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尚早,羲行便同燕照一齐逛去了衙署。
此时衙内大门紧闭,漆红色的砖瓦肃穆,门口空无一人。
燕照与羲行对视一眼,燕照上去敲门。
“衙署里怎么会一个人都没有?”羲宁锁眉。
燕照看了一眼旁边架着的圆形大鼓,认真道:“要不我打鼓试试?”
羲行默认。
燕照拿起鼓架上边的鼓槌,一个扬手就砸了过去。
羲行特地退的远了些,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成功的明白了燕照的尿性。
鼓声震天动地,仿佛不要手似的,几里开外都能听见。
住在衙署旁边的人家都探出头来,以为又有命案发生,原因无他,近来命案众多,来一个敲一次鼓。
小少年拿着鼓槌,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气。
最后衙门内的人最终败下阵来,一个衙役打开了衙署的大门,劈头盖脸的便冲燕照骂道:“敲敲敲,敲什么敲,信不信我把你抓到牢里去。”
声音尖细,威风凛凛。
羲行皱眉上前,从腰际掏出一枚属于燕照的金光闪闪的腰牌,衙役弯身瞪眼一瞧,便是一个哆嗦:“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请,您请。”
羲行收回腰牌,从容的迈步进去,燕照也剜了那见风使舵的衙役一眼,昂着头负着手便进去了。
围观众人还未明白这衙役的态度前后反差这么大,就见那衙役重重的把门关上。
众人:“……”
燕照一进去,发现衙署内别有洞天。
衙役领着二人往前,拐进了一处小门,燕照奇怪指着小门旁的那扇大门道:“为什么不走大门,偏要走小门。”
衙役虚虚拭去了脸上的薄汗,道:“大门里是县太爷重修的起居室。”
两具石狮镇压在门口,漆红色的大门好不威风!
燕照惊呼:“县太爷在衙署里边又造了一间宅子?”
衙役点头。
“荒唐。”羲行沉下声,“我朝律例不许公务人员私自挪用公家土地为己私用。你们县太爷将衙堂的小门造的这么小,是看不起我大天朝吗?”
衙役一哆嗦:“不敢不敢,大人,这是县太爷吓得命令,小的也不敢不从啊。”
“带我去见他。”羲行目色沉沉。
二人从小门入,经过一条狭瘦的甬道,来到一座屋子前,里边便是衙门的大堂。
县太爷也听到击鼓声,方才他正搂着小妾睡得香甜。这冲破云霄的声音差点令他没瞪眼直接升天,他一迈过大堂的门槛就骂骂咧咧道:“敲敲敲,敲什么敲,信不信我把你抓到牢里去。”
衙役:感觉这话似曾相识。
羲行阴着一张脸,他看了看一旁哈欠连天的衙役捕快,沉声向县太爷道:“我竟不知县太爷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县太爷扶了扶头顶的乌纱帽,摇摇晃晃的走上公堂:“你也敢这么和本官说话。”
他扯了扯衣领,正襟危坐,便是一拍响木:“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来。”
先前领他们进来的衙役急的差点跺坏了腿,他急忙附耳在县太爷耳边讲了什么,县太爷的面色客气了不少,但还是一副欠揍的表情:“是宣节校尉啊。久仰久仰。如果你是来报案的,那要遵守我们衙门里的规矩,得跪下。”
宣节校尉同县太爷平级,但含金量却远远不一样。
县太爷能这么和燕照说话,也是凭着自己的娘舅是其原的知府大人。
“跪个……”燕照双颊通红,没见过这么不讲文德的县太爷。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羲行淡淡的接上:“屁。”
羲行把一块玉牌扔在地上。
衙役赶紧去捡,递给县太爷。
县太爷本还是一脸无畏轻蔑的神情,待他瞟到上边的字,整个人都不好了起来,他定睛一看,直接跪在地上。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殿下饶过小的。”县太爷跪爬过来,一把抱住了羲行的脚。
羲行嫌恶,一脚踢开。
旁边的衙役捕快在听到殿下一词时都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身子死死贴伏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