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是被皇宫的暗卫带回来的,那个时候他正踏在去往南疆的路上,暗卫告诉她,花溪伙同八皇子轩辕容只造反,杀了先皇而且毒死了大片的内侍大臣,如今被全国通缉。
修不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再一次听到花溪的消息,她居然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从从水寒城出来以后,他的寒毒就不再发作了,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花溪要隐瞒自己去做一些事情,可是居然是谋权篡位,那个轩辕容只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
马不停蹄的回到临川,临川的繁华已经不再,除了来来往往背着药箱匆匆忙忙的行人,他一个人也看不见,街道寂静的如同一座死城。空气中弥漫着万里荒凉挥发之后遗留下的淡淡的香味,迷人却致命。
“这一切都是花溪做的?”修皱紧眉头看着眼前的一切,声音有着微不可闻的颤抖,袖口下的拳头微微攥紧。
暗卫点头,“当初参加即位大典的,没有一个人逃得过,好在逃得够快,经过女皇的口谕,大部分人被救了过来,不过身体也受到了损伤,这是我们轩辕国的大损耗。”
修抿了抿唇,开口道,“我会尽快研制出解药,尽量弥补她造成的伤害。”
“这样的徒弟,就应该逐出师们。”暗卫义愤填膺的开口,话语中充满了对花溪的怨恨。
修目光一凌,但是很快就柔和下来,化做了失望,他一言不发的跟着暗卫进了皇宫。
知道修会来,轩辕紫苏早早就等在了大殿里面,她穿着黄色的正装,脸上的妆容无比的精致,身后站着穿着白衣的穆乘风,穆乘风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一副人处无害的模样。
“师父!”见到那个魂牵梦绕的身影,轩辕紫苏立即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停下,眼神充满了崇拜与眷恋,“师父,你来了。”
修看着有些陌生的轩辕紫苏,态度恭敬的行礼,“参见女皇陛下。”
轩辕紫苏眼中的兴奋慢慢熄灭,她勉强笑了笑,“师父何必这么见外,我还是你的徒弟啊。”
“礼不可废。”修一本正经的回答,“草民来此乃是替孽徒洗刷罪孽的。”
轩辕紫苏摇了摇唇,有些不甘心的转身,坐到了椅子上,脸上恢复了平静,冷声道,“花溪犯下的罪可不是你一个药谷承担的了的。”
修不卑不亢,“孽徒罪孽深重,师父也有不可逃脱的责任,请陛下惩罚。”
“你!”轩辕紫苏气愤的砸了一下椅子,“花溪究竟有什么好,让你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她杀了那么多的无辜人,为何你还要处处偏袒她,为什么啊!”
为什么,明明我也是你的徒弟啊......
“此事和陛下并无关系。”修不冷不热的开口,随后跪在地上,“请陛下责罚。”
“就算你为花溪担下罪责,她犯下的罪行也难逃一死。”轩辕紫苏强迫自己平复心情,深吸一口气,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这个时候,她才有了女皇范,才让修看到了另一面的轩辕紫苏,如此冷漠无情,如此高高在上。
“草民知道,但是草民会尽全力弥补她造成的伤害。”修漠然的回答,“草民不祈求陛下网开一面,若是花溪被绳之以法,我愿和她一同受罚。”
轩辕紫苏压下心底的酸楚,对修开口,“这一切都等抓到了花溪再说吧。如今朕命令你立即研制出万里荒凉的解药,解救被万里荒凉残害的人类。”
“遵命!”
“朕要你亲自去救治那些大臣。”让你亲眼看看你最疼爱的徒弟做了怎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让你彻底对花溪失望。
或许那个时候,你就会想起我的好了吧。
“谨遵陛下懿旨。”
“下去吧。”轩辕紫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摆了摆手,让暗卫带着修离开,然后拄着脸颊,闭上了眼睛。
“陛下......”穆乘风看着轩辕紫苏,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模样。
“他是药谷的谷主,也是我的师父……曾经的师父。”就当穆乘风以为轩辕紫苏什么都不会说的时候,她开口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十六岁,那是我最好的年华,一见白衣误终生。那个时候没有争权夺利,没有同门厮杀,那个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的话语带着浓浓的眷恋,“如果可以,朕宁愿不做这个女皇,只要一切都能恢复原来的样子就好。”
“陛下……”穆乘风眼神柔和下来,轻声安慰道,“如今您是女皇,您想要做什么都可以,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你喜欢哪个人,就可以让那个人永远的留在身边。”
“呵呵……”轩辕紫苏兀然自嘲一笑,“或许吧,如今我有了最大的权利,却也得不到他的心。”
“陛下……”
“乘风,现在有你在我的身边就够了。”轩辕紫苏话锋一转,语气也轻快了许多。
“陛下……”穆乘风听到这句话,只感觉心底一跳,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
有一股冲动让他开口,不顾一切的告诉眼前这个女子,“会的,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永远永远……”
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说不出来,他接近她,明明是为了走向权利更高处,他给她所有的温情,都是虚情假意。
“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唤我十七便好。”轩辕紫苏没有睁眼,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
“是……”
“你下去吧,我想静静。”轩辕紫苏没有看他,声音有些沙哑和疲倦。
“遵命!”穆乘风识趣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轩辕紫苏才睁开双眼,眼底闪过算计的光芒。
......
几个月之后,临川的灾难终于稳定下来了,轩辕紫苏也没有留下修的理由了,修直接不辞而别,回到了药谷,将药谷彻底封闭,隔绝了外界。
轩辕紫苏同时下令将去往药谷的路彻底封闭,并命令士兵把守,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她防的,只有花溪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