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晚兴趣缺缺,“算了,算了,大师还是请回吧,反正我也是贱命一条,不值得大师挂念。”
钱大师一下子就慌了,赶忙接话道:“这位姑娘,所谓众生平等,谁的命不是命啊,你怎么能这么自轻自贱?还是请听本仙师的话,让本仙师先给你看看。”
楚晚晚坚决的摇头拒绝,“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对这世界也没有多少留念了,就让我随风飘去吧。”
现在的楚晚晚很像是拿了苦情话本子的悲情女主角,也没有白费她陪着敬爱的皇帝陛下看了那么多的情爱话本子,现在也能手到擒来。
“哎呀!姑娘,别想不开呀,世界这么美好,对吧,咱们好好活着不好吗?蝼蚁尚且偷生,有什么事想不开的?”钱大师这个时候特别像某个知心姐姐在劝导着想要轻生的妹妹。
“大师,别再劝了,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还是让我去了吧。”楚晚晚的神态一下子变得哀怨而又悲凉,忽然凄婉的一笑,眼中全是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姑娘,你得想清楚,好死不如赖活着,别想不开呀,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钱大师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忘了自己到底是来干嘛的了,顺着楚晚晚的节奏就开始往下走,完全没有注意到楚晚晚哀怨悲凉表情下掩映着的笑意。
“别呀,大师你不是说我有血光之灾嘛,与其让天道出手,还不如我自己人道毁灭,还省了事儿。”楚晚晚现在简直就是演上瘾了。
“不不不,你的血光之灾不严重,我随手就能给你化解,你还这么年轻,活着很美好,千万不要想不开。”钱大师苦口婆心的劝着。
“那大师你先说说到底有什么破解之法吧,如果简单的话,我再考虑考虑到底要不要继续活下去。”楚晚晚似乎是在强忍着泪水。
“这个…那个…”钱大师眼珠子转的飞快,苦思着解决的办法,许久之后方才一拍手掌,兴高采烈的道,“你这样,这里有两张黄符,你拿着,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贴身佩戴好,七日之后你的血光之灾就能够解了。”
“是吗?多谢大师,多谢大师。”楚晚晚感激涕零的接过黄符,仔细收好,脸上那表情简直就快要喜极而泣了。
“你还年轻,好好活着,一定要好好活着。”钱大师一边安慰着楚晚晚,一边含笑收下她的道谢。
然后在她感激涕零的目光中功成身退,缓缓隐去。
走了好远,钱大师都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有哪里有点不对劲。
等到钱大师离开之后,楚晚晚拿出之前的那两张黄符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这黄符就是普通的黄纸混着朱砂画出来的符。画的还没有她好,这简直就是粗制滥造的典型代表。
“这人也太好忽悠了吧,真的能干这行嘛?”言季捧着肚子已经笑的没了声音。
“同问。”苏叶虽然没有言季那么夸张,但是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挂着深深的笑容,眉眼舒展,能看的出来,他现在也是被刚刚那位钱大师给逗笑了。
“调皮。”苏月白亲昵的点了点眉眼弯弯的楚晚晚的额头。
语气里却没有半分责怪之意。
“谁让他闲着没事儿,想来诓我的,他自己送上门,难不成还要怪我喽?”现在楚晚晚笑的像个小狐狸一样,半点都没有对自己刚刚忽悠了别人有半分内疚。
什么乱七八糟的血光之灾,他也真敢说。活该!
楚小爷顺手将手里两张粗制滥造的黄符扔到一边,开始继续吃着自己的饭,嘴角的笑意一直都没有落下过。
而离开之后的钱大师在大堂里找了一个空着的位置,脸上还挂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超然和愉悦,整个人都沉浸在我怎么这么棒,我怎么这么厉害,我又救了一个人一命的欢乐里。
欢快了好半天之后,才忽然回味过来,啊咧,怎么感觉有哪里有点不对劲嘞?怎么总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给忽悠了啊。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钱大师终于回归了神,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靠!!!
他低咒一声,但是这个时候既然已经都这个样子了,他也拉不下面子回去找人家麻烦。
回去找人能够怎么说?
说自己段位不够,忽悠不别人不成反被忽悠了,他也要有那个脸说这句话呀,这不是活活的砸自己的招牌吗?
所以这个闷亏,他也只能咬牙给咽下去了,俗话说的好打落牙齿,活血吞嘛。
但是经过这次接触,钱大师对楚晚晚的垂涎确实越来越严重了,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他一定要弄到手。
不过这小丫头也不是好忽悠的,得想一个万全之策才行。钱大师在心里暗自思索着。
不过不管他怎么思索,想出什么样的办法,在面对苏月白和楚晚晚这两尊大神的时候,估计都等于白费。
当然最主要的是智商摆在那里。
到时候又再偷鸡不成蚀把米,坑人不成反被坑,那可就真的是不要说面子了,连里子都没了。
不过还好,在钱大师离开之后,也没有人再来找他们的麻烦,几人吃了饭,又在房间里休息了一下,等日头下去之后在街上逛了逛就回到客栈,没有再出去过了。
现在的县城里一片祥和与安定,半点都看不出来在昨天那人心慌慌的样子。
百姓们的自愈能力很强,除了那几家丢失了孩子的家庭之外,剩下的人都已经步上了生活的正轨。
该干嘛就干嘛。
这一天,几人早早的就上床休息,他们计划着在这县城里呆几天,如果确定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他们就可以动身离开这里了。
虽然有个骗子在这里,但他也最多骗一点钱财,不会出什么大事儿,也就不值得他们费心多加调查,毕竟百姓们也不是真的就那么好骗,这种江湖骗子事情做多了之后自然会露出马脚。
然而还没有等几天,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就又出事儿了。
第二天早上他们几人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就看见昨日倚靠着门前崇拜着钱大师的小迷弟愁眉苦脸的过来给众人添茶。
“小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楚晚晚好奇的看着给他们添茶的小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