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这明显是皇上不信任咱们了,咱们刚刚把人安排进了户部,皇上就把户部舍给了八爷,而且您刚刚和四爷修复好了关系,皇上直接收了四爷的权利,十三爷帮您,皇上就圈禁了十三爷,皇上这是要废太子啊!”
半个时辰后太子身边的一堆大臣已经进了东宫的密室,眼睛里都是焦急。
原本计划好了从户部挪用银子进行各种活动的计划彻底报销,很多得力官员被胤禩集团边缘化,现在弄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
刚刚户部传来消息,胤禩的手下正在清查户部的账目,那些隶属于太子的官员弄不好要身陷囹圄。
当然太子集团并不担心这个,他们更担心的是这些官员倒戈。
“我们的人都可靠么?”
想到那些自己新近提拔上来的官员太子心里就是不托底,为了效法张胜经商强己,太子通过手下从民间捐官的人里面大力提拔那些经商的,一些人甚至是世代经商的大商人。
好处是每年能够从这帮人身上获得大批的利润,不好一点这帮人有奶便是娘,虽然胤礽大力和手下强调人品不行的人绝对不能够上来,但是保不齐有漏网之鱼。
“这个,太子殿下,应该没问题……”
布姆吧说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信,胤礽知道要坏,赶忙命令手下召唤那些户部在职官员,结果让胤礽大为光火,只有一半人到了,其余人不是生病了就是回老家。
“混蛋,把这些人给我找出来,统统的给我放出去,越远越好,快!”
为了防止这帮人倒戈,太子立马知会耿额将自己名单里的官员全部外放,一些人甚至送到唐努乌梁海服役。
只是胤礽显然低估了这些长了七窍玲珑心的商人,早于胤礽一步,一些商人直接辞官了,斑尔稷山就是其中一个,此时这个人正跪在胤禟面前。
“斑尔稷山,曾经是鳌拜的包衣,鳌拜赐给你了一个满人姓氏,但是始终改变不了你汉人的归属,你换了好几个主子了,今天又想换到我的门下,你认为我会收了你?”
看一眼斑尔稷山,胤禟三角眼望着天空,端起茶水眼睛里都是厌烦,若不是刚刚对方送了一份不菲的重礼,胤禟连斑尔稷山的面都不会见。
“九爷,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实话实说奴才是个小人,但是您也别忘了,宁交真小人不交伪君子,奴才千里进京就是为了求财,您英明睿智奴才也骗不了您,所以奴才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来到您跟前,刚刚给您送的只是一个见面礼,奴才这里还有几份大礼,想必九爷一定感兴趣!”
斑尔稷山说着左右看了一眼,胤禟眼睛眯了一下,摆摆手左右退下去,斑尔稷山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奏折跪着走到胤禟面前。
胤禟眯缝着眼睛看了看红绸子包装,接着打开来,眼睛忽的就闭不上了。
“这东西哪里来的?”
将里面的内容看完胤禟忽的站起身子,眼睛里都是震惊。
“九爷,奴才自然是有渠道,这个您不用问,那是奴才安身立命的本钱,奴才只想问一下这件东西能不能入得九爷的法眼?若是不能,奴才还有几份大礼,当然奴才没有戴在身上,只要九爷需要,奴才可以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
不断观察胤禟的眼神,斑尔稷山心里已经安定下来。
千里做官皆为利来,斑尔稷山为了做官已经几乎散尽了家财,本来指望在户部捞回来,没想到刚刚放了一个员外郎,转瞬间就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为了自己的投资斑尔稷山打算铤而走险。
胤禟望着手里的东西,目光在斑尔稷山的身上来回巡视,最终动了一下嘴唇。
“你想要什么官?”
想到奏折里面的内容,胤禟知道自己这次捡到了宝,以后自己的好日子就来临了,而面前的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制胜法宝。
“陕西巡盐道!”
“好大的口气!”
斑尔稷山和胤禟几乎都是脱口而出,盐铁国家专营从汉朝就开始了,几千年来都是肥的不能够再肥的差事。
一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放在巡盐道上面就是十倍甚至二十倍百倍的利润。
没有人能够确切的计算出一个国家一年从食言上面赚了多少钱,当然不会算账的满清贵族更不知道。
“奴才知道王爷一直在与四爷争夺这天下钱王的位置,在奴才看来王爷不智!”
“好大的够胆!”
一语被斑尔稷山戳破了心思,胤禟恼羞成怒,而斑尔稷山却笑了,胤禟皱了皱眉头。
“王爷,若是奴才说能够一年时间给王爷带来您管家秦四海同样的收入,而又不被朝廷发现您愿意赏赐奴才这个官职么?”
