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因为世界突然变暗,南瓷感到一阵恶寒,她恐慌地摆着手,像是水面的浮萍一样无依无靠。
“别担心,失明只是暂时的,过几天自然就会恢复!”感受到了南瓷的慌张,系统连忙安慰道。
南瓷弯着腰,终于扶到了桌子,心底的那些不安全感也消散了不少。
听见系统的安慰,南瓷渐渐安定下来,可是心里还是恨得牙痒痒,骂道:“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他竟然还差评!简直没天理了!”
系统连着嗯了两声,只想着稳定住南瓷的情绪。
“这个死病娇!气死人了,我过去虽然不红,却也没被人这么欺负过!”南瓷恨恨地说道,摸索着想要喝杯水,结果一不小心又碰到了杯子。
“在你的右手方……再过去点儿,对!”在系统的提示下,南瓷憋屈地终于喝上了水。
系统叹了口气,解释道:“话说你这差评吧,其实是因为你把人家的厨房炸了……”
“我哪有炸他家厨房?”南瓷虽然看不见,但仍旧瞪大了眼睛,不怎么有底气地狡辩道,“不就是破坏了些厨具么,再说了,他身为卿竹门的门主,怎么这般小气!”
“你要是做饭的时候发现里面一片狼藉,你心里怎么想?”系统啧啧说道,想起厨房炸掉可能只剩一把火的距离,它又啧了一声。
南瓷疑惑地诶了一声,下巴枕在桌子上问道:“他还会做饭?”
“嗯哼!”系统说,“兴许做得还不错。”
对于这话南瓷半点儿也不信服,做饭这么贤惠的活动,那个病娇怎么可能会?
“就他?你确定他做的东西能下嘴?”南瓷毫不客气地嘲笑道,紧接着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是不是病娇来了?我这都瞎了等会儿可怎么演啊?!”南瓷登的一下坐了起来,连忙埋下了头。
在易不染进来之前,系统十分上道地保证着:“放心,我会在一旁提示你,记住,千万别再惹怒他了,不然我可不敢担保下次又会收回什么。”
“醒了?”易不染的声音越来越近,南瓷猜测他可能坐在了自己对面。
南瓷扶着额头,掩饰着自己失明的这个事情,回道:“感谢门主救命之恩,南瓷一定铭记于心!”
易不染冷哼了一声,看见南瓷神情闪躲的样子后皱了皱眉头,“你,可是在心虚?”
你他妈才心虚!南瓷在心里骂道,不过因为担心下次连话都不能说了,于是连忙摇头说道:“没有没有,我在门主面前绝对是一片赤诚,绝无二心!”
“说这些话你倒是张口就来。”易不染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他站起来走到了南瓷面前,动作不怎么轻柔地将她的下巴勾了起来。
系统连忙提示道:“他在看你,你眼睛不要乱瞟,深情点儿。”
我连聚焦点都没有,你让我怎么深情啊!南瓷在心里咆哮,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
“果然还是不愿意,是么?”易不染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南瓷的眉头,然后捏着下巴的手猛地收紧。
南瓷闷哼了一声,还未反应过来,鼻翼间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
“你也就只剩下这张脸能看看了。”易不染在南瓷耳边低声说道,因为二人离得近,所以相互之间的气息格外清晰。
南瓷不自觉地红了耳朵,当她以为易不染打算做点儿什么的时候,冷香却离远了些。
“回去好好反省。”易不染松开了南瓷的下巴,然后食指若有似无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这才收回手去。
南瓷如获大赦,笑着点了点头,“门主说什么都对,我一定谨记门主教诲!”
易不染勾了勾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然后挑眉提醒道:“既然是反省,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
南瓷心里咯噔一下,心情像做过山车似的,她庆幸自己没有心脏,不然迟早要被吓死。
“门主这是什么意思啊?”南瓷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易不染看见南瓷吃瘪的表情后颇感满意,往前走了两步后才说道:“我给你换了个住的地方,就在你原来院子的旁边,那里很适合反省。”
对于住宿条件向来没什么追求的南瓷松了口气,心道:当年我跑龙套的时候连桥洞都睡过,现在难道还怕你给我安排的地方?
“门主既然这样安排,自然经过了一番考量。”南瓷微微垂着眼皮,旁人看着只会觉得她放低了姿态。
不过在易不染看来,这逆来顺受的模样实在太过低下,他皱眉别过了脸,挥了挥手。
“咱可以走了。”系统适时地出来提醒。
南瓷松了口气,一边跟着“导航”走,一边毕恭毕敬地说:“那我就先走了门主。”
“小心门槛!”系统刚喊完,南瓷的脚尖就勾到了门槛,要不是她定力好,差点儿就要在易不染面前丢脸了。
抬头挺胸地走出易不染的院子后,南瓷总算是轻松了许多。
这会儿她已经渐渐习惯了黑暗,虽然失明没什么安全感,但因为过去演戏时有过演盲人的经历,所以也还算从容。
“怎么还没到?我记得离得不是很远……”南瓷疑惑地嗯了一声。
系统无语地说道:“以你现在的速度走过去,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就不错了。”
南瓷为了保险,几乎是移着步子走,平常的两三步是她现在要挪半天的距离。
“你以为我想这么慢吗?”南瓷不满地撅了撅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速度,“你还不如收了我的听觉呢,省得让我听见那个病娇的声音……”
“你现在这个状态可不利于你以后的任务。”系统好心提醒道,“毕竟你要以服务他为中心。”
“我要是知道碰了谁就要服务谁,我肯定会离那个病娇远远的!”南瓷呲了呲牙,露出两排像是白玉一般的整齐牙齿来。
“没办法,你只能认命。”系统说。
南瓷有些惆怅,长长地叹了口气后重复道:“是啊,只能认命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