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目瞪口呆的看着魇被买走,她不论如何都不会想到魇能买出那么多钱。
高兴的同时,她有些同情那个撑伞的男子,魇才不会听那个人的话,那个曲谱就是用来唬人的,十万两黄金就这样打水漂了,是个人都该崩溃了。
怎么想着,她有些心虚,没心情看这个拍卖会了,于是转头对修说,“师父,在这里待着真没意思,我下楼去看看可以吗。”
修见她有些郁闷,以为她舍不得和魇分开,不过对于她为了凑热闹而把魇给卖了的事情他也无可奈何,不过既然是她自己的决定,他也不会阻止。
“去吧。”修点头。
花溪连忙跑了出去,追寻撑伞男子的背影,可是大街上人来人往,她根本无处可寻。
看来,只好等魇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她这么想着,放缓了脚步往拍卖行走,只是她不知道,她要过好久才能再次见到魇,那个时候,物是人非。
忘言看到花溪离开,他才在暗处现身,装魇的盒子已经不见了。他伸出手,手心里面躺着一个透明的圆球,球里面蜷缩着缩小的蛇,魇在里面一动不动,像是在冬眠一般。
“你现在还不能回到她的身边,就在里面睡上一觉吧。”说完,圆球便在手中消失不见。
周围的人却似乎是没注意到他的存在一般,一个个对他视若无睹,而他拿着的伞上面的图案变成了一条墨色的蛇。
他继续往前走,突然感应到什么一般回过头,只看见一男一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面。
“姐姐,我现在已经把你送到了水寒城,现在我们可以分道扬镳了吧。”刘遇之头疼的看着在身旁不知道想什么的花梓伊,这一路他说的口干舌燥,她愣是一句话都没有回自己,难道她这是要赖上自己不成?
花梓伊头一次踏足水寒城,那个比临川城更有神秘色彩的地方,在这里,她没有那么与众不同。没有人用看神灵一般的目光仰望着她,让她轻松许多。
“姐姐,你来水寒城到底是为了什么。”
“找人。”花梓伊简洁明了的回答。
“那你不能直接算到你想找的那个人在哪里吗?”
花梓伊轻轻摇头,“我并不能知晓千万事,这个世界充满了变数,我只能凭借感受走以后的路。”说罢,她停在了原地,抬头望着眼前高大的阁楼,莺莺燕燕的嬉笑打闹声从里面传出来。
阁宇门口上面的牌匾上写着烫金的三个大字——金玉阁。
“你的目的地到了。”她扬起下巴,语气不冷不热。
刘遇之心底对花梓伊的能力又增加了几分,他惊讶的开口,“你怎么知道?”
“越是与我无关的事情的轨迹,我越能感受到。”花梓伊平淡的看着他,“进去吧,等下次见面,我会告诉你你想追寻的东西何在。”
刘遇之有些激动,但他忍住了,因为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手不自觉握住了脖子上的挂坠,他抬头看着金玉阁的大门,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后,他还是下定决心,迈步走了进去。
至于花梓伊,她既然说会给自己答案,那就一定会有答案。
花梓伊看着刘遇之上了楼,她在心底默默的说了一句:“谢谢你,刘遇之。”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去。
她之所以来水寒城,是因为她有预感,在这里她能找到自己的妹妹花溪。
轩辕翼肯定不会放过花溪的,小溪在药谷的时候他碰不得,而能让花溪出门的机会,也就是这一场品酒大会了。
只不过,这一切十七公主有没有参与其中,这才是让她最忐忑不安的。
想到轩辕紫苏的命运,花梓伊不禁皱紧了眉头。陷入思考的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路过了九州拍卖行,而与此同时,花溪和修从里面走了出来,擦肩而过。
花梓伊不会想到,她预感中的相遇只是这一次的擦肩而过,自此之后,在听到花溪的消息的时候,一切都变了。
“师父,魇给我们赚了好多钱啊,一会我们去饭馆吃一顿好的吧。”花溪兴奋的拿着手中的黑色的匣子,里面可是装满了银票。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因为魇居然没有回来,她有些不安,半个时辰都过去了,魇早就该回来了啊。
难道那个男人真的控制住魇了吗?
手中的匣子突然变得沉甸甸的,花溪的笑容渐渐从脸上消失,眼底浮现了一丝惶恐不安。
魇回不来了,怎么办?都怪自己,为了贪图一时的玩乐而忘记了这里是水寒城。
不过,自己一定会找到那个撑伞的男人,用更多的钱把魇救回来的。
似乎预感到什么,花梓伊回过头,在看到身后的那个人的时候她眯了眯眼睛,皱起来眉头。
“你是谁,你好像在阻碍我。”花梓伊声音发冷。
忘言撑着伞站在她面前几米的地方,伞遮住了他的面容,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的,你不该回头。”忘言坦白的回答,“你不该来这里,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谁都无法改变。”
花梓伊咬唇,“你到底要做什么。”
忘言撑伞转身,幽幽的开口,“我曾经达成了一件交易,送一个人回到她该去的地方。”
“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想见的人。为什么?”花梓伊忍不住问。
“我不过是达成了一件满意的交易而已,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忘言不冷不热的回答,“我不希望出现麻烦,所以你最好不要企图阻止我,因为你不会成功的。”
花梓伊沉默了,眼睁睁看着忘言淡出自己的视野。
“明知道不可能,我也不会放弃的。”看着他的背影,花梓伊在心底默默的告诉自己。
她只剩下花溪一个亲人了,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她不再是轩辕皇城的祭司大人,而是南巫族的公主,是花溪的姐姐。
不过她并没有走向花溪和修离开的方向,而是去了另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