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这儿看似风平浪静,而在詹家发生的事似乎随时都能牵扯到她。
荆淑棉在光天化日之下那番作为,如此道德败坏的事那是怎么都隐瞒不住的。
当天詹楚泉不在詹家,去公司上班,甚至回来的有些晚。
荆淑棉清醒的那一刻,她不是躺在房间的床上,而是躺在高尔夫场地的草坪上,居然没有人将晕厥后的她挪回去。
可见她平时在詹家不仅没有得到人心,还让人心有怨言了。
关键是,被下药后的记忆能让人记忆犹新。
她居然在詹家所有佣人,甚至有可能是詹家人面前做了这样的事。
她太掉以轻心了,而让别人有机可乘下了药。那么到底是谁对她下的药?她会去调查的。
她知道詹楚泉不在家,按道理那个时候詹艋琛和华筝也不会在家。那么,这件事还是有隐藏的机会的,不是么?
所以,荆淑棉招来了所有的女佣男佣,威逼利诱地堵住他们的嘴,还有那个男佣立刻给钱让他滚蛋。
算计着。如果是詹艋琛那边的佣人看见,这并不能作为证据。因为两边关系并不好,她也可以说陷害她而胡言乱语的,不是么?
一切都那么牵强地替自己掩埋罪证。
既然牵强,那肯定有破绽。
所以当天晚上詹楚泉还是知道了。
是谁告诉的呢?
是那个跟詹楚泉有过一腿的女佣。她和詹楚泉有染,她更是喜欢他,所以对他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詹楚泉知道后,当时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直接去看了老太太。之后的天数里,詹楚泉再没有碰过荆淑棉。
这天晚上,荆淑棉穿着性感的睡衣,喷着诱惑的香水爬上床,将他手上的笔记本电脑拿开。
试图撩拨。
可是,詹艋琛没有任何兴趣。
“怎么了?前两天你说你累,还没有恢复么?”荆淑棉柔声说。
“最近公司事情多,我真的没有心情。”詹楚泉说。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说。”荆淑棉努力做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詹楚泉无声地看着他,相对的静默中让荆淑棉有些无以名状。
一夜过后,荆淑棉认为自己安然无恙。看来没有老太婆的干预,她都类似无敌了。
谁要让她不痛快她就会让那个人不好过。
所以,女佣给她倒茶水时让她烫着了,就立刻惹来怒骂。
“你会不会做事?是要我让你滚蛋么!”
“对不起太太,对不起……”
“滚下去。”荆淑棉嫌恶地说。
那个女佣便是和詹楚泉上,床的那位,小茹。被骂的都要哭了。不明白这样凶悍不讲理道德败坏的女人大少爷怎么会喜欢的。
自己什么都告知了。大少爷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也太不可思议了。
是的。詹楚泉照常生活,去公司。
在地下停车场,他看到了詹艋琛。走上前:“听说华筝好几天没有回家了?”
詹艋琛敛步,看他,轻笑:“她在跟我闹别扭。女人的情绪嘛,多多少少会让男人吃不消。不过,我听说大嫂最近情绪也不好?所以才会做了那种事?”
“你知道了?”詹楚泉似乎有些难言,沉郁之色,“婚姻真的是让人难以选择。或许我该放她自由。”
“这种事大哥自己拿决定,别人不好参与。”詹艋琛说完,就往前走去。
詹楚泉看着那背影的消失,脸色没有了表情。顿时就像抹上了一层灰暗的色泽,在光线下显得阴劣。
放荆淑棉自由?怎么可能?如果这样,他一切的努力不就白费了?
詹楚泉回到别墅,直接去了老太太的房间。已经从医疗室转过来了。
“奶奶,你放心,就算失败,我也会拉着詹艋琛一起下地狱。不过,这种事是可以避免的。詹艋琛一定会输。当那个女人出现的时候,他就输了……”
老太太说不了话,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音,那也是赞同的意思。
出了房间门,小茹跟了过去,然后从背后紧紧地搂着詹楚泉的腰身。
“大少爷……”
“怎么了?”詹楚泉扯开她的手,转身看她。
“我今天又被太太骂了。为什么太太做了那样的事大少爷都会原谅?我替大少爷不值。”
“以后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她只会是我的妻子。”
“我不要名分,我只想留在大少爷身边。”
“那么,你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詹楚泉摸着她的脸问。
“是,小茹甘愿。”
“那好,你好好地伺候着太太。”
小茹先是不解,也不甘愿这样的付出,不过她挺聪明,随即就领悟到了话里的意思:“好的,我听大少爷的。”
之后小茹便处处讨好着荆淑棉,让她重视自己。这样的话就可以得知更多她想知道的事。
这些人到底是有多闲?华筝无语透顶。
编辑部晚上要去唱歌。华筝自认自己的歌声摆不上台面,可是这样的活动怎么拒绝?
连其他部门的周毕华也去,还有总编。
“我说,你们要不要这样?又出去玩儿?关键总编居然还不阻止。”华筝私下对冷姝说。
“都是单身,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啊。再说了,总编才不会管我们的私生活。”
“陈冲没有找你?”
