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怎么说也是他半个岳父呢。”
圣手开心的道,满脸都闪着红光。
“老夫见他今天那么着急的想要救你,看来本岳父怕是要喝喜酒了,说不定很快还能喝到满月酒呢。”
“……”
茗熙将马车赶得极慢,慢慢吞吞的挪到了延锦的面前。
他身上的寒气仍旧十分重,那肃杀之气依然停留在脸上。
茗熙咬了咬唇,却是不知该如何开口,总觉得现在的他十分陌生。
“你的伤怎么样?先拿药医治一下伤口吧。”
他沙哑道,伸手撩开她的秀发查看脖上的伤痕。
手指冰凉的触感,滑过她的肌肤,让她不由浑身一震,连忙策马后退了一步。
“没事,就是一点点小伤罢了。”
她连忙拨弄了一些头发遮住了她的伤口。
“很痛吧?”
他柔声问道,再次抬手去查看她的伤势。
“不痛。”
她垂首道,微微侧头想要躲开他的手。
“别动!”
他十分霸道而又冷冽的口吻命令道,一手抓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将她那些头发掀开。
眸子微微一缩,有些心疼。
侧首道:“圣手,可有良药?”
茗熙微微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脱离他手掌的禁锢。
她一动,延锦的手加重了力道,将她牢牢的固定在马背上。
她只得整个人都僵硬的保持着被他控制住的姿态。
他的手,竟是这么有力?
见他如此关心自己,她的脸上不知不觉飞起了红霞。
圣手从马背上翻了下来,轻瞟了他们一眼。
翘着胡子哼唧道:“五皇子,老夫的药可贵着呢。”
“本皇子出钱跟你买。”他沉声道。
茗熙低头望了圣手一眼,小脸不禁皱巴了起来。
不是吧,师父?你那些药就不能免费给徒弟我用吗?
圣手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药箱打开来,从里面拿出来一瓶药膏。
“十两银子。”
他将两手一摊,努嘴道。
“十两银子?师父,你怎么不去抢劫啊?”
茗熙叫嚷了起来。
圣手抬手拍了她一下,责怪道:“你个丫头片子,你究竟是跟谁一边的啊?你是老夫的徒弟,竟然还嫌老夫卖得贵了?”
“你本来就卖贵了,这么一小瓶,哪里就值十两银子了?”
“老夫炼的药就是贵,再说了,是他出钱,又不是你出钱,你肉痛个什么?”
圣手瞪眼道,撅嘴道:“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这么快就跟夫君一个鼻孔出气了。”
“你胡说个什么?”
茗熙又羞又恼,脸色更是通红。
“给你。”
延锦十分痛快的递了十两银子给他,伸手将药膏拿过来。
“妥了。老夫就去马车里歇会儿,你们随意哈,老夫啥都看不见。”
圣手喜滋滋的接过了银子,连忙往马车里钻。
延锦将药膏打开,用食指沾了一些药,就欲往她的脖子抹去。
茗熙身子一侧,讪笑道:“不用劳烦您了,民女自己抹药。”
“嗯?”
他不悦的扬高了尾音,微微皱眉。
“你怎么跟本皇子说话这么客气?”
茗熙尴尬道:“民女以前也是这么对您客客气气的。”
“那是最初,可你后来不是这样的,本皇子还是比较喜欢你随意的模样。”
他暖暖的吹了一口气,按住了她的肩膀,将药膏抹了上去。
火辣辣的刺痛感让茗熙不禁皱起了眉头。
“很痛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充满了男性雄厚的气息。
与他平日里高亢尖锐嘻嘻哈哈的好像小男孩的声音有着莫大的区别。
茗熙有些恍惚,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些迷恋这样的声音。
“一点点。”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自己竟然说有一点痛?
这可不是自己的性格呀,自己不是应该说“不痛”的吗?
