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依结合一些锦城的商业模式将散铺经营得有声有色,不仅将景轩的伞卖出了高价,还引入了一些杂货,接着散铺优越的地理位置,她们的收入很是可观。
景轩的宅子很大,店面后面的院子时常空着,见叶依早晚两地奔波,景轩给了她一个房间放些被褥衣裳:“女子总是抛头露面也不太好,这朔方城最不缺纨绔,若是太晚了,你就在这里替我守宅子吧!”
“求之不得呢!”叶依夸奖道,“你家可比我们的小院子大多了。”
“家?”景轩似笑非笑道,“不过是一个落脚地而已。”
“那我就努力帮你把它打造成一个家吧!”叶依笑道,“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你知道月听尘将军吗?”
景轩道:“锦城儒将,天下谁人不知?”
“那你肯定知道他在哪里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去探望月将军。”
“他现在是锦城弃子,你还是别自找麻烦了!”景轩道,“我知道你是锦城人,可这是两国之事,你管不了也不该管。”
“你放心吧,我不会强出头的。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叶依叹道,“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还是希望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那你还是先把这里给我打造成一个像家的地方吧!”景轩幽幽叹了一声道,“一个人力所能及的事情很多,真正可以做的却很少。”
叶依但笑不语。
朔方城正是盛夏,因而叶依散铺的生意还是属花伞、汗巾和甜水一类的卖得最好。暑天热得大人都有些受不了,还是孩子的小念澜自然更娇气些。
太尉大人索性跟月听尘协调了时间,早课晚课照常,午时后这一段时间就不上课了。难得朝中哪些家伙安分些,金执闲来无事也学人家给孩子摇扇纳凉。
小念澜已经两岁多了,也会说话了。他习惯了金执的气息,坐在盛开的幽岚花树下,他开口笑道:“爹爹!爹爹!”
“不是爹爹,叫舅舅!”金执拿折扇在小念澜脑袋上轻拍了一下,他佯怒道,“真是白养你了,我带了你这么久,你一开口叫的却是你那黑心肠的爹!”
大约是月听尘的启蒙教育起了作用,小念澜在金执的批评下改口道:“舅、舅舅——”
“没错,就是本舅舅!”金执放下扇子,拿了冰镇酸梅汤喂小念澜。
作为朔方城特殊的存在,太尉府一直是消息流通最快的地方。小公子唤太尉大人舅舅的事情又引发了坊间热议。
正在凉棚里喝茶的甲道:“不是说小公子是太尉大人跟女刺客的儿子吗?听说他如今已经会说话了,却管自家爹爹叫舅舅,这是什么道理?”
“是啊!”乙接着道,“也没听说太尉大人有妹妹啊!这可真是怪事了!”
“咳!要我说你们就是榆木脑子。”丙狡黠一笑,压低了声道,“不让儿子叫自己爹爹而叫舅舅,肯定是想迷惑外人呗!”
“兄台这话从何说起啊?”文舟本是想歇歇脚,听到金执这个传奇人物的八卦也忍不住好奇打听,毕竟寒门士子的典范天下就金执、月白两人。尤其是连功名都没有就直接被帝王相中、少年成名且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金执如今平息战事、使月听尘沦为阶下囚等举动可谓是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