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柳时兮。”
时兮微微低头欠身,若真的呆傻,为何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她与解愠绑在一起。
她对皇家谈不上熟悉,可是没听说哪位王爷皇子是呆傻的。
“小郡主,这位是大皇子,裕王爷。”
柳时兮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相爷。
传说中,裕王做事狠绝毒辣,颇有当年明仁帝的风格,竟然是个痴呆儿。
明仁帝更为不悦的咳了一声,柳时兮察觉到自己失态,像裕王赔礼:“时兮初来京都,不识裕王爷,还请王爷 怪罪。”
“不会呀,不会呀,我很好相处的。”
柳时兮瞧着裕王摆着手解释的样子,明明知道他可能是装的,但是配上他绝美的俊彦颜中流露出的天然傻气,竟然觉得有些可爱。
不过她也知晓这是什么场合,那笑容硬是被她给憋了回去。
柳时兮再看去,依次是礼部尚书、工部尚书、户部尚书和三位侍郎,最后是一位穿着武将官府,约莫三十左右,略显丰盈,妖娆多姿的女子,对她微微一笑。
“柳时兮。”
明仁帝突然喊她的名字,柳时兮抬头,答了一声。
“朕听说,这些老头昨个儿不配合你的工作啊。”
柳时兮只觉得此刻一把无形的刀架在脖子上,答不好,就是死罪。
“时兮只是简单的去了解情况,并没有以任何身份,江侍郎也与时兮讲了不少有用的话。”
显然,柳时兮并没有直接回答明仁帝的话,却用江明让那些不配合的工部和户部闭了嘴。
明仁帝若有所思的嗯了一句,不再说话。
气氛突然僵了下来,柳时兮察觉到解愠的目光正在看自己,也看过去,可是并没有与他四目相对。
他在看别人。
时兮顺着他的目光,往后看,那位女子陡然一笑,朝解愠点点头。
时兮再看解愠,他也轻微的点头示意。
她是知道解愠的,非一般人,不可能让他有任何反应。
昨天还说想让她做太子妃,今天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眉目传情。
呵,男人。
“皇上,西夏大军虽然往后退了三十里,可是边境形式仍然不乐观,这个时候修建回龙观,一旦开战,定会有所冲击。”
柳时兮终于懂了,为什么那些工部户部一点也不配合她,甚至对她有些讨厌,程文石还幸灾乐祸。
合着这帮大臣并不愿意让皇帝老儿修回龙观。
看来作为皇帝,也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嘛。
明仁帝有些生气的拧起眉头,不过没说些什么。
解愠看了之后,又透过时兮,给云飘飘使了一个颜色。
时兮瞪解愠一眼。
他看那个女人就看那个女人,干嘛先看她一眼, 再看过去。
生怕她不知道他们两个在做什么。
柳时兮气的小嘴撅得可以挂一个吊瓶,别过脑袋,不再理会解愠。
领会到解愠的意思,云飘飘接着道:“我倒是觉得修建回龙观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目前形式不允许而已,等彻底解决西夏,再建也不迟,各位大人觉得呢?”
臭皮球踢向那几位高官,首当其冲的就是相爷。
“臣还是建议不要修建回龙观,陛下切勿被人蒙骗。”
相爷的话一出,明仁帝顺手把桌子上的折子推到在地上。
“放肆,朕做事还需要你来教。”
相爷不卑不亢的行礼求饶,嘴上说着没有,可是意思全在行动里。
“柳时兮,这事你怎么看?”
柳时兮心中一顿,想必相爷是知道皇上让她修建回龙观的事情,才不让应采撷见她。
而且相爷刚才说不要被人蒙骗,显然是故意说给明仁帝听的。
也就是说,这回龙观不是皇上要建,是别人让他修建。
没有哪个皇帝不想长生不死,尤其是在有了丰功伟绩之后。
如果真的是炼制丹药而用,那她不就成了罪人。
难怪那般官员不待见她,解愠也不想理她。
可明明是解愠让她去采菩提花的呀,最后还把所有的事情全部怪在她的她组合,真是过份。
柳时兮越这么想,越觉得委屈,也忘记回话,程文石见此,在一旁煽风点火的说。
“小郡主毕竟是女子,恐怕难以胜任吧。”
“谁说我不行?”
话先脑子一步说出了口,柳时兮当下感到后悔,她这人呦,怎么那么不经激嘛。
云飘飘缓解气氛的笑了一声,道:“小郡主说行,倒是拿出点真本事让瞧瞧,不然这修建回龙观的事,恐怕得让出来了吧。”
“啪”得一声,柳时兮甩出昨晚画的图纸,瞪圆了眼睛看向云飘飘。
说她不行,她谁啊。
明仁帝眼睛一亮:“拿上来。”
李思听见明仁帝的话,下去把柳时兮的图纸呈了上来。
程文石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状态,结果明仁帝兴奋的拍着桌子:“好,就这么办。”
柳时兮头一次没有得瑟,她看向解愠,他的眼中明显划过一道担忧。
边境即将开战,京都还要修建回龙观供皇上享乐。
完了,她怎么也成了帮凶吧。
明仁帝当下下口谕,让柳时兮全权负责此事,随后又不知道再算计谁,停顿了一会儿,又说。
“修建回龙观不是小事,你初到京都,叫不动那些老头,不然这样,朕让裕王帮你,如何?”
柳时兮有些为难,默默地看向解愠。
解愠轻声的叹了一口气:“裕王舟车劳顿,父王不如让他歇息,儿臣可以代劳。”
“是呀,儿臣刚回京都,好多朋友还没见呢。”
明仁帝听后,也不恼,点头同意,便让他们退下,
几个人一同走出中和殿,不言一语。
柳时兮走在最后面,看见相爷几个人互相说了几句话,便离开。
江明往她这边看了一边,也许是想与她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
“殿下,那我们老地方见。”
云飘飘对着解愠微微的行礼, 与解愠告别。
解愠点头,稍微往柳时兮这边看来,最后还是一个人离开。
柳时兮扁扁嘴,解愠不和她说话,她也不要和解愠说话,看谁能忍。
“时兮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