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一案秦奉立功居伟,今日鸾月论功行赏,也不算亏待秦奉,无论是答应帮其拿到煞气、储物灵器还是能提升巩固武者七品实力的灵药、灵草都价值不菲,可以说每一样都不是一个小锦衣卫能触碰得到的物品,足可以看出鸾月的大方一面。
鸾月对秦奉商讨完赏赐一事后,又很官方的询问了一下秦奉入职锦衣卫后的事情,是否得心顺手,能否适应工作,其实对这些事情,鸾月并不担心,毕竟刺杀案时的交往,让鸾月知道秦奉聪慧,对这些事情不算是得心应手,也是可以轻松应对的。
秦奉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自己这两日发生的事全部告知长公主,包括自己所属那名镇抚使、总旗,今日是何任务安排,怎么说刺杀案过后,就是是个人也知道他是鸾月的心腹了,
随后鸾月说了一些让秦奉勤勉的话,对与秦奉闲聊的时间,可比昨日面见他的大臣要多上许多,对长公主的各项嘱托,秦奉也一一应下。
鸾月要处理刺杀案的善后,自然时间宝贵,正要结束这场对话时,一旁默不作声的赵灵儿突然说话了:“鸾月,鸾月,我有事要和你说。”一脸卖好的表情,一看就是有求于人。
鸾月疑惑地说道:“怎么了?小师叔?”
赵灵儿罕见的搓了搓手,腼腆说道:“刺杀案还没结束呢,师兄也没有催我回山门,我闲来无事,不如让我和秦奉一样,入职锦衣卫,在哪里待上两天怎么样?没事和秦奉查查案子也挺好的,还不会无聊。”
“啊?!”鸾月一时语塞,真不知道自己的小师叔居然会说出这种话,真是让人诧异,同时也看向秦奉,这个原来的小不良人,现在的锦衣卫,真是对小师叔吸引颇深啊!自从认识了秦奉,赵灵儿也很少黏在鸾月身边了。
秦奉看着鸾月投过来的目光,赶紧摇了摇头,示意可不是自己授意的,自己也很突然,原来昨日赵灵儿说过一句想进锦衣卫,但是秦奉并不在意,以为只是她随口说说,没想到今日真的要成真了,鸾月自然知道,秦奉就是在有本事,也不能左右赵灵儿的思想啊!
但是这个事也随即让鸾月犯起了难,毕竟赵灵儿就是再怎么年轻稚嫩,实力不高,但是身份实打实的摆在了哪里,自己师尊天溟道长的小师妹,道家天宗的小师叔!要是屈尊去了锦衣卫,明白的人知道她就是在哪里排解无聊,但是不明白的人议论起来也不是一件小事啊!
看着赵灵儿殷切的目光,鸾月思考一阵说道:“这样吧,小师叔,等下午陈公和礼部要员来这里议事时,我问问,再给你答复,如何?”
只要有希望赵灵儿自然开心不已,忙忙点头说道:“好!我和你一起等陈公。”
看样子这个插曲是揭过去了,秦奉抬手正要告别,只听鸾月又说道:“对了,秦奉,南笙刚刚醒了,只是自身太虚弱了,又昏昏睡去了,想来已是没有大碍了,你不用担心了,等她彻底好的时候,我在派人通知你。”
南笙醒了?那还真是让秦奉舒了一口气,虽然秦奉并不担心南笙的安危,毕竟在这座守卫森严的寒月宫,自己就是遭遇刺杀,南笙都不会有别的意外发生的,既然醒了就是好事,不过其实秦奉对南笙的未来很是担忧,虽然鸾月并不会对南笙做什么,但是南笙终究是让皇室意难平的靖难遗孤。
秦奉开口答道:“多谢殿下,卑职知道了,他日再来看望南笙。”
“好的,刺杀案刚过,很多事情需要我亲自处理,对了,这本书你拿着,算是本宫借你的,回去有空的时候看一看。”鸾月将刚才从书架上拿下来的书籍递给秦奉,秦奉赶紧伸手接了下来,还未仔细的扫上一眼,就放入怀中。
赵灵儿对着秦奉眨了眨眼,示意自己下午要见陈平,要是成功了就去找他玩。
秦奉对着鸾月行了一礼,就默默的退出了书房,只是在退出书房的同时,看到了一直作为鸾月的车夫兼守卫队长的七煞,从外面快步走了过来,面色凝重,什么人值得七煞亲自进来传讯?
秦奉也就没有多想,缓步退出了书房,准备去寒月宫前门,骑上自己的踏雪,好去找方明完成自己第一天的执勤。
再说寒月宫书房这边,七煞的到来,让鸾月也摸不着头脑,是谁来了?陈公、礼部尚书等人到访,自己都早就吩咐过了,不用盘问直接进来即可,七煞进来汇报,那就一定不是这几人,但是身份地位绝不差。
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七煞?谁来了?”