“本皇子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他将头凑过去,轻轻的吹了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她猛然一震。
倏的发现他的头正斜斜的靠在自己的脖子上,他微垂的眸子深情而又专注。
两人的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紧紧的靠在了一起。
金九和银十远远的往这边赶的时候,瞧见了二人正在马背上亲吻。
没错,从他们这个错位的角度上看,他们就是在亲吻。
银十的嘴角咧开,欢笑道:“哎呦,咱们五皇子的初吻可算是送出去了啊。”
金九冷冷的剐了一眼欢喜的银十,道:“你这话若是让五皇子听见了,仔细你的皮。”
银十呵呵一笑,勒停了马。
“只要我跟吴茗熙哭唧唧一番,她必然会替我无情,五皇子哪还会打我?”
“当心他们两个联手一起打你。”
金九嘲讽道,也勒停了马,低声呵斥道:“非礼勿视,你瞪着个眼珠子定定的看着他们做甚?”
“我看不清。”
他伸长了脖子,有些悻悻道。
“咦?这么快就结束了?”
他微微扁嘴,来表示自己还没有看够呢。
茗熙连忙将身子往旁边一侧,策马离开,急急的道:“我不痛了,不需要吹了。”
她慌忙策马往前走,忽然瞧见马车窗帘瞬间动了一下,窗帘下摆缝隙处还有一小撮白须倏然消失。
茗熙恼怒的一马鞭就抽在了马车上。
“让你偷看,让你偷看!”
茗熙听力极好,隐隐听到马车里传来压抑的低低的窃笑。
不禁气得直跺脚。
她咬牙怒骂道:“还笑是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吧,反正马车也开不了了,我一个人骑马出城算了。”
圣手连忙从车窗伸出一个银白的脑袋,道:“别啊,别扔下老夫一个人在这里。”
延锦在后抿嘴微笑,策马过来,沉声道:“这样,本皇子让金九银十他们回去拉一匹马车过来,负责将东西送到修儒宫,你们就跟本皇子先行回去好了。”
圣手欢喜道:“好,好。”
茗熙冷声道:“想得美,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本皇子受了重伤,还得劳烦你医治呢。”
他十分委屈的扁了扁嘴,再度变回了以前的模样。
呃……
茗熙有些适应不过来这个百变星君。
她侧脸一瞧,不禁一惊。
怎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他的手臂流了那么多的鲜血?殷红了一大片。
茗熙慌张道:“你是不是伤口裂开了?”
“嗯,所以还需要你再给本皇子将伤口缝起来。”
他皱紧了眉头,娇气道:“疼~”
茗熙微微蹙眉,嫌弃道:“你能不这么娘吗?”
延锦顿时气得瞪眼:“你居然敢说本皇子娘?本皇子可是个真男人。”
茗熙抿唇道:“你何必装成这副模样?你明明不是这个性子。”
他黯然失神:“本皇子自有难言之隐。”
茗熙道:“可是这样的话,你活着很累。”
延锦苦笑道:“活着累也比被杀死好。”
茗熙微微咬唇,也许自己对他的处境还是不太了解吧。
身在皇室,有多少刀光剑影。
除了明枪,还有暗箭。
茗熙长叹一声:“也真是为难你了。这样吧,你的伤得这么重,刚刚你使了内力,只怕肌肉已经裂开许多,需要重新缝合。反正我们马车上的医疗用品十分齐全,你先去马车里头,我们给你医伤,正好这段时间里可以让银十回雁城去驾一辆新的马车过来。”
延锦立即紧张的道:“不行,你是不是打算给本皇子医好伤以后,你就不跟本皇子回雁城了?”
圣手抢先一步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就放心好了,老夫给你治好病之后,还需要给你做后续的治疗。再说了,她给你缝了线,以后还得给你拆线,我们肯定会跟你一起回雁城的。”
茗熙微微剐了一眼圣手,他就这么着急巴结延锦?
她微微咬了咬唇,却是没有反驳圣手。
茗熙不开口,一行人也就当她默认了。
金九留下来保护五皇子,银十则回雁城去驾一辆新的马车过来。
延锦从马背小心翼翼的翻下来,即便他极力忍着,可脸上的线条也不由得僵硬了几分。
茗熙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他的裤子上全是鲜血,马背上更是印了许多血迹。
这个夏延锦,明明知道自己的臀部有伤,刚刚还骑马去杀敌。
他居然能忍受得了如此巨大的痛楚?
