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极为引人注目,身边的囚犯此刻全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他俩身上,似乎都认识,短暂的愣神之后脸上无不露出恐慌之情,人群躁动,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偷偷摸摸地往回退,这让我不由的心生好奇,低声问道:“他俩什么来头?”
那汉子看都不看我一眼,咬着牙说:“零雨城的黑白双煞,男的叫无命,擅使阎罗斩,主司狱中刑法,女的叫如霜,擅打水火棍,司掌狱中犯人狱区调控事宜,是零雨城中真正掌管犯人生死大权的两位使者。”
我不自禁咽了口口水,心道这是碰见硬茬了,可是第七层的典狱长在哪,而且到现在除了四五六层的典狱长出现过外,其他的全都销声匿迹,没有踪影,总不会都跟桥魅一样,去他娘的九泉府开会了吧。
双方就这样僵持了下来,没人开口说话,整个场面凝重到了极点,可是却又越来越多的囚犯脸上犯怵亦步亦趋地往通道里退,我暗骂一声怎么狼妖他们还没到,所有兵力都集中在我们这,这个时候不来,更待何时!
眼看着就连身边的汉子神情都开始打起了退堂鼓,我咬着牙说:“别他娘的慌,想出去就坚持住,我在外面的人马上就要进来了,再撑一会儿,不行就拼了。”
“去你大爷的,还想骗老子,你他娘的保镖都跑了,哪还来的支援,想拼也可以,你先把裤子还给我,老子穿着裙子施展不开拳脚。”
余光里瞧见汉子满脸愤恨,我一时语结,总不能在这种时刻和场合脱裤子吧,可是眼看着身边站着的之人已经所剩无几,全都堆在了通道口,准备见势不妙掉头就跑,我心道干了,要是等他们一走,仅凭我们几个,绝无胜算。
心中想罢,看了汉子一眼,见他正全神戒备地盯着面前,一咬牙一跺脚,心说一声得罪,直接抬起一脚,就将他踹了出去。
“我曹!”
汉子在空中大骂了一声,身体像炮弹一样直接砸进了阴兵之中,顿时“哗啦啦”摔倒了一大片,其他的阴兵见势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刀枪便朝着从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的汉子刺了过去。
“阴兵杀人啦,他死了下一个就是咱们,越狱之罪谁也活不了,跟他们拼啦!”
说罢作势就往前冲,在沿途又暗中踢脚将身边的人全都踹飞了过去,趁乱捏紧了拳头,一脑袋扎进了人堆。
到了这一步我也管不了身后的人到底有没有跟来,看着汉子在阴兵之中硬生生靠拳头打出一个圆形范围出来,一边暗叹好身手,一边挥拳捶翻身边的阴兵,朝他靠了过去。
整个场面乱成了一锅粥,谁也分不清是谁,只知道有人靠近便打,而且整个过程中黑白双使一直都静默地站在人群当中冷冷地注视众人,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
在跟那汉子汇合之后,二人背靠背站成了一团,余光里看着越来越多的囚犯已经开始逐渐加入,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却听他说:“没用的,就算把这些阴兵全都杀光,只要那两个人出手,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你他娘的到底有没有外援,没有的话要么赶紧想好怎么逃,或者怎么死,别在这儿给人当猴耍。”
其实我比他还要着急,左手虽然恢复了一些,却较之前也还差得远,应付源源不断的阴兵已然是招架不住,压根儿没有精力去找他俩的麻烦,而且最关键的是我也打不过。
沉思之际,就忽然感觉后背猛地一热,就跟被点了火一般,强烈的灼烧感让我心头一颤,木然回头,视线中仿佛进入到了烈焰地狱,一条咆哮的火龙在空中瞬间即至,夹带着烈烈火焰,迎头劈下!
“看你大爷!”
耳听得一声怒吼,紧接着腰上一股大力传来,整个人直接被踹飞到了一边,而在这个时候,火龙堪堪划过脚底砸向地面,一股子猪肉烤焦的味道瞬间弥漫。
“咣!”
重大的啄击声便随火花四溅在整个牢房响了起来,我在地上打了个滚儿,挥拳捶翻应声赶来的阴兵,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在方才落脚之地,一把足有近两尺来长的阔背春秋大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龙甩到半空之中,朝着我再度劈了下来。
“草拟大爷!”
我大骂了一声,刚站稳的身影又一个驴打滚从地上滚了过去,才发现那满脸黢黑的黑使无命,瘦小的胳膊单手握住与他体型极不相衬的春秋大刀冲我冷冷一笑,手腕蓦的一抖,只见刀头之上腾地燃气一道熊熊火焰,作势就朝我劈了过来。
阎罗斩!
我心头猛跳,一点还手的想法都没有,正要逃走,却被不知何时已经将我团团围住的阴兵拦在了半道,蓦然回头,却见那把春秋大刀以竖劈天下之势迎头落下,吓得我腿都他娘的软了,咬紧了牙关蓦的朝旁侧一扑,可却又被阴兵闪着寒光的刀枪利刃给逼退,两难之际,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双手握拳交叉于头顶,直顶燃烧着烈焰的刀刃,二者相接,耳听得“当”的一声,像是金属碰撞的巨响陡然炸开。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汉子竟然以肉身接下这一击,不敢犹豫,调动全身的力气,急速朝着无命冲了过去,眨眼便到了切近,单手握拳,直砸面门!
这一拳正中鼻梁,那无命叫都没叫一声,手中攥着长刀直接飞出去了十来米,心头正喜,却又见他跟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黑漆漆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可身上的黑袍却在这时无风自鼓,在刀头燃烧的火焰陡然升腾了起来,瞬间覆盖整个刀刃,轻喝一声身子纵入空中挥刀直下,熊熊烈焰如同盛开的火莲,瞬间笼罩全身。
“没用的!”
汉子粗狂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我心头一凛,耳听得声音大喝了一声“起开!”如山一样的背影再度出现在面前,双手过顶,如法炮制再次接下了这一击。
可是这一次劈下来的刀势要胜过方才数倍不止,汉子双手顶刃嘴里发出一阵闷哼,身体也随之倒退了数米,脚掌与地板之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道血痕在地板上留下长长的印记,接着像是挨上了一记闷拳,整个人微微一滞,便倒飞了过去,重倒在地。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没等我去打探他的伤势,那无命就跟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一般,再度挥刀,而这一次并不是冲我,直接在空中划出一道圈,直指正在酣战的囚犯甩出一击横扫。
那些囚犯也都感应到了危险逼来,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时间,阎罗斩携带着摧枯拉朽之势,所过之处的犯人,触之即燃,片刻便化为了灰烬,连快骨头都没留下。
我一下子被镇住了,赶等清醒过来,立马跑到汉子身边,发现他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势,只有一双胳膊烧的跟木炭一样,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阵痛苦嘶嚎,瞪圆了眼珠子看向我说:“你他娘的外援呢!”
我内心这会儿分不清是你就还是自责,抬起头观望眼下的局势,只见那黑使手持阎罗斩如入无人之境,大批大批的囚犯在他手底下连一招都对不上,无一例外地成为阎罗斩下的黑色灰烬,场面很快便要被收拾了干净,更何况,一直单手持着一根红黑相间水火棍的如霜还没有出手,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无命上演的杀戮之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