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
肇鸣和武正哲一前一后进屋,他们明显地感受到了室内的凉爽。站在屋里的杜鹃和希宇,望着进屋的两个人,一股热浪扑面而进,邻居家的排烟管道夹带着炊烟的油烟味道,“赶紧关门,油烟味道好重。”杜鹃连忙关门。
肇鸣将衣服换成了居家服,去忙他的晚餐。
“希宇,你把家里的工具箱拿来,叔叔把门的锁给修理一下,不然哪天门被锁死了,又遇到锁被卡死的问题,指不定会有大麻烦。”
武正哲像一个锁匠师傅,在那里专心致志的修理杜鹃家的门锁。杜鹃望着武正哲一直夸个不停,“好像在我的印象中,武正哲你是无所不能啊!不像肇鸣,他除了会做个饭以外,我就不知道还会什么,哪里像我们哲哲,什么都会,还爱劳动,习惯又好。”
武正哲修理着那门锁,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满头大汗,他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不留意,额头上被黑黑的油污沾染了一道污迹。“听嫂子这么说,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贬我啊?好像我只是会做这些琐事一样。”
“当然是在夸耀我们的哲哲啦”杜鹃丝毫没有掩饰对哲哲的喜欢。
“算了吧嫂子,你就别安慰我了。早认为我哲哲能干,当初嫂子就不会只认为肇鸣哥一个人什么都好。其他任何人在你的眼里,什么也不是。”武正哲埋头继续在修理门锁。
“是这样的吗?”杜鹃的脸一下红起来。她连忙笑道:“也许是吧,当初,我们都年轻,特别是我,我的眼睛不是很好,不会看人,的确是我看走了眼。我早知道你是一个这么能干的人,肇鸣啊,他一边站着去,哪里好玩哪里凉快去!”
在武正哲的眼里,嫂子是一个十分出色的城里女孩。打从和肇鸣还有文凯一起,从乡下当兵,到后来进城,还没有其他的女孩能够入得了他的法眼,唯独对杜鹃,他有说不出的好感,几乎可以说是情有独钟。那些年也曾经想着去追,可是他的哥哥肇鸣认识杜鹃在前,而且是明确了的恋爱关系。所以,到了后来,武正哲再也不去有什么非分之想,在他的眼里,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是他一直以来认定的死理。这个理,已经根植于他的大脑,根植于心。尽管他一直在抑制着自己内心的这样一份情感,但是,这么多年他仍然无法将自己对杜鹃的这份情感从心里抹去。只是到了后来,他把肇鸣的家当作是自己亲哥的家一样,希宇就是他的亲侄子。
他看着希宇一天天的长大,眼前的希宇再不是当初坐在自己的腿上笑得前仰后翻的那个希宇,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大男孩。武正哲的学习很好,特别是数学,在他毕业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仍然没有忘记,数学,正是希宇的弱项。
武正哲修完锁,又去看他的侄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怎么啦,遇到不会的题目了吗?专家在这,你不用愁。”武正哲一边说着一边看题,然后给了希宇解题提示,希宇才恍然大悟,茅塞顿开。
希宇对他的这个叔叔佩服得五体投地,“叔叔厉害,你不当老师简直是教育界的巨大损失。”
厨房里的肇鸣专心地在做他的大餐,他喊着杜鹃,“准备开饭了,把折叠桌子给支开端菜上桌。”折叠的桌子因为使用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支架的钢架脚上有斑驳的铁锈痕迹,在打开桌子的时候,杜鹃特别的小心,深怕铁锈的钢架把自己的手给弄破,不然还要去打破伤风的针可就麻烦了。
打开了桌子后,本来不太宽敞的客厅显得更加狭窄。
杜鹃把肇鸣做好的几道大菜端上了饭桌。有糖醋排骨,红烧田鸡,有荔浦芋头,清蒸鲈鱼,白灼广东菜心,苦瓜炒鸡蛋,还有一道正宗的盐水鸭。“我再炸一点哲哲喜欢的下酒菜,花生米。”肇鸣走到桌子前对杜鹃说话。
杜鹃准备完毕,朝里屋喊话,“希宇,你让哲哲叔叔休息一下,洗手准备吃饭。哦,差点忘记了,希宇在你的床下,拿一瓶酒过来,今天让你爸和正哲叔叔好好地喝几杯。”
“叔叔您去客厅去坐,我给您拿酒。”希宇一边说着一边往自己的床边走。他俯身趴在地下,往床底下瞧,看到酒还有几瓶,然后仰着头,问武正哲:“叔叔你们准备喝几瓶呀?”
“拿一瓶就够,你爸爸又喝不了一点,每次拿出的酒不都是我给干掉的呀?我一个人喝酒好容易喝醉,在你们家我都不知道醉了多少次了。”武正哲边说边往客厅走,似乎对肇鸣有些埋怨。
“你也别埋怨了,今天我舍命陪君子,陪你喝就是了。”肇鸣安慰有点怨气的武正哲。
“哎呦,感觉今天有些不同往常啊,打从部队回来,因为醉了那么一次酒之后,这么多年你基本上是滴酒不沾。今天一反常态,主动请缨,如此的爽快,而且是满面春风,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好事啊哥?”武正哲带着笑容问肇鸣。
“没有的事情,有好事我难道还不和我的兄弟一起分享吗?”肇鸣回答武正哲。
餐桌摆在厅的中央,上面摆放着肇鸣几道拿手的菜,四个人一人一方,坐下有点拥挤。要有事情需要移动的话,还得弯身前倾才能方便通过。炉子上的汤还在煲着,瓦罐的出气孔发出了嘘嘘的叫声,杜鹃起身想去关掉炉子的火,武正哲的眼前就是有事情,马上起身准备去厨房,“杜鹃你去不太方便,还需要人让位,我去关火就是。”
杜鹃又坐下吃饭,武正哲关火后拿了一个汤碗,盛上一碗霸王花煲的脊骨汤。他在鼻子前闻了一下,“哇,真的是香!”
