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佳白的背影,站在门口的娟子心里想着,‘难不成你以为我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你要你为我负责吗?’
窗前的佳白说完那么多的话,都不敢回头看她一眼,娟子无奈的笑了笑。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又有什么办法,她的世界也只为他留着啊。
娟子轻轻吸了吸气,假装轻松说:“你都不要回头看看是不是我,然后再说这些话么”。
佳白错愕的回过头,他想到了娟子听完这些话后,可能会哭着揍他,也可能被气得转身就跑,就是没想过她能轻松的跟他开玩笑。
娟子放下手里的盆,走到佳白面前:“昨天晚上我也喝多了,但是有些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娟子转着眼睛,尾指伸到佳白胸前:“要不这样吧,拉钩,以后再也不提,就当昨天晚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佳白一动不动的站在娟子面前,他想不明白,娟子没给他机会想明白,伸手扯过他的右手,勾住了他的尾指,抬头,微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以后再也不提。”
佳白已无暇去顾及此时林娟的心情了,一夜没回的沈清,现在在哪里,这才是他最关心的。
佳白转身又盯着窗外,看着昨夜沈清消失的路口,懊恼自己为什么上去没拦住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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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那场雨,在佳白那怨恨的目光下,景飞跟在沈清身后,俩人一起消失在了雨夜里。
沈清就像是没有目的往前走着,景飞打着伞紧紧的跟在她身后,虽然伞都在她的头顶上,雨水还是把她浇透了。
当沈清兜兜转转的走到当初跟景飞在一起时,住的那个二层小楼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放声的哭了。
景飞站在沈清身后,想起刚才沈清的倔强,现在他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了,直到清儿要倒下了,他才一手环住了清儿的腰,抱起她回到了他们当初的‘家’。
屋里还是旧时模样,她的东西也都还在原来地方,就像她丛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就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一样。
沈清实在没有力气了,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景飞抱着她,给她换下湿衣服,再换上干衣服,放她到床上,盖上被子。
她就这么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做这些,她想不明白,不是不爱才要离开吗?现在这样又是在表演给谁看,她想问,但是不知道从哪问,她想挽留,那该死的自尊心又拦着她不让开口。
沈清感觉好累,闭上眼晴前的最后一幕,是景飞搬了个椅子坐在了床对面,也像她一样,静静的看着她,俩人就这么不发一言,安静的看着对方,盯着对方。
清晨沈清先醒来了,景飞趴在椅背上睡着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幕都在眼前,喝了那么多,她竟然还能清楚的记得景飞,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到这个小楼前,是想问个明白,还是想用些什么去挽留这段感情。
门外轻轻的敲门声,沈清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过来。
“你果然又在这……”。
“嘘…”。
“哦,哦,队里有任务,车在楼下等你。”
蹑手蹑脚穿衣的声音,每个细小的声音都透露着景飞的小心翼翼,再轻轻的走到床前,逗留了一小会。
又传来了开门关门的声音,沈清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这不是梦,因为她一身的湿衣服搭在椅背上,水滴湿透了地面,留下了的小水塘,水塘里还映出屋外的灿烂阳光。
沈清长长叹了一口气,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的工作永远都比她重要。她明明有可以要协他留下的筹码,有不能反驳必须要在一起的理由,可是她说不出口,如果爱情里需要要协才能在一起,剩下的日子全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施舍,那还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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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学校宿舍里,已快正午了,红彤彤的不太正常的脸色,证明着她发高烧了,虚弱的推开门时,佳白正坐在她的床边跟娟子争吵着。
