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慕容祁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林坤当即闭上嘴,弱弱地放下帘子不敢再语,暗自心惊爷是不是疯了?
鑫号钱庄的印章都敢给别人,那可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啊!
多少人想要谋取这枚印章,爷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就送出去了,这个举动无疑是相当于把整个钱庄都送出去!
林坤已经不懂,爷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少夫人,还是为了穆小姐?
姜玖玥倒是没想那么多,就是狐疑手上的玩意,真的有这么大权力吗?
难道跟她盛月堂的玉佩一样,也具备一些特殊使用权?
面对姜玖玥的疑惑,慕容祁敛去神色:“放心,印章是真的。”
其实真不真她还就无从考究,不过看起来倒像是公司的印章,慕容祁这种性子应该也不会拿假的糊弄她。
姜玖玥尴尬地笑了笑,把印章收了起来:“不不不,别误会,我就是第一次见这种玩意,有点好奇而已。”
慕容祁斜睨了一眼,见她将印章收进怀里的时候,还很宝贵地捋了几下,莫名地觉得她这个动作有些可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
姜玖玥抬眸不解道:“二爷是不是鑫号钱庄的老板,传说中隐形的土豪吗?”
“土豪是什么?”慕容祁没有否认,抓住奇怪的字眼询问。
“土豪就是很有钱的意思。”姜玖玥解释的时候带着期待的笑容,眼睛弯弯的跟月亮似的,很是好看。
同时也看得出,这是隐藏的财迷。
若是财迷的话,这倒是好事,慕容祁问道:“很喜欢钱?”
“废话,谁不喜欢钱。”姜玖玥不敢说这世上所有人都喜欢钱,但是大部分的正常人都喜欢钱,这是不争的事实。
“把你那野孩子打掉,这个钱庄送你。”慕容祁冷然道。
姜玖玥怔住,看他,目光迂回难懂。
慕容祁率先忍不住移开视线,淡然道:“跟你开玩笑的,别当真。”
“这种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玩,二爷以后还是别开了,会吓死人的。”
慕容祁眸子一沉,愠怒骤现:“怎么,本爷连个玩笑都开不起了?”
姜玖玥收回目光,看向别处,心情却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一个人脱口而出的话,往往都是遵循了内心,这种话最是本能的反应,他到底还是在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或许是属于男人的本能吧!
得到这个认知,姜玖玥觉得还是需要跟慕容祁保持距离,尽管两人并没有感情,但是挨不住他拥有雄性的本能,以及男人那该死的自尊心!
经过盛月堂的时候,姜玖玥喊道:“停停停,我有事要下去。”
林坤勒住马,停下马车。
姜玖玥戴上斗笠就要从车上跳下去,慕容祁快速扼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么?”
“我有点事,你们先回去。”姜玖玥挣不开,无奈道。
慕容祁不松手:“你知道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吗?”
不等姜玖玥回答,林坤忿忿道:“二爷为了找你,废了多大的力气,少夫人还是别出去惹事了,裕亲王的人都在盯着你,可不是回回都这么幸运。”
姜玖玥怔住,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你……那天一直在找我?”
慕容祁脸颊出现不自然红晕,嘴硬道:“我找你不是担心你,是怕你连累了侯府,害我丢了面子,现在你还是我的妻,我就有权利保证你的人身安危。”
姜玖玥见他说句话,就已经从脸红到了脖子根,明显就是说谎,不过这个样子的慕容祁倒是挺可爱的,看着爽心悦目,也就不跟他一般计较啦。
“没事,我就是去看看塘堰回去没,顺便把青丫头带走,很快就回来。”姜玖玥笑嘻嘻道,那样子竟有种小女人跟男人撒娇的模样。
慕容祁心头一颤,移开目光,喉结滚动沉声道:“不行,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姜玖玥知道裕亲王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物,想了想道:“那你让林坤跟着我,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见她没有坚决,而是商量恳求的语气,慕容祁心里那口气怎么都发作不出来,看着她闪烁着期待的目光更是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动作快点。”
姜玖玥欣喜展颜一笑,如花灿烂:“谢谢。”
然后从车上跳了下去,倩影消失在视线中,徒留微微张开的手心仿佛还残留着那抹淡然的温度,温润如玉般的触感,一丝丝地往他的心间沁入。
慕容祁呼出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心跳加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有些呼吸不过来,明明他没有毒发,就是觉得喘不过气。
手掌贴着胸口的位置,心跳依旧难以平息,慕容祁觉得自己似乎从她床上下来的那一刻就病了,好像变得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盛月堂。
姜玖玥心急如焚直奔二楼,推开房门看见躺在床上身负重伤的塘堰,激动不已:“塘堰,你怎么样,没事吧?”
说着的时候,手已经探上了他的脉搏。
塘堰见到姜玖玥出现,眼底绽放光亮,笑道:“谢大老板关心,唐某并无大碍。”
探完脉的姜玖玥松口气,还好心率还算正常,松开手立即就要去解他的衣服看伤口,结果却被林坤的长剑挡住,阴沉沉的声音充满警告:“少夫人,男女有别!”
姜玖玥恼怒不已:“我是大夫,他是病人,医者父母心,他在我眼里就是孩子!连男人都不算,你这瞎操心什么?”
塘堰:“……”连男人都不算?
林坤:“……”少夫人您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又见长了!
见林坤魏然不动,姜玖玥来气了,张口道:“林坤,你信不信我回头就给你家二爷说,你个童子鸡不仅有暗病,还有个隐藏的心上人,让你家二爷给你做主?嗯?”
言罢,林坤就收起了佩剑,恭敬道:“属下去门外等少夫人,请少夫人速战速决!”
心里却暗暗骂道:这女人太过份了!我不要面子吗?
林坤离开,姜玖玥才恢复本色,从袖中拿出药箱子,从里面翻出来一些消毒用品:“让我看看伤口。”
塘堰眼底划过疑惑:“不必,都是皮外伤罢了。”
姜玖玥冷然:“这是命令。”
她不仅是个医生,更是个人,这个男人为了护住自己硬生生被砍了许多刀,她都看在眼里,算下来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能无动于衷。
林坤在门外看着塘堰宽衣解带,觉得不妙,还是去禀告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