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师兄落白(1 / 1)

阮轻湄刚出修雅苑,便看到在苑外特意侯着她的阮骊歌。

一袭深青色衣裙,袅袅婷婷。

见她出来了,且脸上没有什么好神色,阮骊歌反而笑眼迎了上去,“老师这是确认无误了吧?”

阮轻湄瞥了她一眼,“只要你别作妖,我会把你捧成花魁的。”

“老师何出此言?学生一向本分得很。”她如此这般说着,眼角眉梢却是带着得意洋洋的笑。

阮轻湄懒得再继续搭理,转身便要走。

“老师这是要去哪儿?”见她离开的方向不是去往听云小楼,而是大门的方向,阮骊歌不由忙出声问道。

想着自己如今是这女人的老师,阮轻湄心中纵使有万般不耐也勉强压了下来,“我请了假,最近几日都不在教坊司。”

阮轻湄能压着性子告诉她这些,已经是极限了,阮骊歌内心对此非常清楚,因此她也没有再自讨没趣地问具体的事,只道:“不知老师何日归来?”

阮轻湄抬手捏了捏太阳穴,“不确定。”

“学生只是想提醒老师,每年岁初的金缕节庆都定在二月上旬末,那可是顶顶重要的日子,老师千万莫要忘了。”阮骊歌微微笑着说道。

“金缕节庆?”阮轻湄想了想,仿佛之前有在书房的一本工作册子上看到过。

说是庆祝,其实是媚香坊和平欢坊的两坊之争。

“我会尽快赶回来的。”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便匆匆离开了教坊司。

三日后,一匹快马赶到了玄真观所在的山脚下,马蹄扬起一阵烟尘。

一路所至,见到了不少流民失所的战乱景象,心中难免发沉。

阮轻湄幕离遮面,身轻如燕地下了马,便火速赶往山上去。

“此乃玄真观!外人……师,师姐?!”

原本见一身着烟灰色裙衫的女子匆匆闯入,守门弟子正要呵斥,却陡然见那女子掀开了遮面的幕离。

弟子吓了一跳,也惊讶极了,愣神间,阮轻湄便已经快步走远了。

他忙去禀报师父。

阮轻湄直接去的寒冰洞,看到洞内的两具尸首完好无损地在冰棺里躺着,阮轻湄奔波一路始终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也是,这里可是玄真观,满天下都绝不会找到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了!到底是她多虑了。

“师父!?”

回身的一瞬,猛然看见洞口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衣,气质淡漠疏冷,仿佛遗世独立的上仙。

她九岁刚上山那年师父就是这个样子,如今她十八岁,师父还是这个样子,岁月仿佛在他的脸上留不下任何痕迹。

洞门口,玄真观主的整张脸都藏在阳光的背面。

他冲面前的徒弟微微颔了首,声音淡漠中带着惯常的虚无缥缈,“既然回来了,就多待几天罢。”

阮轻湄下意识地便拒绝道:“多谢师父美意,只是我就不多留了……”

“你带回来的那姑娘,她的死因,也不想知道了吗?”

她陡然怔住,有些愣神还有些诧异,“您知道些什么?”

“碰巧见过罢了。”

阮轻湄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倘若师父知道些什么,还请告知弟子。”

“不急,你一路奔波,先好好休息一晚。”

她此刻心中仿佛有一百只猫爪在用力地挠啊挠,但却只能规规矩矩地出声答应下。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对于师父的脾性,还是有了解的。他说出来的话,绝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弟子就先行告退了。”她俯身行了一个礼,退出了寒冰洞。

离开后的阮轻湄自然是回自己的住处。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在门外的长廊上看到端坐着擦剑的沈落白。

他穿着玄色劲装,高眉深目。几年未见,当初的少年已经张开了,棱角分明的侧颜比之某位太子殿下那样的绝色都丝毫不遑多让。

可是阮轻湄的眼底只有冷漠,比平时更深更浓的冷漠,甚至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厌恶。

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沈落白便已经察觉到了来人。

脚步声猝然停下,许久未动,他也察觉到了,收起拭剑的锦帕,合上剑鞘,起身走向她。

“阮阮,守门的弟子说你回来了,我就来看看你。”

男子身形高大修长,眉眼带着干净明朗的笑意,像是久别多年的故人再次重逢。

阮轻湄丝毫没有被美色蛊惑,毫不怜惜地推开了挡在面前的沈落白,推门进了屋子。

沈落白低头,抬手碰了碰左胸膛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意,丝毫不在意她的冷脸,跟了进去。

阮轻湄双手扶着门板,将人堵在门外,“我要休息了。”

她面色很冷很淡,几乎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

沈落白闻言,却是直接执住了她的一只手,侧身强硬地挤了进去。

顺便抬脚把门关上。

阮轻湄一时不妨,让他钻了空子,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沈落白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瞪着他的同时,气得身子微微发抖。

“多久了?”他突然没头没尾地朗声问道。

“什么?”

沈落白笑着抬手,屈起的指节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我问你多久没见了。”

“你的爪子不想要了是吗?”阮轻湄现在已经不在意他说什么了,心头只有涌上来并且压不住的怒气。

“你若是喜欢,便舍了这双手给你出气,又有何不可呢?”

他的声音实在又干净又邈远,可偏偏说出来的话像是让人一拳打在棉花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对上沈落白就变成了这样,怎么都使不上劲儿。

就算她再愤怒再生气,他都能笑着四两拨千斤地化解。

这也因为她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此时此刻,阮轻湄心里的苦涩早已大过了愤怒,她内心累极疲极,不想说话,径直走到厅中的太师椅上坐下。

往太师椅背上一靠,眼皮便几乎难以自制地耷拉了下来。

“若是在外面太累,就回来。回观里,我照顾你,怎么样?”沈落白走到她身旁坐下,而后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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