“我今天早上已经去问过了,景飞已经去队里的宿舍了,不在原来的地方住了,你还能去哪找,还不如在这等她回来呢。”
佳白也高了八度的声音喊着:“坐着等,坐着等,都等了一上午了,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她昨天淋了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吱”
门轻微的响声让俩个正在争吵的人还是听到了,回头看到了沈清,佳白一个键步冲上去,想问她一晚上去哪了,想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她的脸,那红得晕人的脸,紧着摸摸了她的额头:“怎么发烧了,怎么烧成这样。”
抱起沈清,放到了床上,坐在了她床边上,头都不抬的照顾着沈清,连基本的礼貌也没了,对着娟子说:“林娟,去打点凉水,快点。”
娟子好失落,好想离开这样,一秒都不想呆在这里,脚下还是听使唤的去盛了一盆凉水进来。又翻找了柜子,拿出了退烧药,眼里还停不住的看看佳白,那个眼里只有沈清的佳白。
娟子倒好热水,递给佳白:“让她先吃点药吧。”
佳白连谢谢都没说,接过药就去扶起沈清,扶她起来喂她吃药。
沈清摇摇头又倒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清儿乖,吃了药,病才能好。”
刚才还睁着眼睛发呆只是一言不发的沈清,听完佳白的话,干脆闭上了眼,不在理会。
“清儿”,佳白的一句清儿,话里面是塞不下的心庝跟无奈。
“要不我找校医来看看吧。”娟子恳切的询问着佳白,希望佳白记得她的存在。
“好,好。”
佳白看着躺回床上的沈清,头也没抬的应了俩句,这个时候,娟子也知道不该计较些什么,原本她就没有任何要求,那现在又何必计较,转身出门往校医务室去了。
等到娟子跟医生再来到宿舍时。
佳白正一边给沈清顺着后背,一边关切的问,“怎么了,怎么吐了,除了发热还有哪里不舒服吗?啊,清儿,好点没,……”。
娟子马上跑到了床前,连忙问怎么了。
“不知道,现在就这么一直干呕。”佳白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校医来了,连忙起身让个位置出来。
校医是个有点年纪的大爷了,看这情况,放下药箱,没有望闻问,直接就切了,搭上沈清的手腕就给沈清号起脉来。
“这……这...”,看大爷脸色突变,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是一脸凝重的跟他俩说:“你们陪她去下医院吧。”
大爷起身就要拿上药箱准备走,佳白看大爷那神情一下就给吓傻了,什么事情严重到要马上去医院,火急火燎的扶起了沈清,在床上给沈清找外套,准备披上外套带她去医院,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没事,清儿,有哥在呢,我们去医院,没事的啊,别怕。”
一边的娟子看到校医欲言又止,却是觉得事有蹊跷,忙问:“大爷,怎么了?”
见大爷一言不发,还是要走,娟子一把按住药箱,恳求道:“大爷,怎么了您跟我们说,至少让我们也有个心理准备啊!”
“唉”,大爷长叹了口气:“这小姑娘像是怀孕了,你们俩陪她去医院做个详细一点的检查吧,我得去趟校领导那。”
大爷的一句话如五雷轰隆隆的在房间里响开了,怀孕,景飞的吗,怎么会这样……
佳白被这个消息震得瞪大了双眼,转身一言一发就看着那个大爷,他想咆哮,他想大喊,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怀孕了呢,您是不是弄错了,但是嘴里却喊不出一个字来。
沈清也听到了校医大爷说的话,她倒是不怒反嗔,由鼻子里发出一声哼的冷笑来,面对着墙又倒了下去,由着泪水叭嗒叭嗒的掉到枕上。
她没有力气去回答身后满是疑问的佳白,佳白转过身,盯着背对着他的沈清,他想拽她起来问她是什么回事,他需要答案,他需要解释,可是,可是。
“啊”,佳白把声音压在了胸腔,近乎咆哮的声音,却是一点没有穿透力,小得只有林娟能听到。
佳白痛苦的一屁股坐到了床边上,整个人瘫软的倚在床柱上,娟子很想过去抱着他,但是现在不能。
娟子拽着校医大爷的袖管,声泪俱下的恳求着:“大爷,大爷,求求您,能不能先不跟校领导说,这还没有确实嘛,万一不是呢,对不对,不,不,不,我并不是说您检查出了问题,我们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了。您先不跟校领导说,行吗?我们马上去医院,如果……”,娟子顿了顿,回头看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沈清,深呼吸后才接着说:“如果,这是真的,我们自己去找校领导说,行吗?”
娟子双眼含泪的看着校医,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真的沈清怀孕了,那么她,她就要退学了,还有一年多就要毕业了,就这样就要退学了,那这俩年的辛苦就白挨了。
“大爷,求您了,等我们,等我们医院回来,求您了”
大爷回头看了看屋里那俩人,“好吧,明天早上我再去找校领导。”
校医大爷伸手抽出娟子压着的药箱,出了门……
这棵炸弹震碎了屋里所有人的心,也不是所有,至少沈清是一副漠不关心,无所畏惧的样子,就好像这事压根就跟她没关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