“别提了。等他一个电话,我都要以为我的手机出了毛病的。”
晚上的安排是少不了的。华筝觉得,如果她不去的话就不会遇到詹艋琛。
在那种地方遇见詹艋琛,就像一场恐惧的安排。
偌大的包厢,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玩乐的玩乐。
周毕华也跟个顽童似的,和那些编辑部的女同事闹到一块儿去了,玩筛子毫不心慈手软。
华筝什么都不会,就坐在一旁沙发上呆看着。一转视线,旁边喝着酒的总编也是一个人沉默独坐。
也似乎在放空般的想着什么。
在那不够光亮的视线里,华筝愣愣地看着他。
他好像也不爱闹,那为什么还要过来?不会和她一样都是被逼迫来的吧?!
也许华筝的视线太过专注,想着事情的丛昊天微转双眸,将华筝的偷窥抓了个正着。
华筝心口一跳,低下脑袋,也坐不下去了,随即站起身,对那些正在玩乐的人说:“我去下洗手间。”
华筝在洗手间洗了洗脸,顺便让自己的脑袋瓜清醒清醒。
她到底在做什么孽?又心跳什么鬼?就因为被他看了一眼?
华筝啊华筝,你给我出息一点啊!
华筝跟个抽筋似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头发被揉的乱七八糟,头一抬,看到镜子里的身影,华筝‘啊’地声,吓到了。
“总……总编?”
“在做什么?”
华筝这才回神自己的失态,将凌乱的头发抓了几下以抚平,脸色红彤彤的。
她刚才神经病的样子一定是被看到了。太丢人了。
丛昊天掏出烟点上,抽了口,烟雾吐出,徐徐才说:“你最近都住在冷姝那里?”
“总编为什么会知道?”华筝眉头轻轻皱着。心里,不想让他知道的……
“这是什么秘密么?”丛昊天问。
确实不是什么秘密。华筝将视线落在一边,不加言语。
“怎么不回去住?”
“那是我的事,总编不要过问才不会让我尴尬。”华筝说的是实话。
“确实是如此。”丛昊天忽然声音低下来,就像突然间对这个话题没有了兴趣。
华筝却感到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才惹得如此,心里愧疚,不由找着话题:“总编……不进去和他们玩乐么?”
“不了。”
总编看起来确实心不在此的样子。华筝更是不知道自己该走还是该走,总编如此,不会是自己刚才说话不知分寸导致的吧?
如果这样子,她转身离开,会不会太无情了?
“现在的婚姻是你想要的么?”丛昊天忽然问。
华筝眼里闪过犹豫之色,那当然不是她想要的婚姻,她巴不得立刻逃离詹家那个魔窟。
可是,她力量有限。如果硬来,结果就是覆巢无完卵的下场。
华筝堵不起。
说她无用也好,说她懦弱也罢。在实力悬殊之下,硬碰硬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当然是我想要的。”华筝说。
“我说你这么大的人,好歹进入社会这么久了,撒谎都不会。”丛昊天说。
“才不是撒谎,我说的是实话。”华筝嘴犟。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丛昊天的声音从头上砸下来。
华筝惊地抬起头,便是四目相对。
内心轻喘,总编……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面前?她居然毫无察觉。
“再说一遍。”
华筝有些结巴:“当然是……当然是我想要的。”底气明显没有刚才的足。
“撒谎。”
刚巧好久没有看到华筝的冷姝便出来找她,在洗手间就看见华筝跑了出来。正疑惑上前,发现几步远还有总编在。
“华筝,怎么了?你们两个?”冷姝问。这两人看起来为什么这么不寻常?
而且,华筝的眼眶都是红的。
华筝没有说话。她说不出来,心里的悸动还在疯狂蔓延着。
冷姝问丛昊天:“总编,你骂华筝了?华筝,你也别难过,总编对工作一向都是严厉的。”我倒,不会真的是在洗手间争论工作的事吧?!
“干嘛都站在洗手间啊?”周毕华的声音。紧接着同事们都出来了,哄在洗手间门口。
华筝已经将情绪调整好,说:“都赶着上洗手间,明天一定会大雨倾盆了。”
“华筝,晚点给你电话。”丛昊天说完,随即对其他人说,“你们玩吧,我还有事。晚上回去的时候都注意安全。”
丛昊天离开了。
华筝至始至终都是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她的心跳因他的每一句话变得躁动不安。
他晚上会给我电话?为什么?要说什么?
不要和我亲近,不要再……
“华筝,你是不是还有工作没有做好啊?”周毕华问。
华筝在那疑问的视线下,点头:“我的任务越来越重了。”
“……”周毕华一头黑线。
其他人笑起来。
当气氛有所和缓时。另一道不属于他们的声音插了进来,低沉温雅:“能否让一下?”
华筝的反应最过激烈,她的身体猛地一颤,连就近的冷姝都感觉到了。冷姝看着华筝的脸色变得略白,就像血色被人抽干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