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去找他。”穆庭蕴严肃地说。
“好。”临渊点头。
“现在就去。”穆庭蕴又说。
“好。”慕容泽点点头。
“我一个人,你留在这里,避免别人怀疑……”
“好……”临渊反应过来,赶紧拒绝,“不好!我现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去外面!”
穆庭蕴笑了笑,捧起临渊的脸,轻声道:“别担心,我现在是魏含巧,是慕容泽的人,没人敢动我的,何况我们没有被怀疑,我去是最好的。”
“可是……”
“没有可是,我必须去,只有我去。”穆庭蕴认真地说。
临渊眨了眨眼,苦涩地点了点头,有些无力,太没用了……
保护不好南归,现在,连最心爱的人都没法保护……
穆庭蕴看出了临渊的心思,可已经没有时间劝解临渊了,她只好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临渊的唇,轻声道:“我爱你。”
接下来,穆庭蕴站起身,匆匆横跨院子,往外走。
直到穆庭蕴关上了门,临渊还在椅子上坐着发神。
临渊只有一个想法,变强。
可是世界上想变强的人太多了,弱者想变强,不受人欺负;强者想变得更强,可以更加自由畅快。
每个人都想变强,但如何变强?
除了天赋决定一些因素,最重要的,还是后天努力了。
临渊算不上一个特别努力的人,否则以他的天赋,怎么在学府默默无闻?怎么院比的时候输给别人?
要知道,他的丹火是紫色的,是最强的丹火,这一生不可限量。
可临渊并没有那么努力,他没有找到前进的动力和理由,现在临渊的理由是保护穆庭蕴,动力,就是穆庭蕴。
可穆庭蕴不知道,她一心只想帮临渊分担。
穆庭蕴找不到顾枕书的家在哪里,所以一路上只有乱走,认门牌,若门牌上写着“顾”字,那便是顾枕书的家了。
穆庭蕴现在是魏含巧,而魏含巧在内院算是出名了,就因为她现在和“慕容泽”在一起了,所以是穆庭蕴走到哪,对她的讨论,都跟到哪儿。
穆庭蕴只好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有人要搭话,就装作没有听见、没有看见,然后擦身而过,总之不理会就对了。
若理会了,被怀疑怎么办?穆庭蕴也不可能去问别人,问人家“顾公子住哪儿”,这不就明摆着,她不是魏含巧了吗?
整个内院很大,人不多,但是,顾公子的家,是每个人都能找到的。
穆庭蕴只有一条街一条街地找……还要不动声色。
心疼地抱抱她。
在看南归那边,此时南归和代语已经跟着康海去了康海的家了,邬骐骥和阚媛媛拗不过康海,只得向康海告辞,表示明天再来。
等邬骐骥和阚媛媛走远了,康海便将门关上,然后锁上了。
趁康海锁门的时候,南归牵着代语直接走进了大堂,在大堂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将代语抱到了她身上坐着。
代语挣扎说自己重,但南归不愿把代语放下,她现在心不安,不想代语离她半步。
现在整个康海家,只有南归、代语和康海三人。
说南归不紧张,那都是假的。
不过还好,还有防身的招,南归身上的荷包里,装了不少灵丹,南归用来布置丹法完全足够,反正现在她不是戚泊淮了,不需要伪装。
可问题是,康海……是真的厉害,南归没有把握和康海过得了几招。
这会康海也走了进来,见南归毫不客气地自己找位置坐下了,微微勾了嘴角,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南归翻了个白眼,“此言差矣。”
是不妥啊,这句话指的是那人以前很差劲,过了一段时间就很厉害了,她之前扮演戚泊淮的时候哪里差劲了!
“哦?”康海将手支在桌上,笑得肆意,“没想到,我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你看不惯女子,最终还不是我这个女子将你送去关押了?”南归轻哼一声,眼里十分不屑。
康海闻言一怔,没有生气,继续笑着说:“难怪之前你身为戚泊淮的时候,就总是为女人以及文师说话。”
南归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康海又道:“果然只有女人才是心慈手软、多愁善感。”
闻言,南归很生气,她想和康海辩驳几句,却又觉得话不投机半句多,还不如不说,免得让自己生气。
见南归不说话,康海不介意,继续说:“你只是参加内院考核的考生,我们本没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只能说立场不一样罢了,你不必这么讨厌我。”
一听这话,南归就笑了,康海实在太可笑了!
