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门主不要记挂在心上。”南瓷笑着说,看着并不勉强。
易不染轻声嗯了一声,然后抬着下巴示意了一下门口,“走吧,我们先出去。”
说着就要走,结果被南瓷一把拉了回来,他不解地看向她,才听见她说道:“外面都是巡守,咱们还是披着这隐形衣出去吧。”
易不染看了眼南瓷手上的隐形衣,沉默了几秒,隐形衣只有一件,俩人只得同披。
“保险起见,门主您就先委屈一下自己吧。”南瓷见易不染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以为这病娇又开始嫌弃自己了,于是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挽住了他,然后将隐形衣披到了身上。
为了不露出身形,南瓷尽量紧贴着易不染,好在这会儿大家都是为了活命,因此并没有想太多。
“门主,您身上的灵力可恢复了?”躲过一波巡守后,南瓷才敢说话,她掀起眼皮看向易不染,正好看到一张像刀削似的侧脸。
利落又凌厉,不收半点儿锋芒。
“还未完全恢复。”易不染垂眸看了眼南瓷,对上那双小鹿一般灵活的眼睛后微微有些怔神。
“我身上还有一些解药,等我们……唔?”
南瓷的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易不染捂上了,想起上次被捂之后差点儿被掐死,她这会儿多少有些后怕,不过易不染只是压低声音在她耳侧低声说道:“嘘,有人来了。”
声音很轻,而且带着一股莫名可以勾人的魅惑味道,南瓷瞪着眼睛点了点头,等到易不染将自己放开后发现耳尖竟然有些发烫。
好在没人发现,不然南瓷觉得自己应该会窘迫得自挂东南枝。
在隐形衣的帮助下,南瓷和易不染成功地离开了城主府,为了躲避有人追来,二人按照系统的指示找到了一处废弃的院子。
“今晚就现在这里住一晚吧。”易不染先是进去检查了一番,看到里面并无异常后,才把门口的南瓷叫了进来。
南瓷四下张望着,院子十分破旧,不过倒还算干净,还未完全化完的雪堆在枯树下。
他俩进到了里面,发现里面的器具都还是完整的,桌上还摆着一壶已经结成了冰的茶,看起来就好像是主人家走得匆忙,一切都还没来得及规整。
南瓷正打量着环境,忽然看到易不染正朝着外面走去,连忙问道:“门主,你去哪儿啊?”
“我出去找点儿吃的,”说这话时他没有回头,不过当他走到院子外的门口时,又回头说了一句,“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走动。”
“哦,那你早去早回,路上注意安全。”南瓷扶着门框,颇有种叮嘱出远门的夫君,待到看不见易不染的身影了,她才转过身将身上的披风脱了下来。
室内和室外一样寒冷,南瓷怕冷,于是去旁边的柴房抱了些柴火过来,升起火堆后,房间里的温度瞬间升上去了不少。
“总算是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南瓷舒适地呼了口气,提着裙摆在火堆旁坐下,不过烤了半天依旧觉得身上是冰冷的,而且脑袋还昏沉得厉害,没多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
等易不染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南瓷趴在已经快要燃成灰烬的火堆旁酣睡,他抱着手里的吃食走过去,发现南瓷的脸庞透着病态的红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南瓷,南瓷?”易不染在她旁边蹲下,然后探了探她的额头,当手背传来一阵惊心的冰凉时,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
“嗯?”南瓷迷迷糊糊之中听见有人在喊她,于是有些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后又重新垂下了眼皮,轻声低喃着,“门主,你回来了啊……”
“嗯,我回来了。”易不染皱着眉头把南瓷脱在一边的披风拿了过来,披在她身上后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放到了旁边的床上。
“我没事儿,就是困得厉害。”南瓷拉住易不染的衣襟,半眯着的眼睛里已经没了半分清明,其实早已经烧迷糊了,这会儿说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你先吃吧,给我留点儿就成。”
易不染勾了勾嘴角,有些哭笑不得,轻轻地将南瓷的手放了下去,一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一边说道:“都发烧了还不忘吃。”
就这觉悟还是个反派,易不染忽然打心里有些心疼炮灰了。
“你脱衣服作甚?”南瓷疑惑地嗯了一声,目光怔怔地看着易不染脱衣服的动作。
易不染不回答,只是将褪下的外衣盖在了南瓷身上。
南瓷倒是想说一句使不得,可是还带着易不染体温以及冷香的外衣盖过来的时候,她又忽然说不出口了。
现在这样,她觉得甚是舒服,至于使不使得的事情早已经抛在了脑后,毕竟她还救过这病娇……
这样想着想着 ,南瓷不知不觉间已经进入了梦乡,易不染将火盆摆在床边,做完这一切后发现南瓷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着,嘴里还嘟嘟囔囔地在说些什么。
“我没有……”南瓷紧张地摇了摇头,放在床侧的手倏地将被子捏紧了,似乎是梦见了什么令她不安的东西。
不多时,她的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来。
易不染皱了皱眉头,眉宇间透着几分担忧,他将南瓷推开的衣服重新盖了上去,然后低声安抚道:“没事。”
“我没想害你!别杀我!”南瓷一把将易不染的手抓住了,用尽了全身力气将他拽住,嘶吼的声音满是不安和恐惧。
易不染凭着几句细碎的呼喊,才明白过来,原来造成南瓷恐惧的源头是自己,意识到这点后,他眸子里有点点闪光略过。
“是我误会你了。”易不染拍了拍南瓷的手,想把她拉开,结果第一下竟然没拉开,反倒是南瓷在挣扎的过程中将衣领豁开了些。
正好露出了触目惊心的淤青,之前易不染想要查看的时候被南瓷躲开了,这会儿没人阻拦,易不染倒有些看不下去了。
手指印还格外清晰,易不染的手伸了过去,可是终究还是没碰到就又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