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之中,
王明轩看着眼前地面上的匣子,沉吟不语,
当日青云子将次交给他后,
曾再三叮嘱,让他切勿擅自破开匣子上的封印,
其实,
王明轩对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本就没有兴趣,
但是这一路走来,
沿途的所见所闻让他越来越觉得,
此行处处都透露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在对那被解救下来的那近百人进行了仔细的查看过后,
王明轩心中的疑云也越来越重,
这近百人里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虽说都是凡人之体,
但是他们每一个的身体之中都蕴含着一股庞大至极的血气,
就像是被人强行激发了生命潜力一样,
要说是有人想以庞大的生命之源来引动斗魔残留意志的话,
只需要进行常规的血祭就可以,
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将每一个凡人的生机都进行透支?
再者,虽说上古斗魔这种混沌魔种,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宝库,
但是,
一个陨落了不知多少年的斗魔,能有什么秘密是值得如此多的势力,
不惜将元圣域搞得生灵涂炭也要得到的?
“你越是叫我不要看,我就越是要瞧瞧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打定主意,
他运转幽冥决,将一股精纯法力凝聚在右手食指上,
“恩?”
饱含法力的手指点在匣子上,
匣子却是纹丝不动,
一层微不可见的淡淡光幕将他的手指稳稳的挡了下来,
“很奇妙的禁制,”
将手指收回,
王明轩低头思考着,“不能用强,这样一来的话,说不定会引发禁制的自毁功能,
手段太过轻柔的话,又没法突破匣子上的禁制,
看来,得用巧了啊~”
接着,
他运指为笔,以法力为墨,在匣子的四周勾画起来,
每次勾画,只会进行三刻钟,
接着,
王明轩就会停下来,休息一下,
如此过了大约两天的时间,
他终于完成了手里的工作,
“呼~头一次进行这种程度的运用纯粹法力构建阵法,
消耗之大,还真是有些吃不消啊~”
眼前,
一座茶几大小的法阵凌空悬浮,
法阵由无以计数的,细如发丝的法力线交缠往复构成,
法阵之上,那个匣子稳稳的悬浮着,
将几粒丹药吞进腹中,
将消耗了的法力恢复后,
王明轩摩擦着手掌,道:“忙活了几天,看看效果如何?”
说着,
悬浮的阵法就开始缓慢的旋转起来,
随着法阵开始运行,
匣子上的禁制之光也开始泛起了一丝波动,
“有效!”
察觉到匣子上的微小变化,
王明轩嘴角往上微微一扬,“以阵破阵,寡人神特么机智!”
又过了小半天的时间,
匣子上的禁制终于被破解开了,
‘吱呀’
禁制一除,匣子就自行开启了一道缝隙,
一股异常祥和的气息顺着缝隙流露了出来,
“原来,这就是你们元圣盟所担负的职责吗?”
啪的一声将匣子合上,
王明轩目光不定的低声念叨:“原来,封魔冢里面,还有这么大的名堂啊?
怪不得,那些大势力们都这么急不可待的想要得到封魔冢啊,呵呵呵,有趣了!”
在匣子上重新设下禁制后,
王明轩就将其收了起来,
接着就开始认真准备了起来。
“什么?你说负责押解的队伍莫名少了近十支?”
极西之地的最西边,
一处密布帐篷的营地之中,响起了一声愤怒至极的咆哮声,
“回禀战尊,”
一处金碧辉煌的黄金大帐中,
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影跪伏在地,
朝着身前一个身着铠甲,魁梧至极的男子惶恐的说道:“根据小人的查探,确有十支押解队伍莫名失踪,”
“你可曾亲自前去查探?”
魁梧男子战尊还没有说话,
在他身旁的三个老者之一却是先行一步问道:“那些小队是在何时失去踪迹的?”
“禀殷老,那些小队失去消息的时间有前有后,”
“那你将他们失去消息的时间一一说来我听,”
“最先失去消息小队是在两个月之前就没有按时传回消息,
再接着就是一个半月前,第二支和第三支,这两只小队失去消息的时间相距五天左右,”
听着手下的描述,
魁梧男子战尊眉头都拧到了一起,
他包裹着铁甲的右手一拳砸到身边的桌子上,闷声说道:“两个月,你们才发现异常,呵呵呵,好,很好!”
