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看着像个人,其实是条狗;有些人看着狗样,实际还是条狗。
原萤嘴里嘟囔着,不情不愿的帮他捶背捏肩,她快困死了,打哈欠都能把眼泪打出来。
“我下半身又没残废,你只捏上半身做什么?”他虽趴着,对她颐指气使的气势不减:“大腿也捶一捶,还有,劲儿大一点重一点,拳头跟雨点似的,你是饿废了吗?”
就知道摧残她,这么喜欢被人捶背捏肩,他怎么不去桑拿房点几个技师伺候。
捶打捏拿半个小时,原萤感觉一双手都抽筋了,她将那双可怜的手放到凌霄面前,试图去唤回他内心丢失的良知,哪知凌霄扭过脸换另一侧趴着,没好气道:“手丑的跟鸡爪似的,有什么好显摆的?”
原萤:“…”
不就是灌他一碗汤吗,不依不饶到现在,还人身攻击她,就算她脾气再好也要爆发了。
她叉腰,“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分吗?”
“当妈的给辛苦赚钱的儿子捶个背,过分吗?”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说蔫了她。
原萤小声嘟囔他小心眼,小心眼,张飞穿针大小眼。
“我是你女朋友。”
她话刚说完,他坐起身将她一把抱住,压趴在床上,一只脚勾起被子直接甩两人身上盖好。
“既然知道自己是我女朋友,就要承担起女朋友该承担的职责。”
原萤双手交叉在胸前:“我虽然是你女朋友,但我也有自主权的。”
凌霄伸手,作势要打她,当瞧她抱头的怂样,最后轻轻在她脑门拍了下。
原萤捂嘴又打个哈欠,蜷在他怀里找个舒适区,准备闭眼睡觉。
凌霄捏住她鼻子,不如她愿,“不准睡!”
原萤挥手去打他,“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好困。”
“我给你带了礼物。”他趴在她耳侧轻声道。
“什么礼物?”
“你睁开眼不就知道了。”
原萤费力的撑开眼皮,瞬时被面前的一对红宝石耳坠闪瞎双眼。
困意在一瞬间统统见鬼!
凌霄半撑着身子,瞧她陡然瞪圆的双眼,忍不住失笑出声,看来她很喜欢这个礼物。
“送我的?”
她将耳坠放在手心细细看,宝石是鸽血红,水滴形状,镶嵌在铂金环形中,看起来小巧又贵气。
“是啊。”
“很贵吧?”
“也就十几万吧。”
有钱人的钱是不是只是个数字,十几万从他口中轻飘飘说出来就像菜市场小葱两毛钱一把的感觉。
原萤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捧在手心里的耳坠突然沉甸甸的,它的价值快赶上一辆普通轿车,真要戴出去,不得招瞎人眼。
“为啥突然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新年的第一份礼物,别人有的,你也该有。”
原萤眨眨眼,心想着元旦过去那么久才想起来送啊。耳坠真好看啊,就是太贵!她要是收下于心难安。
看了半晌,她恋恋不舍的将耳坠给他,“明天拿去退了吧。”
“为什么?”
凌霄不解,女的不都爱珠宝吗?看她刚才欢喜的眼神也不似作假。
“太贵了,我不能收。”
凌霄愣了愣,转而笑起来,他要是告诉她上次送的那个项链是耳坠的五倍价钱,她是不是傻眼的连项链都一并还给他。
他将耳坠放到床头柜上,指腹摸摸她光滑的脸颊,笑吟吟道:“我又英俊又有钱,被那家店奉为VVVIP客户,要是为一对耳坠去退货,他们会对我造成误解的。”
“什么误解?”
“一,我破产了;二,我穷装逼。”
明知他在胡扯,原萤还是欢快笑出声。
“收下吧,你觉得贵的东西我觉得还好,再说,为自己心爱的人买点礼物很正常啊,虽然价格不代表心意,但我的心意全藏着价格里。”
他怎么这么会说话,每一句话都能敲进人心里。有人说爱情会让女人迷失,大约甜言蜜语给也是主要动力之一吧。
近在咫尺,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又浓密,眼睛又明又亮又勾人,原萤羡慕不已。她每天夹睫毛刷睫毛膏都没达到他这个长度,他要是个女的,靠这双电眼都能迷死一票男人。
原萤咬咬唇瓣,上去浅啄一口凌霄的薄唇,“咱们今晚安安静静的睡觉行不行?”
“你是在邀请我吗?”
“不是!”
她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一只松鼠。
凌霄失笑,伸手将她圈在怀里,“听你的,安安静静的睡觉,睡素的。”
得到他保证,原萤才定下心,先前被搁置的困意很快席卷而来,不消片刻,她在他怀中已沉沉睡去。
尽管胃烧的难受,凌霄仍合上眼,试着让自己入眠。他虽醉酒,言语不受控制,但意识却清晰的不得了,她跟他说过的话,他都能记住。
大约是…童年创伤吧。
他醒来发现枕边空着,下意识就去寻找她的身影,找不到时,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直到发现她在隔壁,心才入定。他已经习惯身边多个人睡,若没人陪着,总觉得心里空空荡荡。
原萤特意赶个大早,为他烹饪一份爱心早餐。
她的爱心早餐明显比他上次的用心,不仅材料丰富,而且美味诱人。
香菇瘦肉粥,可乐饼、烤的焦脆夹心吐司以及爱心状鸡蛋三明治,当然,少不了配上一杯浓香的黑咖啡。
凌霄坐到桌边,她帮他端来餐具时不忘献上一个早安吻。
他先是一愣,转而嘴角翘起,今早的特殊优待不错,是归功于昨晚的那对耳坠吗?
原萤解下围裙,坐到他对面,笑眯眯道:“如果可以的话,今晚你能早点下班吗?”
“没应酬的话,我争取早点回来陪你。”
他这么回答,就是不确定能不能早回的意思。
不遂人愿的是,当晚他又被孙进前架着回来了。
“快、快拿个盆过来,”一进门,孙进前就咋呼开:“凌总要吐。”
原萤手忙脚乱的将盆端到凌霄面前,凌霄偏偏完美的错过盆,吐了她一手。呕吐物难闻的味道瞬时直钻耳鼻,望一眼原萤手上裙子上还有地板上那滩脏东西,孙进前赶紧扭过头,生怕自己多看一眼,胃里的酒气也跟着翻涌出来。
原萤另换一套衣服出来,张口问凌霄今晚喝了多少酒。
孙进前含糊道:“记不清,反正我们仨干趴了一桌人。”
处理完地上的秽物,原萤开了阳台的窗户给室内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