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看完消息后,双眸紧闭的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濒临死亡的颓然。
次日,他在众人诧异不解的目光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警局,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没有人知道,曾经有过那么一则短讯,出现在孙正的手机上过。
赵家已毁,接下来,就是你了。
鉴于你的表现不错,给你选择的机会。
要么,主动自首,交代罪行。
要么,赵家的今天,就是孙家的明天!
一周后。
赵、孙两家接连的垮台,弄得云城人心惶惶,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只能各个蜷起尾巴做人。
而在赵家人全数落网之时,叶怀远却意外的成了那只漏网之鱼。
不知是谁透露的风声,让他早早就做好了准备,改头换面,登上了去往别城的大巴,又由大巴转乘火车,几番周折下来,竟真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想抓他也抓不到了。
然而,没有人知道,叶怀远的失踪,亦是君清然的有意为之。
一座荒野孤山上,伫立着一茅草屋,似是多年前打猎的猎人留下来过夜憩息之用,而此时,原本早已废弃的茅草屋,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咳咳……”
一桶冰冷的水毫不留情的泼在了叶怀远的身上,本就是冬日凛冽,再加上山中的温度更加寒冷,这冷水一泼,直接将昏迷中的叶怀远冻醒,冷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你,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叶怀远满脸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忽然想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他当时知道赵家倒台以后,便立马收拾东西,离开了云城,生怕自己也卷入这场风波中,毕竟他虽然没有明着参与绑架叶安一事,只是借口接儿子回家。
但是其中缘由,众人心知肚明,深究起来,他也讨不了好,再加上君清然之前对他的警告,更是让他接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这种滋味他可不想再尝。
于是他连飞机高铁都不敢坐,而是选择了更为安全的大巴车,谨慎的去到了另一处地方,然后几经周折,直到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镇后,才总算是放下心来。
周波劳顿,连顿饭都不能好好吃的叶怀远,到了小镇,自然是要吃顿好的。
可惜毕竟是偏僻小镇,饭店就那么几家,叶怀远也只能挑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点了几个菜,好生吃了一顿。
“到底是穷乡僻壤,连好点的饭菜都没有,等到了大城市,我可得……”吃完饭,准备回民宿好好睡一觉再上路的叶怀远,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不过转瞬,便不省人事。
“你,你是人贩子?”
叶怀远实在是想不通,自己一个中年男子,为什么会被人贩子盯上,难不成,他、他们和赵朝干得勾当是一样的?
细思极恐的叶怀远,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吓的,浑身发颤,不停的往角落里缩去,“求求你,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的钱!”
“哦?很多很多的钱?”将叶怀远绑来的男子轻笑一声,如同猫捉老鼠般逗弄着叶怀远。
他一步步的逼近叶怀远,手中拿着一把鞭子,鞭尾拖地,随着他的步伐而左摇右摆,好似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蛇,蓄势待发,只等着给叶怀远致命一击。
“叶怀远,你莫不是忘了,先生曾对你说过的话。”
先生?
“你,你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不认得什么先生!”
叶怀远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他匍匐着抓住了男人的裤脚,脸色苍白的抬头望着,“爷,这位爷,你肯定是弄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什么先生啊!”
“啧啧,难道你不是叶怀远?”男人玩味的看着叶怀远滚地求饶的凄惨模样,尤其是给了他希望,又让他绝望的时候,表情格外有趣。
“叶怀远,先生先前警告过你,再敢打叶安的主意,便新账旧账一起算,你难不成忘记了?”
“叶安?你,你是君清然派来的!”
光是想到君清然那副恶鬼的样子,叶怀远都吓得浑身发麻,一股子莫名的寒意从背脊直入脑仁。
他猛然松开了男人的裤脚,手脚并用的爬回了角落里,双手抱膝,缩着脖子,嘴里不停地饿念叨着。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瞧他这副疯魔的样子,男子嗤笑一声,也不管他是真疯,还是卖傻,先生交代的任务,他可不敢轻慢。
“叶怀远,先生向来言出必行,你为了自己,竟然谋害亲子,天理难容,今天,便是替天行道!”
刷的一声,粗粝的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叶怀远的身上,此人手法极其刁钻,每一鞭都打得叶怀远叫苦不迭,满地打滚,表面却又看不出一丝的伤痕,仿佛只是轻轻拂过一般。
唯有叶怀远,才能体会到这其中极致的疼痛。
“啊!啊!别打!求你别打了!疼死我了!”他抱着头,疼得放声大叫,可惜这荒山野岭的,压根就不可能有人救他,不过是平白浪费气力罢了。
一百零八道鞭子打下去,叶怀远已经是光出气不进气了,男人似乎没打算让他就这么死了,收起了手中的鞭子,俯身掐住了叶怀远的两颊,趁他张嘴之际,将手中的药丸给他吞下。
“叶怀远,死,是便宜你了,生不如死,才是你的归宿。”
这药丸可以保叶怀远性命无忧,但却要每晚忍受剜心蚀骨之痛,不仅无药可解,也无人可查。
哪怕到了医院,医生也只能给他开几瓶毫无用处的止疼药,甚至还会觉得他这是心理疾病,心魔作祟。
收拾完叶怀远后,也不管他是否昏迷,男人提溜着他,行了小半个山头,随手将他丢在了高速路旁的小路上,是生是死,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不过君清然做事向来谨慎,给男人的药丸上,下了禁制,但凡叶怀远再起坏心思,便会遭受比现在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且会一直持续,直到死亡。
至于叶怀远会不会去警局报案,让警官抓她,君清然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且不说她远在云城,就连迷晕叶怀远的人,都是让叶怀远自己迷迷糊糊的跟着走的,压根不存在什么绑人之事,自然也不会留下任何落人口舌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