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北凉王妃的心凉了半截,天塌下来一样,半晌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目光落在连枝儿的衣衫上,想着昨日竟不知是哪个男人将这盘扣解开,毁了连枝儿的清白,只觉心如刀割。
连枝儿此时却看不见她脸上此时的表情,只是满心的欢喜,然后用带着试探的声音问道,“兰姨,你是不是生气了?”
北凉王妃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你这傻孩子,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件事你千万不许再告诉人去了,小心你父王恼了,非得将施染杀了不可。”
连枝儿吓得缩了缩脖子,“兰姨放心,我绝不告诉阿爹和兄长。”
北凉王妃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平常的口吻道,“告诉兰姨,你是怎么出府邸去的。我得好生的赏赐他,若没有他这桩婚事还成不了呢。”
连枝儿忙不迭的将昨天单光的事情说了出来。
北凉王妃这才将她搀扶进了屋子里,亲自将她的外袍脱去,隐隐的瞧见她脖颈上的痕迹,不由得暗暗的垂下了几滴泪来。
“一会我让人侍奉你沐浴。”她伸手摸着连枝儿的脸颊,“我有些事情要忙。”
北凉王妃匆匆忙忙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便命人将连朔从城外军营中叫回来。
她知晓连朔暴炭似的脾气,又对自己的妹妹疼爱至极,若知晓昨晚之事,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却只得旁敲侧击的让他去将单光绑了来,然后想悄悄地去彻查施染昨晚究竟在何处。
很快连朔就匆匆忙忙的回府了,却是满脸的晦气,见了北凉王妃,忙道,“儿子才去了那单府,便听闻那单光昨晚灌多了黄汤,跌倒井里淹死了。去的时候府里的人正捞尸身呢,泡的跟馒头似的,只赏了两千两银子便回来了,不知您找他有什么事情?”
听到这样的话,北凉王妃愈发的确信这单光竟是被人灭了口,连同昨晚的秘密,竟再也无人知晓是谁做的这一切了。
“那施染呢?”北凉王妃早已想到了,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儿子已经将崇文馆的人都拷问了一遍,这些时日他一直被父王囚禁在那里,半刻也不曾离开。”
北凉王妃押了口茶,只觉天塌地陷了一般,竟抓不住半点的头绪,但唯一能做的,便是替自己的女儿掩盖住这一切。
她是连枝儿亲娘的妹妹,将自己胞姐的这对儿女视若亲生,没想到这最澄澈无暇的连枝儿,竟受了这样的苦。
“枝儿心慈,那单光跟着她了很久,若是她知晓了这件事定然会伤心,你只管说单光奉皇命出上京办差去了。”她的手指慢慢的敲着桌子,“施染也放出来罢,这些时日被关着的事情也不必让连枝儿知晓,只怕父女之间难免生出嫌隙来。”
连朔有些奇怪,毕竟北凉王妃从不会理会这些事情的,但对于她的吩咐,他向来是言听计从的,只答应着便离开了。
她这才死死的攥着袖子,咬牙道,“枝儿,兰姨定会让他娶你,除非咱们北凉人全都死在这里,否则他一身注定是你的夫婿。”
说完这话,她的心口针扎似的疼了一下,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