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手中出现一点白光，朝着某个方向屈指一弹，一声痛苦的压抑声响起。
以他敏锐的听觉，甚至能听到那些人粗重的呼吸声和交谈声，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些什么，但准没好事。
所以他出手一点不留情，直接将罪恶源头掐灭，半晌后，四周投来的邪恶目光消失的一干二净。
“好了，苍蝇都打死了。”
季良拿起路边摊上一块温润晶莹的佛玉，在她雪白的脖颈间比划了一下，打量了半晌后放下手中的佛玉，对于商贩失望的目光视而不见。
“怎么了，是不好看吗？”
嘉莉眼神有点惊讶。
“这块玉戴上很好看，但是没有你原来漂亮，漂亮又迷人的小魔女。”
季良难得来了个玩笑。
“真的吗？不对，我才不是魔女！”
嘉莉不乐意了，双手瞬间怀抱季良的手臂，虎着一张脸瞪着他。
“那应该叫什么？”
“天使！”
“你见过天使用魔法吗？”
“那你说天使用什么力量？”
“天使用的仙法！”
季良郑地有声，一脸的肯定：“魔女才用魔法！”
“这样算得话，说的也没错。”
嘉莉感觉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最后确定的说道：“我看到你的名字叫盲僧——季良，那以后我就叫魔女——嘉莉，”
“再加两个字更好听！”
“什么字？”
“无极！
……
“跟了这么久，你是准备当狗仔吗？”
两人脚步很快，说说笑笑的逛遍了大半古城，最后走进一条行人稀少的巷子时，季良转过头看着身后百米位置，一名黑色兜帽长袍的男人。
长袍男人微微低头，宽大的兜帽将他的面容遮挡大半，端是神秘无比。
男人沉默了半晌，低低的出声：“陌生的客人，大法师有请！”
“哦，谢谢！”
……
残阳如血，透过网格木窗，洒在宽敞的大厅上。
熏香炉升起袅袅香烟，在空中缭绕，一缕缕沁人心脾的芬芳弥漫。
这是一件纯木制古楼，大厅摆放着几张木桌，还有上面的茶几。
一个白色僧袍女人默默地站在窗口，遥望着落日的余晖，配着古色古香的木楼，唯美而淡雅。
至尊法师——古一！
季良目光一凝，步伐都缓了几分。
“法师，请！”
古一转头身，朝着木桌虚指，干净英气的脸上看不出年龄，没有任何岁月雕琢的痕迹，时间仿佛将她遗忘了一般。
“谢谢，大法师！”
季良点了点头，也没有客气，大刀阔斧的坐在木桌旁。
木桌上摆着两个瓷器材质的茶杯，里面有着半碗碧绿色的茶水，上面有着丝丝缕缕热气升腾，似乎是刚刚倒下不久。
“莫度法师！”
古一转眼就出现在季良对面的木椅上，朝着一旁站立的莫度法师示意了一下。
季良也伸手拍了拍嘉莉的小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嘉莉稍稍犹豫，跟着莫度法师离去。
……
黄昏下，小巷边的一座古楼，木窗前。
人，一男一女，两个光头，隔着木桌静坐着，双方的眼神都带着平淡。
就在这时，凝结住的空气，被古一打断：“是你”
“是我”季良眉宇轩昂的冷冷道。
“你来了”残阳洒在古一的脸上，恰似带着一抹金边，熠熠生辉。
“我来了”季良应声而平静。
古一停顿了一下，眼中刺带着杀意，猛地一开口：“你不该来”
季良不以为然：“我已经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古一叹息着。
“我毕竟还是来了”季良坚决中的语气就好似江河堤防崩毁。
夕阳西下，沉默，良久的沉默，仿佛泥塑木雕的两人，对峙着，那夕阳越发斜了。
“你来干什么？”古一最终打破沉默。
“学魔法。”季良平淡温和的声音干净利落，一字一顿，没有半点迟疑。
古一沉吟少顷，坚毅缓缓道：“学什么魔法？”
“黑暗祭献术。”季良依然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古一的脸色已变了，道：“你知道的，我这里从来不教黑暗魔法。”
季良平静的说道：“我只要黑暗祭献术。”
“可当真？”古一诧异问道。
“当真！”季良少言寡语却果断立决。
古一盯着眼前的这个人，他非常年轻，但他的眼睛，任何人看到了都不会忘记，那是夜一样的宁静，海一般的深邃。
她知道眼前的青年绝非常人，但她也知道，黑暗祭献术，她是绝不会交的。
周围还是那么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夕阳已渐渐的要落下了，她看了看远处的夕阳，觉得说不出的冰冷。
深思后，她苦笑道：“你一定要黑暗祭献术吗？”
季良依旧语短锵锵道：“一定！”
“若我不教给她呢？”古一轻抿了一口茶水，眼中越发的宁静。
“你大可试试！”季良修长的食指轻轻敲击在桌面上，清脆悦耳的叮咚声回荡，那平静从容遗世而独立，却只为了一个黑暗的禁忌魔法。
季良话音刚落，小木楼一片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过了良久，一声冷语打破了沉默。
“代价？”古一目光幽幽，盯着木桌上的纹理。
“一换一！”季良眼神诡异，望着地上溅落的余晖。
寂静，宛如度假胜地。
良久，她抬眼望着青年，咬牙道：“好，我就教她魔法，黑暗祭献术，只是你莫要对外提起！”
她抄起桌上的茶杯，再次一抿。
茶杯是冷的，一如古一的内心；茶水却留存温热，一如季良的手心。
片刻后，季良抬眼望着夕阳，余晖爬上他的脸，暖暖的。
这一仗，他胜了，胜得彻彻底底，古一败了，败的体无完肤。
此时，季良轻笑，脸上不禁掠过一丝得意。
但是他得意的太早了。
古一修长的手指缠绕着茶杯，叫住了他：“你以为你真的胜过我了么？”
季良闻言，身子微微一震，思绪已收：“很明显，我已经用这么低的价钱，获取了黑暗祭献术。”
古一点了点头：“不错。”
季良应笑道：“那你又何出此言？”
“只可惜你算漏了一点。”古一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牙齿雪白干净。
季良忽然转过身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为时已晚。
古一只轻轻一笑，道，“我的魔法本来就不要钱。”
季良脸上顷刻间浮现了淡然的表情，古井无波道：“我这也只是一句话。”
古一闻言后又轻笑道：“我的黑暗祭献术典籍早已经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