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河避重就轻,利用尚且蒙在鼓里的城中居民,造势要求丹君交出《丹经》。然而,丹暗一眼便看出了他的诡计,刚想上前呵斥朱长河,却再次被丹君拉住,冲她微微摇头。接着,丹君面对情绪激昂的人群,不急不缓地凝视着朱长河,问到:“你造如此大的势,就是想要《丹经》?”
形势再度掌握回手中,朱长河暗自舒了一口气,指着群奋激昂的人群,微微笑道:“并不是我想要《丹经》,而是大家要你交出《丹经》以证明丹家的清白。”
丹君闭目思考了一下,认为现在不能继续和朱长河纠缠下去了,于是睁眼道:“好,我愿意交出《丹经》。”
“大哥?!”
丹暗惊了一下,着急地上前想要阻止他做傻事。而丹君却是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手,将她拦在了身后,面无表情地瞧着朱长河。见状,朱长河神情立马一喜,然后不着痕迹地伸手说到:“拿来吧。”
却见,丹君摇了摇头,手中没有任何动作。
朱长河大怒,以为丹君在戏弄自己,于是怒声喝到:“你什么意思?!想要戏弄我们大家不成?”说着,他体内褐色源力渐渐浮现,好像丹君今天不给个说法,便要强抢一般。
丹君没有理会朱长河擅自将这件事提升到城内所有人的层次,漠然地答到:“我会将《丹经》拿出来让大家检验,但不是交给你。”同时,他太荒紫气环身,与朱长河针锋相对。
“你什么意思!”朱长河气急败坏地喝问到,迫于上次在丹家吃过太荒紫气的亏,他没敢立刻同丹君翻脸动手。。
丹君见他没有动手,当下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望向众人说到:“既是证明丹家清白,那丹君便请禁海城内所有德高望重的前辈,三日后在浑天居一观《丹经》!那是王家的酒楼,我想各位应该没有意见。”
“你!”
朱长河神情一滞,眼看着《丹经》就要得手了,没想到丹君竟然来这招。被他藏在袖子里的双手,关节捏得咔咔直响,身上土行源力蠢蠢欲动。丹君见状,漠然视之,太荒紫气亦是缓缓将丹家大门笼罩。
“哼!”
朱长河猛地一拂衣袖,将双手背至身后,终是放弃了强夺《丹经》的想法。接着,他转身背对着丹君说到:“你最好信守诺言,禁海城容不得你放肆!”说完之后,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众人见主心骨已经走了,一时陷入了彷徨无计的局面,不知道究竟该去还是该继续留在这里。于是,丹君轻叹了一口气之后,对受到蛊惑的众人讲到:“大家今日且先回去。三天后,丹君自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话音一落,聚集在丹家大门口的所有人开始下面窃窃私语,随即陆陆续续地开始离开。待所有人都离开得差不多了之后,丹君才带着丹暗等人走入了府内。
……
一场闹剧就此谢幕。
然而,丹家的人个个都是愁眉不展,明知道这是朱长河的奸计,他们却没有任何办法揭穿,只能由着他牵着鼻子走。
丹暗想到丹君要在浑天居向众人展示《丹经》,便不由得开始担忧了起来。朱长河显然是冲着《丹经》而来,今天丹君虽然劝退了前来闹事的人群,没能让他得逞。但是,谁能保证三天后,朱长河不会在浑天居动手脚,靠别的方式夺取《丹经》呢?
“大哥?”
丹暗轻声叫到,眼中充满了忧虑。
丹君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头也没有偏一下,径直朝客房而去,同时出声安慰道:“没事,三天之后,真相自会见分晓。”
尽管丹君如此说,但丹暗还是十分担忧,开口说到:“可是大哥,这件事和丹家并没有关系,你为何要拿出《丹经》?朱长河今天明显就是为了《丹经》而来,今天他没有得手,三天后在浑天居,他肯定还会用另外的手段来抢。”
丹君目光晦暗了一下,随即深邃地说到:“我知道,但是刚才除了答应他的要求,我们别无他法。”
闻言,丹暗咬了一下嘴唇,这的确是目前唯一办法。然而,要自己跳入朱长河设好的陷阱,她仍是感到不甘心。这时,丹君继续说到:“不过,我们的确为丹家争取了三天的时间。”
“什么意思?”
丹暗诧异地看着丹君,知道他心中必然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于是问到:“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丹君沉默一下,最终沉声说到:“救人!”
“救人?!”