话音未落,
跪伏在地的那人突然就毫无征兆的爆炸了,
“战兄,无需动怒。”
一旁的三个老者对于眼前的一幕熟视无睹,
只是笑呵呵的冲着战姓男子说道:“虽说失去了那么多凡人,实属有些可惜,
但是万幸我们殷家这边,倒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呵呵呵,你我两家的计划,还是可以照常进行的。”
“哼,殷家三老,你们这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
战姓男子一瞪虎目,颇有些语气不善的说道:“你们莫不是在挖苦战某?”
“呵呵呵,战兄多虑了,”
“没错,我等只是在宽慰战兄而已,”
“是极是极,我等之言语,本就没有挖苦战兄的意思,”
看着眼前这殷家的三位宿老,
战姓男子冷哼一声,道:“此次计划,你我两家密谋已久,
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纰漏,三位,不知你们作何感想?”
闻言,
殷家三老沉默了一会,道:“出此纰漏,我等皆有不可推卸之责,”
“为今之计,是再派出人手,定要确保余下的小队顺利达到度朔山,”
“除此之外,我们两家也要对各自内部知晓此计划的人员,一一进行排查,以确认是何人在幕后破坏我等计划。”
“既然三位早已定计,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四人商谈了近一天的时间后,
整个营地就变得混乱起来,
“凌寒,对于此次行动,你可有看法?”
极西之地另一处荒凉石原上,
一座造型雅致的庭院很是突兀的耸立着,
张凌寒和另外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其中对弈,
落下一子后,
张凌寒盯着棋盘,缓声说道:“眼下,战家和殷家已经达成联盟,
单凭我张家一族之力,此行万不是他们的对手,
虽然我们已经着人暗中截杀战,殷两家的押解小队,
但这也仅仅是伤了他们的一丝皮毛而已,
以我所见,战殷两家大势已成,不可与之硬抗,为今之计,只能浑水摸鱼!”
“呵呵呵,”
闻言,
张凌寒对面的书生微微一笑,道:“没错,
战殷两家暗中结盟,却独独将我张家排除在外,
呵呵呵,他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不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吗?
刚才你所说的浑水摸鱼之法倒也没有错,但是还欠缺一些周全。”
“哦?还请族长明示。”
没错,
此刻和张凌寒对弈之人,
正是张家的一族之长,张凌寒的亲生父亲——张若虚!
张若虚此人,人如其名,
一张俊朗的面孔上,
时时刻刻都带着一股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言谈举止间,无不透露着胸怀若谷的大气,
他落下一子后,道:“眼下我们已经截杀了不少战殷两家的押解小队,
水,已经搅浑了,
接下来咱们要做的就是,
于无声处,给与战殷两家必不可少的帮助,”
“族长的意思是,全力帮助战殷两家,以确保他们能够顺利的开启封魔冢?”
闻言,
张凌寒抬起头,思考了一会后,又说道:“可是那些人也不是傻子,咱们欲要行那渔翁之利的事,恐怕会被他们识破啊~”
“所以,我才暗中来到了此地,”
张若虚接过话头,道:“眼下整个极西之地上,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张家只来了两位宿老,
如此一来,至少在明面上看,我张家的实力是几方人马中最弱的,”
“示敌以弱,暗中积蓄力量吗?”
听张若虚这么说,
张凌寒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父亲的用意,
“凌寒啊~”
“是,族长。”
“眼下只有你我二人,你大可自然一些。”
“是,父亲。”
看着眼前和从前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的张凌寒,
张若虚微笑着说道:“我这一生,只有你和凌云两个儿子,
凌云他仙运不旺,于青年之际就陨落了,”
“是凌寒的没用,与先天血灵的战斗之中,没能保全凌云的性命,”
“好了,为父今日所说的话,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将手中棋子扔到了棋盘上,
张若虚又说道:“凌云他自幼飞扬跋扈,目中无人,
虽有绝顶天资,却不思进取,
身死道消也在意料之中,”
说到这,他温和的目光落在张凌寒的身上,道:“眼下,你是我唯一的血脉了,
为父希望你能明白,
壮大我张氏一族的重任,从今天开始,就落到你的肩上了。”
“父亲何出此言?”
闻言,
张凌寒低着的头上,眼中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神色,“父亲您乃是我张氏一族的顶梁柱,万不可说出此等不详之言!”
“呵呵呵,”
听张凌寒这样说,
张若虚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想我张氏一族,在众多的名门世家之中,
成立时间最短,根基也是最薄的,
就连战家此等与我张家同时建立的家族,
在有生力量的数量上,也是远远超过我张家的。
虽然为父早已是尊境巅峰,一身修为说是罕有对手也不为过,。
但是在那些老牌实力面前,
为父也是如履薄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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