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女人慌忙捂着脸,皮肤一碰就是奇痒难耐,忍不住去抓去挠。
又害怕抓破了毁容不敢抓,三个女人龇牙咧嘴的样子滑稽搞笑。
所有人都看着三姐妹,脸跟脖子又红又肿的跟猪头似的,暗自好笑,又不敢笑出声,再怎么样那也是主子,当下人的嘲笑主子那是找死的行为。
姜玖玥不着声色地观察她们脸上的状况,心里便已经有了判断,重重地在心中叹了口气,原主到底是有多招人厌才会让自己的姐妹下如此狠手?
那粉末是腐蚀带毒的药粉,这种药粉但凡是碰上了活生生的肉体,就会慢慢腐蚀,直到细胞死亡破裂到无法修复位置,为期时间不短,长的话一个月,短的话半个月。
也就是说她们还要忍受半个月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肉被腐蚀的痛感,并且亲眼瞧着自己容颜一点一点被吞噬腐蚀掉的残忍真相。
若非是深仇大恨,都不至于下这等狠手,况且原主本来就是瞎子,若是在毁容这辈子可以到此结束了,活着就是受罪。
三个女人在人前丢尽了脸,气得跺脚,捂脸离开。
姜玖玥收回目光,其实并不想同情她们,只是身为医者,明知道自己有能力去扭转这个结局,却无法做到完全无视。
她们三人若是再得不到治疗,那脸就当真毁得彻底,古代女人的命运本就是男人的附属品,倘若那面容当真毁了,那这辈子便永无翻身之地。
不过这是她们自食其果,姜玖玥不急着出手,就让她们多痛苦几日吧!
毕竟自己作的死,跪着也得作完!
“玥儿谢谢太祖母。”姜玖玥乖巧地趴在老太君怀里撒娇,享受这种被亲人关怀的温暖。
“傻丫头,跟太祖母客气什么,走,我们去你娘的屋里坐坐。”
“诶,太祖母仔细脚下。”
走了几步,老太君想起来,扭头吩咐道:“你们,把这些东西都抬到屋里去,仔细着点,别把东西磕了碰了。”
说完,便牵着姜玖玥的手去找东苑。
姜氏正好从寺庙回来,身上还带着檀香的味儿,听得老太君给女儿准备了这么大份厚礼,心中更是激动难耐:“奶奶,来就来,干嘛带这么大份礼。”
老太君大小就疼姜氏,也知道姜氏好面子,便让下人将嫁妆的清单拿上来给姜氏过目。
这一看不打紧,姜氏看完之后,竟然迫不及待就想要去二房炫耀,拉都拉不住那种。
姜玖玥算是明白了,这个娘啊,也不是个安生的主儿,以至于原主自幼就被灌输了那些思想导,导致性子骄纵蛮横都是被姜氏给宠出来的,这个姜淮倒是没有冤枉姜氏。
老太君也只是无奈地摇头:“你娘啊,自打梅姨娘进门,你爹爹的心房偏了之后,加上肚子不争气,你又这番模样,心里有难免有气,好不容易可以逞一次威风了,你就随她去吧!”
“还是太祖母阔达。”姜玖玥也跟着乐。
只是姜氏才去没多久,嫣婆就急忙回来,面色铁青道:“小姐,夫人出事了!”
姜玖玥心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嫣婆喘着气,满头大汗:“夫人去找梅姨娘,结果进去没多久梅姨娘就开始浑身抽搐吐白沫子,眼都翻白了!”
姜玖玥感到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老奴也不知,可二房那帮人愣是说是夫人下的毒手,已经惊动了老爷,老爷大发雷霆下令要杖责夫人五十大板,人已经被压下去了!”
“什么!”姜玖玥坐不住了,一个健步冲了出去。
“小姐,你等等老奴!”嫣婆也慌忙跟上。
徒留老太君在屋内颤巍巍的,不知所措。
姜玖玥急忙赶到梅氏的院子,就听得姜淮的暴喝声:“你这个毒妇,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毒害梅氏,该当何罪!”
“老爷,不是妾身,真的不是……啊——!”姜氏被压在板凳上趴着,厚重的杖板重重地打在姜氏身上,骤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呼。
姜玖玥扒开众人,飞扑上去抱住姜氏,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住,高声喊道:“父亲,为何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至母亲于死地!”
五十大板啊!她之前被打了三十大板都差点死了,这跟要活活把姜氏打死的节奏!
姜淮没想到姜玖玥竟然也来参合一份,梅氏在屋里生死未卜,前因后果积攒了许多怒意,瞧见那几个打手因这姜玖玥没敢下手,更是恼怒不已。
姜淮大袖一甩,高声怒斥:“给我打,狠狠地打,母女一块打!”
得令后的打手,咬牙就举起杖板,姜玖玥咬牙闭眼,紧紧抱住姜氏不撒手。
在杖板即将落下之时,老太君急忙赶到:“住手!”
姜淮饶是气愤也不敢不给老太君面子,快步上前做礼,低声喊道:“太君何时过来了,怎的不提前说一声?”
“放肆!”老太君凤杖重重杵在地面发出声响,姜淮立马跪了下去,众人也跟着跪了下去,“太君息怒!”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太君?你都要打死我的外孙女了,姜淮!你好大的胆子啊!”老太君气愤不已,姜玖玥立即给被捆绑在长凳上的姜氏松绑。
“太君息怒,实在是因这妇人过于歹毒,竟然趁梅姨娘重病给她下毒手,而今梅姨娘在屋里生死未卜,我这才怒急攻心下了杖责。”姜淮解释道,脸上毫无半点愧色。
老太君气煞了脸,再次用凤杖重重敲击地面:“你一七尺男儿竟然不问缘由,就要将人活活打死,这世间可还有天理?”
姜淮咬牙攥拳:“人证物证聚在,由不得她狡辩!”
姜玖玥轻轻碰了下姜氏的后背,姜氏立即痛得颤抖,指腹上立即沾染了一抹鲜红,那是血的颜色,顿时怒意横生,兀自攥紧了手。
姜玖玥站了起来,浑身戾气骤现,冰冷质问:“父亲说的人证物证又是什么?”
姜淮听得是姜玖玥出声,气不打一处来,横眉怒目道:“逆女,你没资格说话!”
“放肆!”老太君气得颤抖,原来姜淮竟是如此对待她的外孙母女二人,痛心疾首。
姜淮再次回神,对着老太君俯身做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是姜某的家事,还望太君莫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