茗熙心中不禁对他感到一丝敬佩。
延锦下了马,这才觉得自己连走路都有些迈不开步子,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额心直跳。
金九连忙上前扶着他一瘸一拐的走到马车上。
茗熙赶紧爬进了马车里,将那些乱七八糟的行李都给搬了下来。
又用褥子将马车里头的木板给铺得软软的。
出来稳稳的扶着他进去,柔声道:“你先侧躺着吧,我给你缝好手臂上的伤之后,再让圣手给你处理臀部的伤。”
“好。”
延锦忍痛将上衣脱掉,老老实实的侧躺着。
这伤口一露出来,茗熙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前两天才给他拆了线,这伤口其实根本经不起这么大外力的拉扯。
更何况他使了极强的内力,这肌肉更是被震得边缘翻飞。
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殷红的鲜血将他整个下半条手臂全都染得鲜红。
茗熙头脑清醒的吩咐道:“金九,快去将我的水和毛巾拿过来。”
她拿起延锦的外套,胡乱的将他手臂上的那些血迹给擦了个大概。
随后再用他的中衣沾水将除伤口以外的血迹清洗干净。
最后再用自己干净的毛巾沾了水,仔仔细细的将他的伤口清洗彻底,这才拿出圣手的酒给他消毒。
圣手又是一阵肉痛:“丫头,这酒可是老夫好不容易省下来的高粮贡酒,你就这么当水洒了?要知道这酒可就这么几坛子还保留有原来的口味了,以后老夫若是再想喝,可就没这个口味了。你就是想赔你都赔不起。”
茗熙暗暗的翻了个白眼:“师傅,他们皇宫里贡酒那么多,即便你手中的贡酒没了,你让五皇子赔你这么一坛酒不就行了?”
延锦颔首道:“不错,宫里确实还有这种贡酒,等回到宫中,本皇子给你送几坛就是了。”
圣手连忙笑着眯眼道:“老夫就知道五皇子最大方了,用吧,尽管用,若是这一坛酒不够的话,就再开一坛。”
茗熙微微瞥了他一眼,明明他之前可不是这样子大方的。
这脸变得可真是快啊。
一提起这高粱酒,茗熙有些疑惑。
“为什么佫县的那口山泉流出来的水质不行了呢?以前酿出来的酒味道很好,可自从上次洪灾之后,那口泉水的水就不怎么好了。”
延锦微微摇头,长叹一声,微皱的眉宇间隐含了几分忧愁。
“不仅仅是佫县的那口泉水不好,而是整个木临国的水质和土壤都不好。因此,我们木临国,实在种不出什么庄稼来,产量极低,人连饭都吃不饱,又怎么缴税?”
茗熙抬头道:“你们土壤质量不好,你们可有去查看过是何原因,有没有跟别的国家的土壤进行一番对比,看看你们的土壤究竟出了什么问题,然后改良?”
延锦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可怎么改呢,土壤是天然的东西,也改良不了,农民都是靠天靠地吃饭的。咱们人啊,能改变很多东西,可唯独一个天一个地,咱们怎么都改变不了。”
茗熙微微咬唇,道:“即便是天地,咱们也有能力改变。”
放在现代,即便是天要下雨,也可采用人工驱雨的方式确保晴天。
延锦定定的望着她,眸中瞬间溢起了一道希望的光芒。
“难道你有办法吗?”
“我还没有仔细研究你们的土壤质量,等我哪天有空的时候,我就帮你们研究研究,如果真的可以,也许能改变你们国家的粮食产量,那你们往后就再也不用为税收发愁了。”
“如果能改变我们的土壤质量,这样就最好不过了。能不能收上税暂且不论,重要的是百姓能过上好日子。”
延锦满怀期待的道,他十分欣喜吴茗熙竟然可以想到那么多的办法。
改变整个木临国的土壤质量,这可是他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茗熙眸光微闪,他的心中,百姓比税收重要?
