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眼中闪过一道幽光,身体朝后暴退,拉开与傲慢的距离,同时左摇右晃,将射向自己的子弹全部躲开。
“去死!去死!给我去死!”
傲慢得势不饶人,不管林重如何躲闪,枪口都始终对准他,子弹更是如同附骨之疽,一直紧追不舍。
七宗罪长期并肩作战,彼此之间的配合早已熟极而流,当傲慢开枪的时候,懒惰和色欲根本不需要思考,身体自动做出反应,一左一右夹击林重!
与懒惰直来直去、大开大阖的攻击方式不同,色欲的招式异常阴险狠毒,数尺长的软剑在她手中就像活过来了一样,专门攻击林重身体的要害部位。
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色欲作为一个外国人,竟然学过炎黄共和国的武功,而且修为还不俗,至少达到了暗劲巅峰层次,放到炎黄武术界,完全有资格担任一馆之主。
前有傲慢,左有懒惰,右有色欲,后方还有嫉妒等人虎视眈眈,林重仿佛瞬间陷入了必死的绝境。
“愚蠢的家伙,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留下来跟我们战斗,倘若你一开始就逃跑的话,我们或许还拿你没办法,但你现在死定了!”
傲慢咬牙切齿,望着林重的身影不断冷笑,眼神充满憎恨怨毒,天知道他为什么对林重有如此深刻的恨意。
即便面临如此危险的局面,林重依然心如止水,波澜不惊。
七宗罪在算计他,他又何尝不是在算计对方。
间不容发之际,林重脚下再次一蹬,身体不退反进,主动迎着飞来的子弹冲过去。
“砰砰砰砰!”
数声闷响,傲慢射出的子弹全部打在林重身上,但预想中鲜血飞溅的事情并未发生,林重毫不停留,继续前冲。
“怎么回事?”
傲慢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忍不住使劲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只是傲慢,宴会厅里的其他人也都大吃一惊。
“刀枪不入?”
“连沙漠之鹰的子弹都打不穿?这家伙还是人吗?”
“这他妈还怎么打!”
见林重的实力如此厉害,不少人生出退缩的念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他们可不想被殃及池鱼。
“他身上的那套西装,有防弹作用。”
就在此时,暴怒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他不知何时已经穿上了战甲,站在那里如同一头钢铁怪兽,散发出恐怖的压迫感:“不要浪费子弹了,傲慢,你退下吧。”
“是,头儿。”
傲慢其实早就萌生了退意,对付林重这样的近战高手,他的一身枪术完全发挥不出来,反而缚手缚脚,处处受制。
听到暴怒的话,他便借坡下驴,准备退回人群。
“退下?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林重突然开口,由于面具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沉闷,似乎夹杂着金属的颤音:“既然你射了我几枪,那我就先拿你开刀!”
话音未落,林重前冲的速度骤增数倍,每一脚踏下,地面就炸开一个深达数寸的浅坑,蛛网般的裂缝朝着四周扩散。
“唰!”
林重的身形直如离弦之箭,瞬间掠过七八米的距离,来到傲慢面前,太刀挥出一抹雪亮的光华,斩向傲慢的脖颈!
刀锋尚未及体,蕴含其上的寒意已使傲慢心惊胆战,他再也顾不得风度,双手抱头,狼狈不堪的着地疾滚。
林重正欲追击,身后蓦然传来凌厉的破空声,原来是懒惰故技重施,再次从他背后发动偷袭。
懒惰以为林重会像上次那样,用太刀挡住自己的斩击,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令他心脏狂跳,如坠冰窟。
千钧一发之际,林重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悄然抬起,精纯雄浑的内劲狂涌而入,整个手掌刹那间变成了青黑色,肌肤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看起来恍若钢浇铁铸。
“嗤!”
林重五指弯曲如钩,朝着斩来的太刀一把抓去!
形意拳,龙形崩劲!
“当!”
一声钢铁碰撞的巨响,犹如洪钟大吕,震人耳膜。
懒惰的太刀准确砍中了林重手掌,能够将人体拦腰斩断的一刀,却只在林重的掌心砍出一道伤口,连血都没流几滴。
“什么?!”
懒惰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震惊,两个字脱口而出。
林重面无表情,五指收拢,牢牢扣住太刀刀身,毫不迟疑地发力一掰!
“啪!”
百炼精钢打造而成的太刀,被林重轻易掰断,前半截拿在懒惰手中,后半截则被林重随手一甩,朝准备起身的傲慢射去,速度之快,足以跟子弹相媲美!
“咻!”
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眨眼间便来到傲慢身后,半截刀锋自傲慢后背钻入,又从前胸穿出,将他的身体射了个透心凉,带起一大蓬鲜血!
傲慢原本以为自己安全了,正在暗自庆幸,忽然感觉后背和胸膛一痛,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低头一看。
“啊!”
他不看还好,这一看顿时吓得亡魂皆冒,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嘴巴大张,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比杀猪还难听。
惨叫声中,傲慢死死捂住胸前伤口,踉踉跄跄地朝暴怒跑去,一路鲜血喷洒:“头儿,救我,快救我!”
傲慢是喜欢杀人没错,但并不代表他不怕死,实际上恰恰相反,杀人越多的,往往越珍惜自己的生命。
“噗通!”
傲慢才跑出没几步,便感觉体内的力气迅速流逝,双膝一软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大股大股的鲜血自傲慢体内涌出,很快就把地板染成血红色,他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林重甩出半截刀锋之后,身形毫不停留,如同一颗炮弹般撞进懒惰怀里,太刀犹如死神的镰刀,挥出一道致命的弧光!
“唰!”
刀光一闪。
懒惰脸上依旧残存着震惊和恐惧交织之色,脖颈处陡然浮现出一道细细的血线。
他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朝前走了两步,脑袋一咕噜从脖子上掉了下来,鲜血喷起三尺高,恍如下了一场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