七煞开口回答道:“禀殿下,是大内总管高公公来了!不过就他一人来这里,未带圣旨,不穿口谕,仅说想找殿下聊聊。”
“什么?高总管他来干什么?”鸾月一脸疑惑,当下也不再怠慢,毕竟高展代表的是皇帝,于是赶紧说道:“快请!”
七煞闻令退了出去,看样子是去请高展了,原本排在寒月宫外的车队又要再等上几时了。
不一会七煞就领着一身宫服,面容和蔼的高展走了进来,对着鸾月行了一礼后说道:“殿下,高公公来了!”
说完就退守在书房的房门处,在那放哨。
高展见到鸾月和赵灵儿时,善意一笑,说道:“殿下,老奴今日叨扰了!”
“无妨,总管说笑了,不知道高总管所来何事?可是有鸾月能帮上忙的地方?”鸾月不解的问道。
高展低眉顺眼的行了一礼说道:“禀殿下,老奴来此是想朝你借一个人,过两日入宫先聊一阵,不知殿下是否应允?”
“谁?”
“南笙。”高展沉着的说道。
这回连赵灵儿都惊讶的看向高展,为什么这个高总管会知道南笙在寒月宫?那南笙的靖难遗孤的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刺王杀驾!按大秦律法,诛杀三族亦不为过!更何况南笙是这样一个身份,这么一来岂不是要牵连到远在南疆服刑的靖难遗孤剩余的一脉?!
鸾月沉思一下说道:“不知总管可否告知鸾月,南笙此次进宫可有生命危险?父皇为何要召见南笙?”
高展微微一笑说道:“殿下不要多虑,此事陛下即没下旨,也没让老奴传口谕,仅是派老奴过来闲聊一下,就表明让不让南笙进宫全凭殿下,此事可有可无,您若是不愿南笙进宫,陛下也不会说什么,陛下说了,他知道了刺杀案的始末,靖难遗孤不过是被人利用而已,而且当年靖难一事如今已经过去二三百年了,他自然不会去追究,陛下只是觉得当年靖难一事是先祖不得以为之,后人自然不知是对是错,如今靖难遗孤英才又是颇多,想要了解一下南疆靖难遗孤的情况!”
言语真切做不得伪,至于为什么不传旨,不下诏!想来是对自己女儿的尊重,毕竟刺杀案全是鸾月告破的,而且其中南笙也出了力,这些永乐帝自然不会不知道。
只是不知道此次南笙面见永乐帝对靖难遗孤是喜是忧。
鸾月犹豫了一下说道:“南笙在保护重要证人鬼三时受了五品武者全力一击,刚才刚刚转醒,不过现在又昏睡了过去!不如明日南笙身体转好一点,我亲自带南笙前去面见父皇,高总管您看可好?”
有自己跟着,多少可以保南笙一条性命,高展眯着眼睛说道:“当然可以,此事陛下说了,全凭殿下安排,对了天灵道长也在,陛下说了,昨日朝会杂事繁多,还没有好好同你说说话,希望明日早朝能和仙长见上一面?”
赵灵儿歪着脑袋说道:“好的!明天我和鸾月一起上朝!”
高展对两人行了一礼后,恭敬地说道:“既然如此,老奴就先告退了,殿下忙吧。”
鸾月点了点头,对着外面的七煞喊道:“七煞,带我送送高总管。”
七煞闷声应了一下,就同高展一起离开了书房,仅留下在那深思的鸾月,还有偏殿中昏睡的南笙。
再说京都东门,经过两日的缓解,满城戒备的气息终于消减了一点,但是守门侍卫依旧一丝不苟的检查进出京都的车辆行人,一名身穿粗布麻衣的穷酸秀才,跟着进京的长龙,一步一步的往京都中走近,慌乱的眼神时不时的扫看城门守卫,不过配合他的衣着神情,仅让人绝得是他胆怯,未曾见过世面,不会做其它的感想!
眼见马上就要搜查盘问到他了,穷酸秀才叹气一声,耷拉着脑袋走到侍卫身边,侍卫看着穷酸秀才的一身贫苦模样,就不愿搭理他。
匆匆的开始搜查、盘问,穷酸秀才低声回答,任其摆布,侍卫仅在穷酸秀才身上翻出几本破旧的书籍,眼见无用,看这个穷酸秀才没有别的图谋,就还给了穷酸秀才,随后放其进入京都。
清酸秀才一进京都,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微声说道:“好久没有回来了!”神情甚是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