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之中,桃花之上,凤落抱着火火,脚尖轻点,身后带起的微风引得那正欲零落的花瓣一片片落下,身姿惊鸿。梁邺和梁玉卿紧随其后,带起落红点点。
“落儿,恭喜你武功又精进了!”梁玉卿轻轻一运气,快速追上凤落,不前不后地与凤落在桃林之上纵横。
“玉卿丝毫不逊色。”凤落看着梁玉卿的姿态,风轻云淡,悠然得很。她其实很好奇,如果没有旧疾,原本的他该有多惊艳。
“落落,你的伤彻底恢复了!”梁邺也追了上来,同梁玉卿一左一右夹着凤落。
“嗯,没有受太重的伤,休息了两天就好了。”凤落突然发觉到,梁邺的轻功原来这么好,自己虽然没有用巫术借助风的力量,但也已经将自己身体的机能调节到最佳才有的这速度。看来自己还是要更努力修炼才行。
“喂,你们等等我呀~”娃娃脸的顾源在后面苦哈哈地牵着马跟着。这帮人到底怎么回事?还以为有人会和自己一起骑马过去,谁能想到越往前桃树越密,这么密集的桃树害得他只能下来牵着马跑,还得牵着两匹马!一到师兄身边就开始遭罪,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能不能等等我~”天啊!
在前面的凤落三人没有听见顾源的话,不过飞行到一半,梁邺和梁玉卿同时发现了问题,三人立在枝头停了下来。
“落儿,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必须得回去。”梁玉卿看着凤落,语气坚定。
“没错,落落,刚才经过的那片桃林是个基础的阵法,我们误打误撞在枝头飞行没有闯进去,可是那只是个诱饵,我们进入的是个连环阵,真正厉害的阵法只怕就在前面的桃林,一旦我们进入到前面的桃林里,整个阵法就会连成一气,形成绝杀阵,那时候就出不去了。”难得地,梁邺附和起了梁玉卿。
“好,我们回去找顾源一起离开。”凤落看着二人严肃的神情自然知道严重性,这时候去找顾源希望他没有被初级的阵法所伤。
“唉,你们良心发现了?”顾源看到三人从去的方向又飞回来,立刻感觉到了人性的温暖,心里喜滋滋的。
“这一路上都有阵法,你没有中招实属难得。”梁邺拍了拍顾源的肩膀,或许真的傻人有傻福吧,自己这师弟在阵法修习方面的毫无建树可是有名的。
“梁邺,我说师兄,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实属难得?”顾源被自己师兄又怼了一顿,心中顿时不爽利了,刚抛下自己去追媳妇,这时候竟然还来损自己!
“快走吧!就沿着你刚才来的方向咱们回头,可记得路?”梁邺看着这个师弟,其实并不抱希望。
“别小瞧我,我记忆力可是出了名的好!”等着吧,总有一天,会让你刮目相看!
“啊~救命啊!”凤落一行四人还未往回去的路走多远,一个女子的求救声就从桃林中间传了过来。
糟了,逃不出去了!这样的念头同时出现在四人的脑海中,能怎么办,总不能见死不救……
“走吧!”凤落先行转身,向着桃林中心飞去,梁邺和梁玉卿紧随其后。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出去了!”顾源见三人竟然又毫不犹豫转身奔向了桃园的中心,眼睛骤然瞪大,不可思议的神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又让我一个人在牵马!早知道就不打算从汀城外围绕进水国了,走水路也好啊!
“东北方艮宫求生。”梁邺的话逐渐消散在空气中,但是他知道,后面的顾源会明白的。他虽然不懂阵法,但是好在方位认得不差。
顾源听言,赶忙将带着两匹马快速向东北方向奔去,师兄虽然这段时日有些见色忘义,但生死关头,他铁定不会开玩笑。
“是她!”凤落抵达呼救女子身边时候,顿了一下,竟然是安安,她怎么来了?不再迟疑,赶忙用风刃将安安周围用枝条抽打着她的桃枝斩断!
“凤姑娘!”安安也看到了凤落,她虽然带了把刀不断挥舞砍动,但身上还是被桃枝深深浅浅打了不少伤口,衣服上有不少血迹。梁玉卿梁邺的加入让安安一时之间失了神,又被鞭出了一条伤痕。他怎么也在这里?
“集中注意,不要分心!”凤落以为安安是一时不慎,出手将她身边的桃树齐根斩断,提醒她认真对付这些在阵里的桃树。
“邺,这些桃树数量太多,根本没有办法全部销毁,有没有什么办法破了这个阵?”凤落一直在砍着树,可是桃林有百里,这时候压根拿这些桃花树没辙,只能看看有没有办法破阵了。
“没有办法用火烧,所以我也没办法,这是出了名的化骨阵,‘桃园内,桃花香,偏要留人到三更’,三更天后它才会自主停下,可别说三更,就这些树,一个时辰都用不了,咱们就会成这树下亡魂,化为花肥,所以这阵才叫化骨阵。”梁邺仔细想了想,师父曾经说过,这些桃花就是靠着血液维持生命力的,所以能常开不败。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这里气候温暖,所以其它地方桃花都败了而这里还开着。他竟然忘了这个阵!
“有办法,从地下,这个阵是有弊端的,所有的攻击都是在地上进行的,而地面之下是交织的桃树根。这些根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一旦网破了,这些桃树之间就无法再相互传递攻击信息!”梁玉卿说出了问题的关键所在。他原本并不想让凤落走这条路,就是因为这桃树占地太大,从外面太难破开!
“落落!”梁邺听完,喊了一声凤落,让她帮自己扫除身边的障碍,完全将精力投入到施展土灵术当中!
轰隆~一条巨大的裂缝从土地内部向外扩张开来,从桃林的中心开始蔓延,足足有二十里。虽然没有桃林的一半距离长,但是足够斩断桃树地下的紧密联系!
“走!”梁邺看到桃树的攻势开始减弱,立刻拉着凤落向前飞去,留下了在后面深深看过梁邺一眼后神色不明的梁玉卿和受了伤的安安。
“冒犯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梁玉卿抱着受伤的安安追着两人而去。
有些事,真的避无可避。
“他真好,他会记得我吗?”安安看着抱着自己的梁玉卿,思绪百转。
空气里,留下的不知是谁深深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