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景文赋每天都会抽时间去一趟宅子,有时是书院放课之后,到小院中同白璐一起用晚膳,听白璐弹弹琴,同她说一说书院里发生的趣事;若是书院放假不用去,景文赋便一整天都陪在白璐身旁,带她出去踏踏青,逛逛街,拥着她说一些只有两个人知道的情话。
两人的关系越发的亲近,而景文赋却只是亲亲小嘴,拉拉小手,并未对白璐有其他无理的举动,这样的行为,反而让白璐觉得景文赋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对他越发不可自拔。
这日,景文赋一早便到小院中同白璐一起用了早膳,随后带着符丁去书院上课,而白璐则是点了一炉兰花香,盖了一个小薄被盘腿坐在软榻上绣香囊。
小怀快步跑进房内,深色有些慌张,见到白璐之后就跪下了身子,“小姐!小姐!”
白璐绣花的手未停,只是偏头看了小怀一眼,“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要是被文赋看到,那你又得挨罚了。”
“小、小姐,府里来人了!”小怀身子抖了抖,结结巴巴的说道。
白璐蹙眉,“府里?那个府?”
“左丞相府,说是,丞相夫人派人来请小姐,过府一叙。”小怀回忆着会客厅那人的话,转述给白璐。
“啊!”白璐惊叫一声,放下手里的香囊,看着被针扎破冒出血珠的指尖,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左丞相府的夫人,那不就是景文赋的娘亲?
“可有说找我过去有何事?”白璐掏出手帕擦拭指尖的血珠,问道。
小怀偏头想了想,“未曾,那人只说请小姐过府一叙,并未说是为了何事。”
白璐的手指不安的搅着手帕,心里有些纷乱,丞相夫人找自己过去,最大的可能便是想方设法让自己离开景文赋,若是当初刚离开秦楼那会儿,也许自己还有可能离开,但如今,自己的一颗心已经交给了景文赋,又如何能够轻言离开。
“唉。”轻叹一口气,白璐掀开身上的薄被,“小怀,你先去会客厅招待下传话的人,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是,小姐。”小怀应声,起身小跑着离开了房间。
白璐换了一件樱草色掐牙镶边浣花锦变色长袍,逶迤拖地蟹壳青底镂花月季花丝缎裙,身披米白色彩绣藤纹薄烟纱花软缎,腰系如意流苏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折枝花的香囊,,从首饰盒里取出景文赋送给自己的嵌南珠五彩蝴蝶骨步摇插入发髻,对着铜镜轻点了些胭脂在唇中,勉强对着镜子扬起一个笑,然后深呼吸一口气,走向会客厅。
会客厅中,一个穿着靛蓝色长衫的中年男子坐在客座上一边饮茶一边同郭福说着什么,见到白璐之后,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对白璐拱手弯腰行礼,“见过白姑娘。”
白璐挺直了身板,脸上扬起一个大方的笑容,微微颔首,“不必多礼,不知阁下是?”
“在下是左丞相府的管家郭禄,今日冒昧打扰白姑娘,是因为我家夫人有请白姑娘过府一叙。”郭禄站直身子,同郭福有些相似的面容上挂满了笑容。
白璐嘴角有些微僵,握着衣袖的手指不住收紧,深吸了一口气,“既是夫人邀请,奴家必是要去的。”
“马车已经停在府门口,请姑娘随我来。”郭禄带着笑,率先出了会客厅。
“你们留在府里,我自己去便可。”白璐脸上笑容淡了些,对留在会客厅的郭福和小怀吩咐一声,跟在郭禄身后离开了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