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清璇的院子中。
原本应该十分紧急的事情,屋子里却只有鸢萝和一个太医在里面守着,太医替凤清璇把脉却迟迟说不出话,直等得鸢萝心烦气躁,她正打算开口问话,太医就收回了把脉的手,语气沉重道:“你家主子原本只是被水淹了,这么长时间也该醒了,可是她的脑后方有淤肿的痕迹,大概是伤了头,所以什么时候醒来就要看他自己了,我这儿有几贴治疗风寒的药,你且先给她熬上。”
“谢谢太医。”鸢萝接过药,看着太医背着药箱就要出门,她紧紧跟在一边:“太医这边走,我送您出去。”
送走了太医,鸢萝赶忙去熬制汤药,她扇着扇子,掩着鼻子挡住呛人的药味儿,她端着药碗盛好汤药,端进屋里,都说苦难之后就是甘来,可是看着榻上的凤清璇,鸢萝心里都替她感到苦,也不知道这种苦难什么时候是个头。
虽是如此,鸢萝却也总觉得凤清璇是命大的主儿,这么多次不都是大难不死。
鸢萝走到榻前微微抬起凤清璇的头,再端着汤药一勺一勺喂进凤清璇的嘴里,黑乎乎的药汁眼看着喂进嘴里当即却又被完完全全的吐出来,顺着下巴流进脖颈。
药汁流下鸢萝就尽快给擦拭干净,一来二去这药几乎没喝进去多少,全都吐了出来,这可让鸢萝发愁,她忧心的在一旁嘟囔:“主子,你福大命大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正说着凤清璇的眉头慢慢一拧,像是恢复了知觉一般,手指也随之一动,鸢萝见状赶忙放下汤碗,呼唤着:“主子,主子。”
凤清璇微微睁开眼睛,觉着模糊,又闭上,反复几次直到眼前变得清晰,她先是感觉到嘴中的苦涩,小嘴一咧咳嗽两声,沙哑着喉咙道:“这是什么东西,怎么如此苦涩?”
鸢萝看见凤清璇醒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全然放下了,她深深舒缓出一口气,扶着凤清璇依靠在枕头上,将药碗重新端到她的面前:“主子,你可吓死鸢萝了,幸好无事,刚刚太医来开了药方,怕主子害了风寒,主子还是先把药喝了吧。”
凤清璇睁着懵懂的双眼,瞟了鸢萝一眼,随后又看到碗里黑乎乎的药汁,顺手扯着锦被就往榻里靠去,她将自己捂个严实,嘴里还嚷嚷着:“我不吃药,你离我远点儿,我不认识你。”
这一连串的动作打在鸢萝的心神上,让她看的呆愣,她眉心一蹙,慢慢靠近凤清璇,还不等她伸手抓住锦被就被凤清璇用力一挥,抬手打在鸢萝的手背上。
此时的凤清璇就像是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蜷缩在床榻的一角,瞪大了双眼,警惕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个角落,她环抱住自己,眼神慌乱的打量着眼前的鸢萝。
鸢萝这厢开始慌张起来,颤抖着喉咙盯紧了凤清璇:“主子,您别吓唬鸢萝,鸢萝胆子小,可经不住吓。”
凤清璇并不理会她,只是一味的抱着锦被,二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僵持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过后,终于在鸢萝无计可施的情况下看到萧灼带人赶来。
本来萧灼只是担心凤清璇一不小心死掉,却没想到一进屋子看到这样一番场景,他没有闲心和凤清璇装傻,直接拿着鸢萝重新熬好的的药,往凤清璇眼前一递:“凤清璇,别给我装傻,识趣的就快给我喝下去,免得凌霄回来说我虐待你。”
凤清璇一见萧灼面目恶狠的模样更是不敢探出头来,她蜷缩在被子里不肯出声,萧灼委实没了耐心,他将药碗放下,伸手朝着里边抓住凤清璇的一只腿,粗鲁的拽到面前。
凤清璇左右乱踢,却抵不过萧灼的生硬拉扯,凤清璇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无恶不赦的人,壮着胆子靠的萧灼近些,卯足了力气,抬手朝着萧灼的脸打去。
清脆响亮,只听“啪”的一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