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说一遍,给我让开!”华筝字字用力。
“我不让。詹太太,你冷静点啊!”红玉现在什么都管不了,只要詹太太别出去就好。
就算事后被惩罚,她也不后悔自己现在做的事!
“你要是再敢拦着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我说到做到!”华筝的手指往旁边一指。
那绝对不是和红玉开玩笑的态度。
红玉吓坏了:“詹……詹太太……”
华筝不再理她,绕过她的身体就离开,直往车库走去。
“詹太太!”红玉立即跟上。
就算阻止不了,她也得跟着过去,他不能让詹太太有事的!
华筝上了自己的车,启动。
而红玉立马就进了副驾驶,还在极力地想打消华筝的疯狂行径。
“詹太太,有什么事就不能等二少爷回来再说么?难道孩子就不重要了么?”
华筝不理,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疾驰着冲出车库。
“詹太太,你开慢点!”红玉惊慌地大叫。
华筝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想看到阿姨,看到阿姨安然无恙的站在她面前。
现在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她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了。
所以她要亲自去看。
华胥接完电话就匆匆的去寻找丛敏。
华筝为什么会那样问他?是不是她知道了什么?
这跟丛敏有关系吗?
丛敏正从外面采访回来,就看到华胥急切的样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你是不是打电话给华筝了,你有没有跟她说些什么?”华胥问。
丛敏不知道阿姨已死的事情。
她只知道阿姨自杀和在医院里发生的事。
可是这一切如果让华筝知道,那也是要有所疑心的。
这么一来,华筝就会想着去证实是不是有这种事?然后,就会发现阿姨已过世的事实。
刚才在电话里,他一直否认家里没有什么事发生。
华筝也没有再问什么,可是他的心里不安。
“你怎么知道我给她打电话?华筝找你了?”丛敏问。
“我问你有没有跟她说些什么!”华胥怒吼。
丛敏吓了一跳,本能地就开口:“我什么也没说啊,我就说你心情不好。”
什么都没说,那华筝为什么会怀疑?为什么会那样问?
华胥实在是不放心,又拨打电话给华筝。
可是电话已经拨打不通了,打了好几个电话根本就无人接听。
他又没有詹艋琛的电话号码?该怎么办?
“华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华筝出事了?”丛敏不安地问。
“你知道怎样联系到詹艋琛?”华胥问。
“我哥可能有他的号码……”她说。
丛敏的哥就是丛昊天。华胥立即返身往编辑部跑去。
“丛总编,你有没有詹艋琛的手机号码?我有事找他。”
正在工作的丛昊天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我现在没有时间解释,能先把手机号码给我吗?”华胥催促。
丛昊天没有说什么,便把号码给了华胥。
华胥一边往外走去,一边拨打着电话。
但是一直无人接听。
自然是没有人接听的,因为在此之前,詹艋琛已经接到詹家打来的电话。他已经急匆匆离开了詹氏,直接赶往老宅。
在詹艋琛看到手机上的号码之后,他就有预感,可能出了事。
这件事不管是谁透露出去的,他一定要将她挫骨扬灰!
詹艋琛黑褐色的深眸散发着阴鸷而危险的可怕之光。
而那边,在詹家。
小茹知道自己,做了这个事之后,就不能留下来了。
卷起铺盖就想逃亡。
只是她还没有逃出詹家大门呢,就被抓住了。
车子一路胆战心惊地开到老宅。
华筝刚走进庭院,仰头就看到厨房那边坍塌的一面。
整个都面目全非了。
“爆炸……不会的,阿姨不会在里面的,阿姨一定不会有事……”
华筝撑着她全身的力气往二楼爬去,红玉一直在旁边搀扶着她,有好几次差点跌落下去。
寂静的二楼,除了厨房那边的坍塌,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
她也不愿意接受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可是她的双腿在发软,呼吸无法顺畅,眼泪一直想流下来。
那么那么的害怕……
“阿姨……阿姨?”华筝叫唤着。
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那是让人绝望的寂静,在刮着华筝已然脆弱的心。
华筝推开王忆的房间门,里面整整齐齐。
对的,没有变化。阿姨一直都是很爱干净的。
阿姨不在家,应该是出去买菜了吧!或者是去做别的了。
一定是这样的!
不过下一瞬间,那样认定的答案,却在看到柜子上的照片后愣住了。
内心的希望之弦猛然崩塌了。
黑白照片,三炷香……照片里的人,是阿姨的容颜。
“阿姨,为什么……”华筝愣愣地低喃,不可置信地靠近,趔趄着步伐。
为什么……
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
阿姨明明一直好好的,还经常和她通电话的,就好像是昨天发生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
华筝一直问着自己这三个字,问再多都找不到答案。
最后化作不绝如缕的眼泪……
詹艋琛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房间里,走近她。
“华筝。”
华筝缓缓地转过脸,泪眼婆娑地看着詹艋琛,冷冷地看着他。
悲伤地说:“为什么不告诉我?阿姨死了,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看,詹艋琛,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我要顾及你的安危。”詹艋琛说。
“你在乎的是你的孩子吧?是不是只要和你没有关系的,你都不会在意啊?詹艋琛,从现在开始,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你!我恨你!”
一阵绞痛从腹中传来,让她差点喘不过气。
“华筝?”詹艋琛蹙眉,立刻抱住她。
“你走……你走!”华筝痛得站不住脚,脸色变得苍白。
却依然在詹艋琛怀里挣扎。
她不要靠近詹艋琛,她要远离!
“为什么都要骗我!呜呜呜……嗯!”一阵无法承受的疼痛猛地袭来。
华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华筝!”詹艋琛一惊。
接着看到沿着华筝腿上流下来的血迹。
压制住内心的慌乱,詹艋琛抱起华筝,就往外面冲去。
一上了车,车子就离开老宅,朝着医院驰去。
华筝昏迷在詹艋琛怀里,腿间的血还在留着。
詹艋琛紧紧抱着她,低声:“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开快点!”朝着司机怒吼。
司机拼命地踩着油门,身上的每根筋都绷紧着。
到医院的路程就像花了一个世纪的时间。
车厢里已经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多耽误每一秒,对华筝的生命就是多一秒威胁。
“不会有人敢从我身边夺走你。”詹艋琛的声音就像野兽压抑的嘶吼。
一到了医院,詹艋琛就抱着华筝冲进了医院,前面有人开道,方便直接冲进急救室。
当时里面的医生正在为下一个病人做手术而做着准备,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这里不可以随便进来的!”医生说。
詹艋琛将华筝放在手术台上,带着不可违逆的气势:“立刻救她。”
医生都愣了下。特别是看到病人腿上的血,那情况确实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