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卫满从没有这么难受过,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像被撕裂开然后又用胶水黏上,那感觉打死她都不想再从来一次,就像在钢针上滚了一圈。
阴阴之前在湖底刚停下来的时候,只觉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冲破猛烈地疼了一下,吐了一口鲜血后那种疼痛缓解了一点,而身体的其他地方就像是被冲了气的气球,气在身体内乱冲乱撞,只觉着晕的厉害晃得厉害。
没想到这平息的过程这么痛苦。
等到体内再没有一丝一毫作乱的气流的时候,她已经汗流浃背,浑身湿透,精疲力竭的晕或者睡了过去,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是晕过去还是累极睡了过去,反正结果是一样的,都是没了知觉。
她歪倒的瞬间,君暮睁开漆黑的双眼,眼疾手快的伸出手臂接住她歪向一侧的脑袋,将她扶正躺下。
这才发现她身上的男装已经湿透,蓝色的布料紧紧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脑中不自觉想起那日夜里他将她从湖底抱上岸时,也是这般景象,那柔软细腻的触感仍在手心荡漾。
如此这般,必定是要对她负责了吧。
想到这,君暮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阴的陌生情愫。
自从四年前在南山第一眼见她,就觉着这张脸似曾相识,四年后再见,这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愈加清晰愈加强烈。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前世就认识。
“冷……”
床上的少女忽然双手环抱着胸,蜷缩成一团,嘤咛呓语。
君暮顿时惊醒,迅速伸出手贴着少女的身躯轻轻掠过,少女身上的衣服便瞬间干燥洁净如初,一点点水迹都看不见了。
他伸手拿过一旁的薄毯盖在少女身上,转头看了看门外的天色,边看边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已到了下半夜,山顶上的风有些凉,吹动他的衣袂,他的墨发。
他走到东侧,走进另一扇大开着的门内。
屋内正中供奉着一尊灵位,下方摆着瓜果点心。
君暮走到灵位前,点燃三炷香,默默地拜了三拜插在香坛内,然后走到侧面的蒲团上盘腿而坐。
坐定后,侧眼看了看屋外的星辰,满天星辰的星芒印着远处平静的湖面,水天相接,似乎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湖。
这里确实是个风景极美的地方,怪不得阿午喜欢。
陆卫满又做梦了,这次的梦跟以往每一次的梦都不同。
她梦到自己在画舫听曲,听的正是乐女弹唱的那首。
太初现,混沌开,花五色,姬窈舞……
听着听着,又到了当时看到的那一幕,一袭白衣的男子浮在半空中,对着枝繁叶茂的一株参天大树露出微微一笑。
男子的五官看不清,但是在梦里,她就是知道他在笑,怜爱的笑,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
层层叠叠的绿叶中开着唯一的一朵五色花。
陆卫满心里知道那是一朵五色花,却看不清那花儿到底是哪五种颜色,朦朦胧胧只能看到一片白。
男子微笑着伸出手去摘花,花儿摘到手里,陆卫满惊了。
原本看不清的五片花瓣,突然现出一片蓝色的来。。
那蓝色的花瓣跟她在湖底看到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