茗熙拿了一粒药丸给他吃下,又在他的伤口上抹了一些药。
“这两个药能减轻你的一些痛楚,但是没有熬制的麻沸散的功效好只怕你需要忍一些疼痛了。”
茗熙瞧了瞧他的伤,如果缝合的话,只怕需要缝合将近两炷香的时间。
若是这么忍着直接缝伤,确实十分疼痛。
“如果你怕疼的话,那只能够拖延到回宫之后熬了麻沸散再缝伤,只不过届时,你的肌肉都已经粘在一起了,再将他们分开重新缝合,难度又要大一些。对你的伤口恢复也不太好。”
延锦咬唇说道:“就在这里医治吧,本皇子能忍得住这些疼痛。”
茗熙微微扬眉,他不再像上次那样尖叫?
突然之间变得勇敢了嘛。
她在内心窃笑一声。
约莫过了小片刻,等着他的药效产生效用了,她就开始拿针给他缝合伤口。
第一针刚一戳下去,延锦的脸色煞那间变得苍白。
本来这个时代的麻沸散效果就不是特别好,上一次缝针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那种痛楚,但是毕竟还是能忍受得住的。
可是这一次麻药的效果确实太弱,痛楚感十分明显。
越是疼痛,他越是能感觉到那针穿透皮肤的时候发出的轻微的扑哧声。
可他咬牙忍着疼痛,竟然连一声都没有吭。
茗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尽快将伤口缝合好。
速度之快,居然在一炷香的时间里就把伤口处理好了。
她微微擦了一下额角细密的汗珠,抬头望了一眼延锦变得苍白的脸色。
“你可真能忍痛。真是想不到呢。”
“本皇子这不是怕本皇子尖叫的时候,让你将针给扎歪了,到时候又得重新扎,那受苦的不也还是本皇子吗?”
茗熙微微挑眉:“你说的对。”
她将针线收拾起来,说道:“你手上的伤口我已经给你处理好了,至于这臀部的伤,就让圣手给你处理吧。”
茗熙钻出了马车,将马车帘一盖,坐在了马车前面的木板上。
“五皇子,你不是被关在宗人府吗?你怎么跑出来了,你就不怕皇上责罚你?”
茗熙问道,反正坐着也是无聊,还不如聊聊天。
“父皇怎么可能会责罚本皇子呢?本皇子出来可是经过父皇的同意出了宗人府的。”
“皇上怎么会让你出来?你不是要被关半年的嘛?”
“因为本皇子说本皇子的身体太弱了,宗人府里的环境又不好,本皇子的伤已经反复发脓,怕是好不了了,需要回修儒宫休养,等休养完了以后再回去宗人府面壁思过,父皇又因为本皇子这次将银两给追回来了,所以就答应了。”
“你将银两追回来了?明明你上报的是我出的主意啊。”
“哈哈,因为本皇子又跑过去说着这里头也有本皇子的功劳。父皇知道本皇子是在抢功劳。不过他见本皇子伤得实在太重,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承认本皇子也有功劳。”
茗熙轻哼一声:“你可真能抢功劳。”
等将延锦的伤医好,尽量慢悠悠的驾驶着马车,以防颠着他。
几人一路慢腾腾的,直到下午才回到了雁城。
延锦下了马车,由金九背着回到修儒宫。
这一回去,他再次受伤的消息,立即传遍了整个皇宫。
皇后气冲冲的跑了过来,一瞧他手上的伤又裂开了,连臀部上的伤更是严重了许多,臀部肿得高高的肿起,肿得连本就宽松的裤子穿着的时候,硬是被紧绷着了。
皇后怒气冲冲的骂道:“这个吴茗熙简直就是一个害人精,又害得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上次你受伤也是因为她,这次又是……”
延锦连忙劝:“母后你不要冤枉她,这次可不怪她,那些黑衣人是冲着我来的。茗熙她只是个受害者。”
虽然延锦知道那些黑衣人其实是冲着吴茗熙去的,但是他在皇后的面前还是要替茗熙遮掩下来。
皇后愤愤的咬牙道:“你若是不出宫,他们也就不会对你下手了呀。你出宫还不是为了她?”