“恩?”
胤禟听到斑尔稷山这句话眼珠转了几下,好半天都没想明白。
每年国家从地方上收受的赋税都是固定的,盐税更是如此,地方的按察使,巡抚定期都会巡视账目,根本来不得一点假,若是对方给了自己银子,那么税务上面一定会有体现,难道对方有好办法?
“王爷,奴才跟你交个底,奴才的老家是陕西的,那里有多少盐,每年卖多少盐,国家收走了多少盐,百姓又用了多少盐,奴才心里明镜似的,只要九爷给了奴才这个差事,奴才保证在不动国家税收的基础上给九爷拿回想要数目的钱,而且会逐年增加,只要九爷需要,奴才就能够弄到!”
为了给胤禟吃定心丸,斑尔稷山从袖子里拿出另外一封信递了上去,胤禟看完眼睛都直了。
“该死的汉人每年从我们这里偷走了那么多赋税,老子还不知道,你马上到吏部拿着我的帖子到陕西巡盐道上任,我给你三个月时间你去把这些钱给我找回来,若是你办得好,以后我给你西北道巡盐使,但是你要给我记住,若是你拿不回来银子……”
“九爷,这是奴才在京城的产业,奴才拿回来银子是奴才的本分,若是奴才没拿回来这座宅子就是您的,就当孝敬您的!”
一张地契送到胤禟手上,斑尔稷山眼睛里都是兴奋,但是表面上却做得十分到位,并没有多少的外漏,胤禟点点头给了一张名帖。
斑尔稷山立马前往吏部,当天晚上就出了京城,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就连胤禩都不知道,只不过当值南书房的胤褆却看得一清二楚。
“好你个老八,我和老二打了这么久,结果你捡了便宜,肥缺都归你了,连陕西你也伸手了!”
望着手里皇帝批复外放官员的名单,胤褆火冒三丈。
很多人是太子的旧部,这次放出去就等于是发配,只有这个人不同,去了肥缺,细查之下才知道是老九放出去的。
“大爷,看来八爷他们已经知道咱们发现的坝上盐矿,这是对着咱们出手了,咱们不能够坐以待毙了,得想办法,那是白花花的银子!”
胤褆最信任的两个手下走进密室,望着名单眼睛里都是愤怒。
这个盐田矿产是这帮人巧取豪夺从民间弄来的,本以为能够一本万利,从此不再缺钱,没想到自己刚动手就被胤禩盯上了。
“哼,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外放我们一个人去做西北道御史,给我盯着这个斑尔稷山,若是发现不对立马上折子,当地的驻军是我们的人,先剁了斑尔稷山,然后就用天地会造反的名义,无论如何西北的盐田不能够丢,谁也不行!”
太子倒在了钱上面,胤褆更加的认识到钱的重要性。
手下马上去办,斑尔稷山和胤褆的人一前一后全部前往陕西。
与此同时粘杆处的探子进了皇宫,不多时刘洪出现在康熙的面前,三拨人的表现一字不差的出现在康熙的案头。
“他在干什么?”
沉吟了好一阵子,康熙低着头沉声问道,刘洪微微惊讶。
“皇上您说的……”
“还能是谁?”
“四爷啊,雍亲王现在吃得饱睡得香,每天在宝生林宝生财之间穿梭,没事去天津卫玩,最近天津卫到景山的那个什么车通了,王爷正在检验呢,皇上您要不要瞧瞧去?”
刘洪心里微微一动,心里某个念头坚定了,康熙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他的兄弟获罪了,他心安理得的玩?什么东西!”
手里的毛笔啪的一下撅折了,刘洪微微惊讶一下,眼珠转动。
“皇上,四爷在外历练这么多年,或许他早就洞察明了父子情意,古来很少有父亲杀死儿子的,哪怕是君王,皇帝概莫能外!有了这个保障四爷现在的表现就不足为奇了,四爷向来在权利方面与世无争,眼珠子都是元宝做得,眼眶都是外圆内方的,早就看穿了这朝堂的一切,或许已经厌烦了,所以索性就不争了!”
不断观察康熙的反应,刘洪小心翼翼的说到,康熙沉吟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万事由不得他,准备一下,我们去天津卫溜达溜达,好长时间没去了,对了带着婉仪,最近她心情不好,我们到天津卫好好玩几天!”
想到婉仪最近神情恍惚的样子,康熙心里升起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