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这句话砸得直接就愣住了,包括抱着孩子的那个女人也是不住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放弃了,有些颓然地问,“您怎么知道?”
“你们家里,应该是有个略懂一些小医术的亲戚吧?”
蔡妈妈没有正面回答男人的问题,而是再次抛出了一个新问题。
这句话说出来,坐诊室里三个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蔡妈妈身上。
张医生先是看了看蔡妈妈,又转而看向了那对夫妇,诧异之情溢于言表。
男人张了张嘴,抵在办公桌上的手握了握拳头。
“是。”
蔡妈妈终于写完了药方,但是却没有撕开给他们,而是放到了一边,然后双手交握撑在桌子上,目光有些灼灼地盯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次来闹的主意也是这个人出的吧?”
男人再次回答了“是”。
“为什么呢?”
蔡妈妈有些不解,她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男人不说话了,整个坐诊室里弥漫着十分诡异的沉默气息。
蔡妈妈也不急,就那么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好像如果他不说,双方就这么耗下去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男人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汗,但是他好像没有发觉一样,仍然是垂着脑袋坐在那里。
突然,一阵虚弱的啼哭声打破了这一室的沉默。
是那个孩子醒了。
女人赶紧抱着孩子哄了哄,大概是实在是太累了,孩子“嘤嘤”了几声之后,就又睡过去了。
女人的泪水滴落在了孩子的额头上,哽咽着出声,“蔡主任,您猜的那个人,就是我……”
蔡妈妈和张医生都明显地有些吃惊,两个人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地看向了那个除了和蔡妈妈求救时说过话以外,一直都是沉默着抱着孩子的女人。
“蔡主任,张医生,对不起,但是,我们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啊……”
女人泣不成声,抱着孩子的手收紧了几分。
蔡妈妈看着她哭了一会儿,抽过几张纸巾递给她。
女人腾出手来接过纸巾擦了擦泪水,吸了吸鼻子。
“继续说。”
蔡妈妈道。
女人啜泣了几声之后,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家不是什么富裕的家庭,孩子他爸在工地里干活儿,一个月就挣个两三千,我在家做点鞋带,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个钱,孩子生了病,一开始是我自己给弄点便药吃吃,可是总不见好,只好上市医院来看看。”
“第一次看的时候,张医生给的方子去拿了药,倒是不贵,拿回去吃了,孩子有些好转了,就再过来给他看看,谁成想,第二次的药价贵得我们实在是买不起了!”
蔡妈妈和张医生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诧异。
这怎么可能?!
市医院的药价一直都是很亲民的,以前也从来都没有人说过药价贵这个事儿啊!
张医生忍不住开口了,“我开的药里面没有什么很贵的药物啊!药价能贵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