延锦说道:“母后,即便我这次不出去,我以后还是会出去的,他们仍然会对我下手。而且我有些怀疑这次的黑衣人很有可能与上次在大木县劫杀了四哥的人是一伙人。”
“你四哥的死你先不要去管,皇上自然会去管的。你还是安安心心的留在皇宫里养伤,哪儿都不许去了。”
“可是……”
“你不要再说了,你还是留在宫里安分一些吧。”
皇后生冷道,她望了一下四周,并没有看到吴茗熙的身影。
她不禁更加勃然大怒:“怎么?吴茗熙又没有跟你回来吗?”
延锦抿唇道:“她习惯住客栈。”
“简直是放肆,既然皇上已经亲自下了圣旨,封她为熙侧妃,她竟然还敢不回来,简直是公然违抗皇上的圣旨。”
皇后转身对宫人怒声吩咐道:“来人,赶紧去将吴茗熙给请到修儒宫来,她若是不来,你们也就别回来了。”
延锦道:“母后,这样怕是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她既然是侧妃,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宫中,一个妃子不在宫内候皇子,却在外头抛头露面的,天天住在客栈里里像什么话?你父皇已经亲自下了圣旨,将她封为侧妃已经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了,她可不要给脸不要脸。”
延锦微微皱眉,以吴茗熙的性子,怕是根本就瞧不上这侧妃之位。
倘若那些人将她强行掳来,只怕吴茗熙会当场反抗,甚至会直接逃跑,如此岂不是更加触怒了皇后?
延锦说道:“母后,儿臣给她带一封书信过去吧。”
皇后微微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行啊。本宫就看看你给她写了书信,她会不会老老实实的过来。”
一个时辰后吴茗熙果然出现在修容宫门口。
皇后稍显惊讶。
她怎么这么快就心甘情愿的过来了?
茗熙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皇后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下跪道:“民女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冷哼一声道:“你可真是好大的架子,三番五次的不愿入宫来伺候五皇子,就连皇上的圣旨都请不动你,还需要本宫和五皇子两个一起出动,才能请得动你。捏可真是个大罗神仙啊?”
茗熙垂眸道:“皇后娘娘,民女只不过是担心民女出身低微,配不上五皇子,因此才拒绝了皇上的好意。”
“哼,你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心里所想。罢了,你既然已经愿意来到修容宫,只要你往后能一心一意的伺候五皇子本宫绝对不会亏待你,倘若将来你替他在生下个一儿半女的,本宫更是会抬举你。”
皇后话音一转又打击敲打了她一番。
“但是,倘若你在宫中不守规矩,那就休怪本宫用宫规惩罚你了。”
她语气陡然之下,散发出一股冷意。
茗熙垂首道:“民女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你往后也不必一口一个民女的自称了,在本宫面前,你该自称臣妾。”
“是。”
茗熙老老实实的颔首道。
“五皇子有伤在身,这些天你就贴身伺候着他,你可不许离开。”
“是。”茗熙恭敬的道。
皇后微微皱眉,茗熙十分反常的态度让她有些疑惑。
怎么他们两个出宫了一趟后,吴茗熙竟是改变了性子?
