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龙跟百科也注意到了,仔细的往水面看了看。
“不是,龙哥你头别挡着我呀。”百科急的脚尖欠了起来,头抻的跟个长颈鹿似的。
“我勒个去,不会是龙趸吧?”
“吼~龙哥你抓着点哈。”
百科从他身后出来,一个溜冰式走位蹿到了最前面,恨不得跳下去才好。
此时线又被收了不少上来,大鱼已经漂在船边了。
他只见大鱼体型呈长椭圆形,身体有些侧扁像橄榄球一般,嘴大的跟个大脸盆似的,一张一张的把周围海水搅动出小漩涡。
大鱼头部、体侧及各鳍均散布着很多青黑色斑点,有密集恐惧症的最好别看。
“龙趸!真的是龙趸!”
“哈哈哈哈!”
百科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表情夸张,整个人疯疯癫癫的嘴里还喷着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参拍电影呢。
龙趸又叫巨石石斑、猪糕斑,鲈形目石斑鱼亚科。
它是海底层食肉性鱼类,因为游动的速度不快,往往都是以突袭的的方式捕获猎物,作为食物链顶端存在,实打实的水底“坦克”。
杨小龙见大鱼也激动异常,不管钓多少次,上鱼瞬间总是激动人心,有种初恋的感觉,最主要又能为他的房子添砖加瓦了。
景月此时还躲在杨小龙怀里,眼睛大放异彩,嘴角浮现出笑容,不过随后道:“龙哥,这龙趸可是保护品种,咱们白忙活一场。”
“什么?不会吧?”
杨小龙先是一愣神,随后想了想看过的人与自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敢情弄半天这血白流了。
百科确认了鱼品种后,连忙去开动吊机,他已经迫不及待想个这个体态丰盈的大家伙合照了,能在年前跟龙趸合影,简直比找女朋友还美。
见他这么兴奋,杨小龙也不好说什么,虽说是保护动物,但好不容易拉上来的,合个影也不算过分。
三人花了四十分钟左右,才将这条足有250公斤的巨型龙趸拉上来,好家伙,几米长的它横躺在甲板上不怒自威,硕大的身体让人有发怵。
百科把相机拿出来,这是他回国后才买的,就为了能跟鱼合影留念,宝贝的很。
他把相机小心翼翼递给杨小龙:“龙哥,你拍的时候小心点,我好不容易才求我姐申请来,一万多呢。”
“你拍不拍?”杨小龙忍着疼,瞥了他一眼。
“拍拍拍!”百科连忙陪着笑脸。
他刚走一半,躺在甲板上的龙趸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足有半米高。
“妈呀!”景月站在旁边吓了一跳,能明显的感觉到脚边的震动。
百科也吓得躲在一旁,幸亏闪的快,不然被它后背的棘刺扎一下,真的是隔江犹唱“后庭花”了。
杨小龙把相机调好催促道:“百科,你愣着干什么,赶紧过去啊。”
“龙…哥,要不我看还是算了吧,它好像不太配合。”
“噗~”
“嘶!”杨小龙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扯着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你不拍我可走了哈,再耗下去脑缺氧了。”
“别!我再试试。”
百科把头跟手都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把大衣给紧了紧,小心翼翼的摸了过去,杨小龙趁机拍了几张。
刚拍完龙趸又是一阵折腾,吓得他撒丫子就跑,跑太急又是脚下一滑,摔得七荤八素。
“景月,你要不要也来几张?”杨小龙拿着相机问道。
“不了吧,它太凶了。”话虽如此,但眼神中还是露出渴望的神色。
“没事儿,我跟你一起。”杨小龙把相机递给刚从地上爬起来的百科:“来!帮个忙。”
百科擦了擦手上的水,叮嘱道:“龙哥你小心点,这玩意儿现在可能是雄体,脾气大的很。”
“嗯。”
龙趸是雌雄同体,每年都会根据需求自行转换。
杨小龙也不敢大意,一步三回首的慢慢向其靠近,景月则紧紧跟在身后,满脸的紧张,心里默念“别动别动,千万别动”。
俩人花了五分钟时间,才轻手轻脚的靠近,龙趸瞪着个大眼珠子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一动没动,老实的很。
景月好奇的用手摸了摸它,龙趸好像还很享受般的挥了挥鱼鳍。
百科看的膛目砸舌,这世道连鱼也看颜值了吗?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
杨小龙也想跟着沾光的准备摸摸,手才竖起来,龙趸就发出“呼哧呼哧”声,嘴巴一张一张的,吓得他连忙把手缩回去。
景月见状咯咯笑个不停,把他手抓起来放在手掌心,然后轻轻的顺着它的脊背滑下去。
“龙哥,你看这样它就不会动了。”
“喔。”杨小龙摸得是提心吊胆,眼神时刻盯着它的尾巴。
百科气的腮帮子疼,一边拍照一边嘟囔,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真让他一语成畿,果然是条色批鱼。
三人合影留念后,又用吊机把它给放生了,龙趸入水后还很人性化的围着船转了两圈,才纵身一跃甩着尾巴消失在海平面。
百科被它甩动的浪花溅了满脸都是,猝不及防的喝了一口又咸又腥海水,恶心的他连连作呕。
“咳咳,啊呸!噗~”
“麻蛋,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哼哼!”
杨小龙跟景月相视一笑,随后便回驾驶室里处理伤口了,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弄得伤痕累累,冬季捕鱼确实太危险了。
回到驾驶室,俩人把手套口罩啥的都摘下来,景月把柜子里急救医药箱拎了出来,又用洗脸盆倒了些温水端过来。
“龙哥,你坐着别动,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我自己来就行,只是擦破了点皮而已。”杨小龙顺势就准备拿毛巾。
“别动!”景月冷着脸喝斥道,神情严肃不容质疑,“这哪是擦破点皮,你看流了那么多血,万一感染发炎了怎么办?”
“那有那么娇贵,再说这温度也不可能的。”
“什么不可能,万一呢?别动了啊。”
景月仔细的帮他处理着伤口,俨然忘记自己也受伤了。
她一边用酒精棉擦拭着,一边用嘴轻轻的吹着:“龙哥,疼不疼?”
“不疼,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那怎么行!肯定特别疼,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