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儿臣就查了帝都的各方势力,可都没有哪一个势力里有‘耀’这个字,然后儿臣又找人鉴别令牌的材质及做工,从鉴别人嘴里得知,此令牌的材质乃是业城出产的黑铜,而做工也与业城人的手艺极为相似。”
“儿臣怕有误,就专门跑了一趟业城去证实,结果证实这令牌乃是出自业城的一家工艺坊,儿臣扮作官差前去询问,得知这令牌铸造的时间已有百余年,乃是那家工艺坊上一辈人接的单,而他们的上一辈人已经离世。”
“儿臣又去找了业城城主,从业城城主嘴里得知,业城有个耀家,而这令牌正是耀家的,耀家是个三流世家,做的是药材生意,儿臣还得知,耀家并非纯正的业城人,而是两百年多年前从赤阳国西面边关城迁过去的。”
“得知此,儿臣就没有再查了,因为儿臣想到了赤阳国西面曾经乃是凌耀国,不管那耀家是不是凌耀国人,他们的人出现在我们帝都还刺杀墨倾玥,这本来就已经非同寻常了,若再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所以这才赶回来禀报父皇。”
听完后,怀文帝的脸色阴沉无比。
如果他没记错,夙祁的那名厨娘就是业城人。
耀家吗!
好好好!
好得很!
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滔天怒火,看着眼前一脸疲惫的儿子,心中又有了些许安慰,
“你做得很好,回去好好休息吧,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对于怀文帝的夸赞,夙瑢并没有露出半分喜悦。
事情远比他想象的来得复杂,如果那耀家真是灵耀国人,那么皇后能驱使耀家,那就不是说明皇后也是凌耀国人且还极有可能凌耀国的贵族甚至皇族。
皇后都是凌耀国人了,许家跑得了吗?
那么他们盘踞在此这么多年,势力能小吗?
这要真正闹翻,伤的是赤阳国啊。
他是有心那把龙椅,可也不希望坐上去的时候是一个满目疮痍的国家。
“儿臣知道了,父皇也要保重身体。”
怀文帝笑了起来:“回去吧。”
人一走,怀文帝脸上的笑容飞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煞气。
他扬起手,一掌重重的落在案桌上,咬牙切齿道,
“真是岂有此理!”
“陛下息怒。”李窦安慰道。
“息怒?朕有可能给别人养了几十年儿子,你要朕怎么息怒?!”怀文帝喝道。
李窦哭笑不得:“陛下,您也说了是有可能,这不还没有证实吗?而且奴才瞧着太子殿下与您是有两分相似的,尤其是他的嘴唇,完全跟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怀文帝的怒火一下子降了一半,狐疑道,
“真的?”
他怎么没发现?
“要不奴才让人把太子殿下请来,你仔细端详?”
怀文帝起身:“把他叫去朕的寝殿,让他跟朕一起用膳。”
他得看清楚了。
免得误伤自己的儿子。
夙祁收到传召的时候,内心当即忐忑了起来。
父皇今天怎么想起邀他一起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