皇后审视的望了二人一眼,也没有瞧出什么来。
微微直了直身子,轻声道:“延锦,你好生休息,母后宫里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母后后就先回宫了。”
“儿臣恭送母后。”
延锦说道。
皇后刚一转身,延锦就冲着茗熙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茗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用嘴唇无声的骂道:“夏延锦,你这个害人精。”
延锦欢喜的眨着眼睛,伸手过来拉了拉她的手。
欢喜道:“爱妃,你特意过来给本皇子治病,本皇子心里欢喜得紧,你听见了没有?刚刚母后可是说了,让你这些天寸步不离的伺候本皇子。”
茗熙微微瞪了他一眼:“不伺候!只怕你受不起本姑娘的伺候。”
流莺上前道:“熙侧妃,如果你夜间实在熬不住,你就在这旁边安个软塌,你歇着,奴婢在一旁伺候着五皇子就行了。”
流莺以前受了吴茗熙的恩惠,她心中也一直记惦着茗熙的好。
因此,她与吴茗熙说话的时候态度确实是十分的恭敬。
茗熙回报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谢谢你啊,流莺。”
流莺慌张道:“熙侧妃,你是侧妃,奴婢不过是小小的奴婢罢了,当不起你说谢谢。”
春燕因为伤势已经大好了,便也不再休息,也来到了修儒宫伺候五皇子。
春燕笑着道:“流莺,你可不必太过自谦了,你也不是一般的奴婢,你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智给五皇子的通房宫女呢。”
她就是见不得吴茗熙此刻春风得意的模样,偏偏要将流莺的身份说出来,也暗示自己的身份,也好让吴茗熙尴尬一二。
然而,吴茗熙却是没有半点恼怒的模样,反而弯起了眉眼,温和道。
“本姑娘知道你们几个都是五皇子的通房宫女,不如这样,你们几个轮流在屋内也安个小榻伺候着吧。”
春燕咬了咬唇角,心里有些愤愤不平道:“我们只能在外间的房内安个小榻。若是在里间伺候,是不能安小榻的。”
茗熙说道:“我也不太懂你们这边的规矩,我也不知道你们应该如何伺候他,你们就问掌宫嬷嬷去吧。”
延锦眯着眼睛笑道:“你们都出去,今天晚上本皇子只要熙侧妃在屋内伺候。”
茗熙眨巴了一下眼睛,恨恨的瞪了延锦一眼。
“你该不会想要来真的吧?”
“本皇子现在屁股都疼得动弹不了,本皇子还怎么来真的?”
“那你要是起夜或者喝茶水,你难道就指着本姑娘一个人使唤吗?”
延锦道:“这茶水你就伺候伺候嘛?要是需要起夜时,你再叫放在外间的公公进来就是了。”
“那也不行,得让他们在屋里伺候着,谁知道你在屋内会对本姑娘怎么样?孤男寡女的。”
若是以前,茗熙肯定会认为他疼的动不了,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可是今天她可是见识到了他的忍耐力,他都能在屁股如此疼痛的时候,杀了敌人。
要想对付自己,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太子驾到。”
门外的太监大声叫嚷着。
延锦微微皱眉,连忙侧头往屋外瞧去。
太子几乎是未经通传,就直接闯了进来。
一进来便瞧见延锦与茗熙二人相谈甚欢的情景。
他咧开嘴笑道:“五弟,本太子还以为你在宫内疼得死去活来的呢,没想到竟是这般春风得意,果然是得了一个娇美侧妃,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延锦开心的道:“太子,你的宫中美眷如云,自然是不稀罕啊,可是本皇子这好不容易才得了一个美人儿,自然是要高兴高兴点了。”
太子道:“五弟,你宫中的美人若是少的话,本太子就给你送一些美人过来。”
延锦连忙摆手道:“五弟多谢太子的好意,只不过五弟如今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多心思去照顾别的女人呢。”
“哟,想不到五弟还是个多情公子呢。”
“倒不是本皇子如何多情,而是这个吴茗熙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呢。我可是怕惹恼了她。”
太子侧头上下扫了茗熙一眼,见她微微垂首,候在一旁。
微微上翘的睫毛在光影下投下了一层浓重的阴影,她肤如白雪,线条紧致,将她的脸部轮廓勾勒得美丽大方。
饶是他后宫中姬妾如云,可是与她相比,却完全黯然失色。
这样美丽的女子,用自己整个后院的女子与她一个人相交换,他都愿意。
也难怪延锦会对她如此宠爱之至了。
茗熙微微皱眉,这个太子,竟然盯了自己这么久,也不知道将他那道火辣辣的光芒给收敛一点。
太子微微挑了挑眉,笑道:“五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竟然娶了个如此貌美的侧妃。”
延锦撅嘴道:“那是,本皇子除了逗猫遛狗之外,还是有喜好美人的乐趣的。”
太子瞧着茗熙说道:“熙侧妃。五弟伤成这样,你可要给他好好医治。”
茗熙说道:“是,民女自然会好好照顾好五皇子的。”
她的态度虽然是恭敬的,可是神情却是冷清的。
太子微微挑眉,这个美人还是个冰山美人呢。
也不知道五皇子吃不吃得消她。
哦,不对,应该是这个美人吃不吃得消五皇子。
你五皇子这每日里叽叽喳喳,唠叨不停的个性来说,吴茗熙怕是受不了他吧。
太子回首对延锦道:“五弟,听说你这次在宫外又遭到了袭击。”
“是啊,多亏了金九、银十武功高强,还有吴茗熙抵挡了此刻一阵,不然本皇子可就没有这个命回来了”
“刚刚本太子得知送回来的那些黑衣人可是在三个地方发现的。吴姑娘竟有这么搞得功夫?”