丹暗愣在了原地,目前丹家无论是丹辰,还是雷月、苍冥乱,甚至王落境都是重伤之人,可是丹君要救之人究竟是谁呢?丹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朝着客房走去。
见状,丹暗赶紧跟了过去。
最终,丹君来到的竟是王落境的房间。站在王落境的床头,丹君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感到有一些棘手,没有第一时间急着下手替他疗伤。
床上,王落境气息似有若无,依然穿着昨晚来时的那套衣服,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因为没人敢替他换衣服,感觉只要稍微碰他一下,他的生机就会消散一样。只见,丹君先是用太荒紫气小心探查了一番他体内的伤势,随即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到:“情况比我想的还要糟糕。”
丹暗闻言,神情感到不安,丹君选择先救王落境的目的她大概能够猜到了。朱长河背后之人操控铁生的尸体去偷袭王家,原本是想王家屠杀之后,栽赃丹家以谋取《丹经》。可他应该没想到,铁生虽然在王家大肆杀戮了一番、除掉了王齐恨,但王齐恨在临死前竟保下了自己的孙子,并让他成功逃到了丹家,成为了目前唯一能证明丹家清白的人。
沉吟了良久之后,丹君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看着丹暗讲到:“接下来的三天,我要替王落境疗伤,不能离开一步。记住,任何人不能前来打扰,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王落境在我们这里。不然,朱长河一定找机会来杀人灭口,到那时丹家就真的一切都完了。”
“嗯!”
丹暗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目光坚定地说到:“大哥放心,这三天我就是去求寒文、寒武叔叔,也要让他们出面保证这里的安全。”
丹君微微点头,继续说到:“好,现在有两件事情需要你去办。”
“大哥,你说吧。”丹暗郑重地答到。
见状,丹君向她说到:“第一,这三天我没办法替祖父和雷月他们疗伤,你得自己想办法看好他们;第二,按照你的说法铁生已经遇害了,铸铁火炉那边应该已经出事了,你要设法找出朱长河和铸铁火炉之间有什么关系。”
丹暗闻言,再次点了点头。
“嗯。”
丹君亦是点点头,说到:“这两件事都刻不容缓,你马上去办。”
“好!”
丹暗回答了一声之后,立马前往找寒文、寒武所在的小院,请他们帮忙去了。丹君见丹暗离开了之后,便关上了所有的门窗,盘坐在王落境的床边。
一时间,整个房间充满了紫色的云雾,王落境被托抬着坐了起来。
……
另一边,朱长河离开丹家之后,径直回到了朱家。然而,他刚刚府门便见朱洛含愤,拿着剑朝他心脏刺来。
朱长河赶紧侧身躲开,并用两只手指夹住剑身,惊疑地喝到:“你疯了?!”
只见,朱洛悲愤欲绝,用力抽了抽手里的长剑发觉竟是纹丝不动,于是舍弃手中长剑,运起源力朝朱长河杀来。朱长河不明所以,丢掉手中的剑,一掌击断迎面而来的木刺,顺势击中女儿的腹部,将她打飞了出去。
朱洛顿时倒飞了几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咬牙还想再战。朱长河见状,以源力将大门合上,阻止了外面的人继续看热闹,随即抢先一步来到朱洛的身前,将她制服在地,怒喝道:“你疯了不成?!要和我动手!”
朱洛披头散发地望着自己尊重了一辈子的父亲,双眼充满了血丝,此时除了怨恨还是怨恨,厉声尖叫到:“没错!我是疯了!疯了!可是我再疯,也没有你丧心病狂!”
朱长河一愣,依旧没有明白朱洛究竟在说什么。只见,朱洛趁朱长河愣神之际,继续吼道:“告诉我!寅儿,是不是你杀的!是不是?!”
闻言,朱长河皱了皱眉头,黄寅这件事就只要他自己知道,朱洛是如何得知的?于是,他疑惑地问到:“你听谁说的?”
朱洛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宛若疯狂地向他质问道:“是不是你!”
朱长河见朱洛打算和他纠缠到底,干脆把心一横,大方承认道:“是!”
“我杀了你!”
朱长河话音刚落,朱洛便竭尽全力冲破了他的禁制,将全身源力汇集一点,抛向朱长河。被压缩的青色源力,形成了一个小球,里面力量集聚膨胀,饶是朱长河也大吃一惊,赶紧撤开女儿身前,一堵三丈高的土墙在面前升起。
只听“轰”的一声,青色的小球猛然炸裂,朱长河筑起的土墙被炸的四分五裂,他本人也受了少许轻伤。再看朱洛,躺在院中奄奄一息,眼中恨意犹存。朱长河见状,轻轻叹了一口气之后,来到女儿身边,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悲伤,问到:“究竟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我告诉她的。”
朱洛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朱长河边听身后传来一个人冰冷的声音,让他寒毛倒立,同时也大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