“霸王花是哪里买的?我都好多年没有喝这汤了。”武正哲问肇鸣。
“文凯前些时候,到花城去开学术研讨会的时候带回来的。”肇鸣告诉武正哲。
“哎,这一晃已经回大河这么多年的了。想当年,我天天在你们家蹭饭,特别的喜欢你煲的排骨霸王花汤,没有两碗汤我是解不了馋的哈。”武正哲回忆起那些时候的样子看上去极其的甜蜜,摇着头,叹了一口长气。“哎,文凯就在你家后面的医院,我们怎么就没有想到把他叫来一起喝上几杯?”武正哲突然说。
“文凯呢,你要请他吃饭喝酒的话,一定要预约的。他很忙很忙,大河医院外科的顶梁柱,几乎每天都有几台手术要做,从早到晚,天天忙的屁颠屁颠,没有闲下来的时候,我去他那里几次,能够见到他的可能性只有二成。等他没有手术的时候,他还要到住院部去招呼他的病人。对于他的病患,他的服务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像对待他的亲爹似的。基本上没有休息的时间。他的收入是高,高出我们的工资好多倍呢,公积金比我们高很多,但是人太辛苦了,这样的劳动强度,我无法承受。再说了,这么小的房子,有我们这么四个人走动都那么困难,我也不好叫上谁来做客,也就只有兄弟你,还愿意光临寒舍。来,为我们的兄弟情干杯!”
“不谈这些,不谈这些,我们谈点开心的事情。”我们几个拜把子的兄弟,大成为国捐躯了,就剩下我们三兄弟,改日还是找个时间,我们聚一聚”武正哲提议。
“那是那是,兄弟就是兄弟。苟富贵,不相忘,是我们拜把子的时候喊的口号,什么同年同月同日生啊死的,那是天意,我们不能左右。今天说不上明天的事,谁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是哪一个先到。”肇鸣越说越伤感。
“不要那么感伤好不好?我们要的是过好每一天,即使是面对死亡,只要我们每天开开心心,我们就无愧于心,心安理得。人生就是如此,苦啊累的,都不怕,也不算啥,这里是一个属于你自己的欢乐窝,就像一个温暖的港湾,你停泊在这里,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我羡慕啊哥!”武正哲啜上一口酒。
继续在那里诉苦,“我每天在警局,东奔西走,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开开心心,永不放弃,为民除害!”他说着话,拿着酒瓶又给肇鸣倒酒,酒在溢出,肇鸣用手拦下,“已经倒满了啊兄弟!”
武正哲端起酒杯,与肇鸣的酒杯碰了一下,“来哥,我们走一个。”
见两个男人酒过三巡,觉得已经喝得有点多了。肇鸣的意识还算清醒,可是武正哲说话开始有些舌头打弹,语无伦次。
杜鹃冲泡了一杯醒酒的蜂蜜水,搁在一旁。同时也给肇鸣冲了一杯递上去,肇鸣立即喝上一口,肚子里发烧的感觉立马减轻了很多。
他们吃喝不停,兴致高涨,一瓶酒就那么被干掉了。
武正哲醉的不轻,肇鸣只好收拾桌子打扫卫生,洗碗刷盘。
杜鹃在客厅里摆上折叠沙发,为武正哲铺好床铺,喊肇鸣帮忙把武正哲扶到沙发床上,给他的肚皮搭了一床毯子。把冲好的蜂蜜水放在床旁边的茶几上。小两口蹑手蹑脚,到洗漱间洗漱,生怕把武正哲闹醒,望着睡得正香的武正哲,轻轻地关上房门。
肇鸣坐在床上,用双手的中指,按压在自己太阳穴上,极力地使自己的大脑保持清醒。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每当自己的头昏昏欲睡的时候,他自己给自己做一个头部的按摩,松弛一下紧张疲劳的神经。
一会的功夫,他的头也不昏了,他坐在床上,背靠在床头的皮靠垫上。
梳妆台前的杜鹃,正在精心地摆弄她心爱的化妆品,拿出的一块面膜已经贴在了她的脸上。她一手按着脸上的面膜,右手在贴好的面膜上轻轻地拍打,以便让面膜的水分充分地被皮肤吸收。当他望着她的老婆出神的时候,杜鹃也回头看了一眼肇鸣,她关切地询问肇鸣的酒是否醒了一点,身体是否舒服了一些。
“哎,忘记问你了,你上次撞了人家的宝马,后来怎么样了?”杜鹃问。
“这事你还记得啊?告诉你,那个开宝马的就是你不太喜欢的那个戴云久,还记得吗?”迟肇鸣问。
“记得,怎么会忘记呢。他害得我们把结婚证都撕掉了还能忘记吗?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个人,怎么看着都不太舒服,你少和他来往一点。”
“哦,我知道了。”迟肇鸣回答。
“没有让你赔吗?”杜鹃问。
“就我们的这种关系,还需要赔吗?”迟肇鸣道。
“还真的是,要是赔的话,你还赔不起!”杜鹃道。
“算了,不喜欢的人我们不谈。说点别的。”迟肇鸣说。(连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