完,周诗悦忽然凑近,道:“等一等。”
随着周诗悦轻轻低头,不属于齐麟的温度落下,让他愣住,瞪大眼睛。
“好了,你可以出发了……还记得我刚刚说过什么吗?”周诗悦抬起头来,恢复到了往常的清冷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