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泰晤士河上,游船不断,夕阳的余晖将河水浸染,半江瑟瑟半江红。
清欢跟厉沉暮坐在河岸的长椅上,吹着江风,看着远处的摩天轮。
“有摩天轮。”清欢靠着男人厚实的肩膀,低低地说道,“都说傍晚时分,坐在摩天轮上看夕阳是一天中最美的时刻。”
“想去看吗?”男人低沉地问道。
清欢摇了摇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露出一丝的笑意,说道:“如果是迦叶,肯定会去坐摩天轮,我恐高。”
“不怕,我惧内。”厉沉暮勾唇一笑,低低地说道,“所以我们是绝配。”
清欢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见他脑袋是清醒的,嘴角勾起笑容,面对这样的糖衣炮弹毫无抵抗之力。
自重逢起来,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摒弃了所有纷杂的人和事,将更多的时间留给对方,走了那么多的弯路,还险些走散,他们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瞒着你。”厉沉暮做完检查出来,便有些沉默,伸手将她揽在肩头,低沉地说。
清欢眯眼,冷哼道:“该不是以前牵着小情人来这里散步过吧?”
厉沉暮勾唇一笑,沙哑地说道:“你是我带来散步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他以前从未考虑过结婚生子,清欢本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意外,是她让他体验了世间五蕴之苦。
男人顿了顿,将她抱得更紧,低低地说道:“那年我跟厉深做了一个交易,我放你离开,他选择沉睡,后来,我食言了,这辈子我都横刀夺爱,不会放开你了。”
厉沉暮原本想坦白自己伪装厉深的事情,只是话到嘴边默默地改了口,他如今只想跟她甜甜蜜蜜的,其他的一起都不想去管。
清欢心有些柔软,低低地说道:“那你好好动手术,我还有好多想去的地方,一直没有去呢。”
“嗯,我陪你去。”
晚间的时候,厉沉暮打了一个电话回南洋。
厉晟阳接到电话时,又惊又喜,厉沉暮失踪这些天,老爷子又病了,南洋在短暂的静默期之后,又活络了起来。
以往厉沉暮在,仿佛任何事情都能解决,他心里隐约有了一条退路,如今临到自己头上才发现,肩上的担子有多重。
“大哥,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我们到处找你,爷爷都急病了。清欢去找你,你见到人了吗?”厉晟阳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加上厉沉暮的病情比较棘手,白桥等人也没有擅自将消息传回南洋去,是以厉晟阳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
“见到了。”厉沉暮坐在阳台上,听着外面的俗世喧嚣,低沉地说道,“阿阳,我要在英国动手术,爷爷就拜托你了,若是我没有回南洋,厉家以后就靠你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厉晟阳瞬间声音都变了,急急地说道,“什么叫没有回来,你跟我说清楚。”
厉沉暮三言两语地将事情说了一遍,厉晟阳跌坐在地,心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