“你觉得,你这般对小语,我不讨厌你?还是你觉得你用小语威胁我,我不会讨厌你?还是你真的自信到,你把我交给内院的老师,让我考核内院失败,我会不讨厌你?”
南归摆出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盯着康海,饶是康海现在心情再好,也不由得马着一张脸。
“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归盯着康海,又道。
康海闻言挑了挑眉,“好一个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归姑娘,你很聪明,也很漂亮,我虽不知你实力如何,但我知道你未来发展会很不错。”
南归闻言,挑眉看向康海,这货什么意思?
“既然现在我们道不同,那不如,我们合作,变成一条道上的人如何?”康海十分自信地笑着,“我的筹码就是,放了你们俩,让你们进入内院,怎么样,我的诚意够吗?”
康海很有自信,南归会立刻同意。
但康海失策了,南归闻言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听她淡淡地说:“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南归……让康海越来越欣赏了,她不会被眼前利益困惑,她看见的,更远。
这样的女子,要是为己用,岂不是很有趣?
“代价称不上,好处是有的,”康海翘起二郎腿,坐得优哉游哉,“你只要进入内院以后跟着我就成。”
南归闻言,刚想说话,代语便急急忙忙搭话了,只见她昂着脖子,一脸恨意,“我小姐姐才看不上你呢!”
康海闻言一怔,见南语那小丫头面露凶狠之色,再看南归脸上皆是不屑,就知道她们俩误会了,康海微微有些恼意,却给压制了下去。
“南归姑娘多虑了,康某在内院之外的家,有妻有妾、有子有女,何况南归姑娘你还未及笄,康某还不至于做到这地步。”康海耸了耸肩。
南归微微蹙了眉,只听康海又道:“我想以南归姑娘的脾性,是不愿意为妾的吧。”
别说,康海还真的挺了解南归的,南归宁为寒门妻,不为朱门妾。
南归从懂事起,就开始渐渐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她不止要求自己这样,她也要求穆庭蕴和阮绿绯这样做。
只有亲情能容纳下三个人,友情不行,爱情更不行。
南归的父亲,只有南归母亲一个女人,从开始到现在,以后也会是,他们教育南归的哥哥姐姐都是如此,教育南归也是如此。
就连顾枕书,也是如此教南归的。
南归再长大些,懂事了,彻底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为妾的。
“宁为寒门妻,不为朱门妾。”南归轻声地说。
南归怀里的代语抬起头,盯着南归,问,“小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我宁愿嫁入穷人家当正妻,也不愿嫁入富人家为小妾。”南归说着,刮了一下代语的鼻子。
代语懵懂地点了点头,只听南归又道:“小语一定要记住,知道了吗?”
“嗯!”代语乖乖地点了点头。
坐在南归对面的康海不以为意地轻哼一声,他显然是不赞同的,在康海心中,男子为尊,女子只有依附男子才能存活。
誓不为妾,好听一点是有傲骨,难听一点,就是愚蠢了。
南归见康海这样子,心里也不顺,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永不会有合作的可能。
“南归姑娘,康某的意思,是你进入内院之后,追随于我,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康海展开笑容,眼里一闪而过狡猾之色。
南归怎么会同意,便拒绝道:“承蒙康大哥看得起南归,不过,南归才疏学浅,恐怕是要让康大哥失望了。”
南归说完,康海就变了脸色。
他“腾”一声站起来,质问道:“你当真不应?”
“南归无能。”南归低垂着眉眼,淡淡地说。
康海一巴掌拍在桌上,恶狠狠道:“你情愿考核失败,也不愿追随于我,为我做事?”
南归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低头把玩代语的手指。
代语的手指细细嫩嫩的,捏起来很是舒服。
见南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康海的气瞬间就来了,他运起灵力迫使南归抬头看他,冰冷地、一字一句地说:“你……是不是已经效忠了顾枕书。”
南归还是第一次在康海嘴里亲耳听见他叫顾枕书的全名,以往的时候,所有人,包括康海,都是喊“顾公子”,如今,只剩了他们仨,康海便叫的全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