延锦笑道:“太子,你也太瞧得起她了吧,她不过就是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能自保都不错了,哪还能杀得了他们?那些人都是金九和银十杀的,至于是三个地方,并不是三个地方同时发生打斗,而是杀了一次之后在下一次杀的。”
“原来如此。”
太子微微颔首,轻轻扇了扇折扇,微微挑眉欢喜道:“五弟,你最近可真是好事连连呢。听说水夕国的新皇帝可是特意跟父皇来信说,想让的靓靓公主与我们木临国和亲呢。”
“是吗?五弟可没有听谁说过这事呢。”
“嘿,你被关在宗人府里,自然没有听说过。”
延锦笑道:“既然父皇没有来跟我说起,想必这和亲之人并不是选的我吧。”
太子讪讪的道:“他们确实选的是四皇子,但是延明这不是出了意外吗?所以咱们这几个兄弟里头,也就只有你能去联姻呢。”
“联姻啊,怕是不行吧?本皇子可是已经心有所属了,若是娶了靓靓公主,岂不是辜负了人家。”
延锦眯眼道。
太子哈哈一笑,瞟了一眼茗熙,欢笑道:“五弟你莫不是真的情根深种了?可是她只是个侧妃,并不是皇妃,你这皇妃的位置可还空着呢。”
延锦冷声道:“这联姻之事,父皇自有主张。我就等着父皇的消息就是了。我现在只管呆在修儒宫里好好养伤,其他的也不想多做考虑。”
太子大笑一声,道:“行,那五弟你就好好养伤,其他的事情也不必多操心。父皇和母后自然会替你将事情都办妥的,那本太子就先行告辞了。”
“太子慢走,五弟有伤在身就不送了。”
“行,你且歇着吧,只不过你伤成这样,倒是让你这新婚燕尔的熙侧妃日日独守空房了。”
延锦尴尬一笑:“本皇子也不想的,倒是让太子见笑了。”
太子轻笑一声,再度瞥了一眼吴茗熙,摇扇离去。
延锦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瞬间欢喜不已。
“来人,给本皇子洗漱,本皇子需要休息。”
流莺连忙道:“奴婢这就去准备。”
“你们准备好了就退下去吧,这屋里就留熙侧妃一人伺候本皇子就可以了。”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迫不及待的急切感。
茗熙不禁无语的瞪了他一眼。
他不是说好了陪他演戏的吗?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营造二人独处一室的机会?
茗熙恨恨的咬牙道:“五皇子,现在天色还早,你现在这个时辰休息会不会太早了一些?”
“本皇子今天受伤过重,又劳累,又受到惊吓,现在疲乏的很,需要早点休息。再说了,日头已经下去了,也该歇息了。”
他冲她眨了眨眼睛,有些醉翁不意不在酒。
这屋内的宫人暗暗撇了撇嘴,瞧五皇子这状态,哪里疲累?分明就是想要与美人亲热了吧?
看他龙虎精神着呢。
许嬷嬷欢喜不已,如果五皇子真的喜欢吴茗熙,让他们两个单独处在一室,培养培养感情也好。
只怕,过不了多久,二人就能欢好了。
届时,说不定吴茗熙就有喜了,这修儒宫可就要热闹起来了。
许嬷嬷连忙笑着对众人道:“快,快去给五皇子备水洗漱,赶紧出去。屋内有熙侧妃伺候就可以了。”
不过片刻功夫,那些人就将延锦给伺候妥帖了。
紧接着,他们全都鱼贯而出。
春燕虽然有些不忿,却也只能随大流出去。
谁叫吴茗熙可是皇上亲自封的侧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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