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可是实话?“县令大人沉声问。
在周围人群的一阵寂静之后,终于传来了一声不屑的嗤笑,“胡说八道。”
说话的就是那个被齐忧矛头直指的村长,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常那般锐利。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当真不承认这些事?”齐忧也不生气,冷哼一声问道。
村长冷笑,“不认,这些污蔑的话我们为什么要认?你就是一个荡妇,自己不要脸勾引男人,现在还把这些事栽赃到我们身上,不要脸!”
“对对对,村长说的对,她就是个贱货!”
“没错,她本来就是个婊.子!”
“不要脸的**!”
“白眼狼!”
“......”
在村长的说完之后,周围的众人也都反应了过来。
在场的所有当事人都知道,如果他们真的承认了齐忧指控的事儿,那等着他们的就只有死路一条。
杀人再加强.奸,妥妥的死路一条,再没有其它选择。
他们都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为了这么一个破鞋赔上自己的性命?!别逗了!这种破鞋不过就是一条狗罢了,为了一条狗别说是丢了性命,就是损伤一丝一毫都不划算!
再说了,他们都还有各自得家人要赡养,他们要是因为这种荡妇死了,那他们的家人该怎么办?他们的家人该有多可怜?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认,无论如何都不能认!
这就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
但是他们却忘了,他们口中一口一个的荡妇,**,婊.子的姑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到底是谁害的,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家人可怜,却忘了他们亲手杀了齐忧唯一的亲人之后,齐忧是不是可怜。
齐忧冷眼旁观着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冷笑着一言不发,就像是在看一群滑稽的小丑一样,看着他们在舞台上蹦蹦跶跶,惹人发笑。
“我知道,这些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我也没有证据,自然也没有打算指望着你们会良心发现主动认罪。”齐忧淡淡的开口。
那温婉的声音不大,却很是奇异的压下了在场所有人的吵闹。
齐忧忽然笑开了,笑容明媚的她愈发的惊艳,不知道晃花了多少人的眼。
然而在场众人看着齐忧这个明媚的笑容却是忽然心中一跳,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众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齐忧,想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探究的看着她的时候,齐忧却是不再说话,低着头闭口不言了。
见到她没有再开口的打算后,一直在认真听着的县令大人才轻咳了两声,面色不太好看的问道:“齐忧姑娘说的,可是事实?”
众人齐齐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种事。”
“大人明鉴,咱们都是本本分分的好人,怎么可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大人不要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就是为了脱罪才诬陷我们!”
“大人千万不要放过这个女人!一定要处以极刑,以慰我们村子里死去之人的在天之灵!”
“......”
一群人又七嘴八舌的吵开了。
“肃静!”县令冷呵一声。
他现在只觉得看着这群人虚伪的面容恶心的紧。
他们都当他是瞎的吗?刚刚到的时候齐忧那被人当做玩物的模样和浑身的伤,是当他没有看见吗?
再说了,齐忧刚刚说出他们杀了她父亲的时候,众人那心虚的表情也在昭示着事实的真相。
可是,可是就算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没有证据他也什么都不能干,一股无力的无奈感从心底升起,慢慢灌入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绝望又悲伤,这种绝望和悲伤是源自于自身的无能为力。
身为县令,他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这些人捉拿归案,而他清楚的这个点,在场所有人也清楚。
所以他们才这么的有恃无恐,嚣张的让人恨不得冲上去直接动手打他们一顿。
到底还是会对官府中人感到敬畏,见到县令大人面色不虞,众人也纷纷安静了下来,纵然间或还有些窃窃私语,倒是也无足轻重了。
“先把齐忧姑娘送回房间去看守起来,等到本县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之后,再做判定。”县令大人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衙役先把齐忧看守起来。
谁知齐忧却是对着县令俯了俯身,“不用麻烦大人了,我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
县令大人闻言一愣,皱眉看向她,“齐忧姑娘...”
齐忧冲着县令大人笑了一笑,面色在可以众人可见的速度之下,迅速变得苍白了起来,唇角也慢慢的沁出了一丝血迹,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呼吸困难。
“齐姑娘!”县令大人看着齐忧这个样子,心中一惊,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朝着齐忧急奔了过去,接住了齐忧急速瘫软的身子。
齐忧朝着县令大人努力歉意一笑,却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这位县令大人连忙执起齐忧的手腕,开始给她把脉,她的脉搏比正常人缓慢了很多。
“齐姑娘?齐姑娘?快去请大夫!”县令大人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一把把人抱着就打算把人往房间里送。
身边的衙役听见他的吩咐,连忙抓着村长问他们村里的大夫在哪里。
村长看着齐忧这个模样,心中一喜,但是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对着衙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道:“不好意思,咱们这里只是个小村子,没有什么大夫。”
还大夫,他巴不得让那个贱人早点去死,怎么可能给她请大夫?这种祸害留在世上多一天都是人世间的悲哀,还是早点死了,造福人民比较好。
“你!”衙役听着他这么说,哪里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心中气急,却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他总不能直接动手把这人打一顿吧?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这种与世隔绝的村子里,再怎么都会有一两个懂医术的人,现在他这话很明显就是托词。
同情齐忧的可不止县令大人一个,就是跟着他来的这些衙役也是一样,他们都是成年人,有了明辨是非的基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