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之不知去哪儿了,原萤张嘴唤了她名字一声,没人应,估计又出门玩了。眼睛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回顾梦里场景,原萤苦笑,这场梦说明了凌霄是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危险份子,靠得太近,容易粉身碎骨。
她支起身子,揉揉额角,决定先去洗个澡。
刚走两步,听到阳台角竟然传来男人低低的说话声,原萤一时愣住,旋即警惕之心提起。她左右看了看,除了扫帚,也没啥顺手的武器,于是当机立断抓起桌上的钥匙,快速往门外跑。甭管这男的是歹徒还是小偷,她都准备将他锁死在屋里,交给警察处理。
离门还有两三步到达,身后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你醒了?”
这把陈润的嗓子...很熟悉。
不会吧?!
木头桩子似的定住,原萤缓缓回头看。看清男人那一瞬,她难以置信瞪圆双眼。
竟然真是凌霄!
真的,活生生的,是她幻想过无数次的那个暗恋对象。
“徐婉之给我钥匙,让我帮她取个东西。呃,那个东西在她房间里我没找到。我见你在睡觉,又不太好意思打扰你,所以就在你家里待了一会儿。刚才我给打徐婉之打电话,她云里雾里的就是说不清楚,不知道你…”
隔着一丈远,凌霄站在那里笑着解释。
所以,那条毯子是...是他帮她盖得?天,不会还在梦里吧?
原萤用力捏了把自己的脸颊,疼痛感认证此刻不是梦后,她双眼便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朝思暮想的人,生怕一错眼,他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凌霄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暗红色西装,双腿被西裤衬得尤为修长。暗红色,这个略微骚包且十分难以驾驭的颜色,偏偏他穿起来就格外好看。他右手还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双眼轻挑,黑亮的眸子在夕阳的余晖中泛着细碎的笑意,温柔的一塌糊涂。
那是她暗恋了八年的男孩子!
尽管他长大了,现在声名狼藉。可她依然坚信他心底仍然住着从前那个少年,潜藏着世间不为人知的美好与温暖。
大约是她的眼神太痴汉,凌霄话语停住,露出诧异的神色。
他竟然朝她走来了,原萤却心慌地想逃跑。
“你怎么..哭了?”
凌霄说着,顺手拿起客厅茶几上那盒纸巾。
原萤这才发觉自己失态。她胡乱地抽出几张纸,手忙脚乱地擦掉眼泪,只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好不容易又见着一回真人,居然激动到哭!这世上还有比她更没用的人吗?
落日的余晖从百叶窗缝隙透进来,折射着霞光的暖红色。这间狭小的屋子也仿佛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格外充盈。
“我看起来很可怕?”
接过原萤沏好的毛峰,凌霄开玩笑反问。
原萤再次红脸。
凌霄说他是来取徐婉之的罚单,但徐婉之说来说去都没说清楚把罚单放哪儿了。说到这,他很无奈的抖抖肩,只感慨几年没见,徐婉之还是一如既往的粗心大意。
原萤笑笑。
他对徐婉之的亲昵态度让她有些泛酸,比柠檬还酸。
可是能怎么办,她就是胆小,就是怂!年龄越长越怂,尽管喜欢他喜欢得发疯,她就是不敢接近他一步。
“你和婉之,你们...和好了?”
她问的很突兀,凌霄愣了愣,但很快笑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那笑容一点儿也没有镜头前的桀骜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