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杨家人离墓地远一些,然后围着大杨树转了一圈,看准一个位置,用龙形刀使劲刺进树皮,向下一划到底。锋利的龙形刀将树皮划开一道很深的口子,一股殷红色的血气慢慢涌了出来。
当然了,这血气杨家人看不见,只有我和秦虹看得见。
秦虹一皱眉,“灵物就是这两棵树?”
我看她一眼,不置可否,接着又在小杨树上如法炮制,也划开了一道口子。
血气一样涌了出来。
我默默的观察着两边的血气,约莫五分钟之后,大杨树的血气开始变淡了,我迅速走到大杨树跟前,在根部往上约三十厘米处,用刀横着一切,树皮上的口子变成了十字形,一股黑气涌出,上面的血气顿时止住了。
这时,小杨树的血气也开始变淡了。
我站起来,走到小杨树前,凝神看了一下,它的黑气在离地约一米的地方。我看准位置,用刀迅速的一划,黑气涌出,血气随即止住了。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又仔细检查了两棵树上的口子,确认没问题之后,把龙形刀交给了秦虹。
“哥,那黑气是什么?”秦虹问。
“这地方地气很旺,两棵树得到了地气的滋养,又喝了人血,它们不想做树,想做人了”,我说,“这两股黑气是它们的精气,幸亏这是咱们来得早,再晚来半年左右,我也拿它们没办法了。”
“它们真能变成人么?”
“黑气足够强了之后,会化作人形”,我看她一眼,“这个叫风水煞,可比鬼厉害多了。鬼有形无质,说到底不过是一股阴气而已,而这风水煞有风水地气做根基,它们的力量要比鬼厉害的多。”
“怎么个厉害法?”秦虹来兴趣了。
“简单来说,就是打不死”,我说。
秦虹看看那两棵杨树,“打不死?那如果把这两棵树挖了呢?”
我淡淡一笑,“那样一来,杨焱和杨森就没命了。”
秦虹一怔,看看远处的杨氏兄弟,颇感慨,“我去,原来这么凶险,这要是来晚了还没辙了……”
“真到了那一步,就是病入膏肓,想化解还是有办法的,不过这老哥俩肯定是活不了了”,我看看那两棵杨树,“好了,黑气散尽,这风水煞成不了形了,走吧!”
秦虹突然想到什么,拉住我胳膊,小声说,“哥,你真不知道是谁做的么?”
我冲她一使眼色。
秦虹秒懂。
我当然知道是谁做的,可是不能说出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管得太多就坏了规矩了。
来到杨家人身边,杨焱上前几步拉住我的手,“锦爷,怎么样了?”
“没事了”,我淡淡的说,“接下来三个月内,您和三叔都会病一场。您的病在脚上,三叔的病在腹部,都需要开刀。不过你们不用担心,只是小手术,不会有生命危险。”
“开刀?”杨子晴一怔。
我看她一眼,“没办法,这两棵树在风水上代表老爷子和三叔,破了它们的灵性,二老必然会有点血光之灾。”
“能避免或者化解一下么?”杨子晴认真的看着我,“或者让我替我爸爸。”
我摇头,“不能,你没这个分量,也没这个资格。”
杨子晴无奈的看看杨焱,“可是我爸爸他这么大年纪了……”
杨焱松了口气,安慰杨子晴,“没事,锦爷不是说了么?是小手术,你放心!只要你们年轻人好好地,我和你三叔这点事还是能但得住的!”
杨森也表态,“大哥说得对,子晴,你就别担心了。锦爷说没事,就一定没事,不就是开刀么?没关系!”
“是啊,锦爷都说没事了,我想大哥和你三叔不会有事的”,杨淼看看我,“锦爷,现在还需要做什么?”
“别的不需要了”,我把骨片交给杨焱,“叔叔,这个东西您带回去,今晚亲手烧了它,以后就不会在听到夜半骰子声了。”
“好!”杨焱双手接过骨片,心有余悸的看着我,“真的不会再听到了?”
我一笑,“放心吧,不会了。”
杨焱这才放心,“那就好,锦爷,太谢谢您了!”
他想把骨片交给杨子晴,想了想还是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然后对我说,“锦爷,既然办好了,咱们这就回去,您那五十万,我马上让子晴转给您!”
回到杨家大宅,杨子晴给我转了两笔钱,一笔五十万,另外一笔十万。我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把那十万给她转了回去。
杨子晴很快收到了信息,她不解,问我,“锦爷,您这是……”“说了五十万就是五十万”,我平静的说,“少一分不行,多一分我也不要,这是我们吴家的规矩。”
杨子晴很感慨,双手合十,“锦爷,认识您这个朋友,我有福!”
中午,杨家准备一顿丰盛的宴席,我和秦虹依然只是吃饭,没喝酒。
吃完之后,我们喝了一会茶,迟伟来了。
我随即起身告辞,带着秦虹离开杨家,上了迟伟的车。杨子晴也开车跟着,办完迟伟家的事,她亲自送我们回酒店。
迟伟的家在高新区,是一个跃层,装修的非常时尚。
他的事比较简单,就是被人算计了而已,处理起来也不麻烦,只要找到那个东西,破了就行了。
到了之后,杨子晴跟我们一起走进了迟家。
迟伟的老婆年轻貌美,气质非常好,把我们迎进客厅之后,忙着给我们倒茶。
喝茶的功夫,我打量起了迟家的客厅,很快,我的目光落在了一尊雕塑上。那是一尊木雕,雕的是一只展翅的雄鹰,很传神,威武锐利,势不可挡。
我站起来,走到木雕前,凝神一看,上面透着一股淡淡的白光。
问题就出在这木雕上了。
看我一直看着这木雕,迟伟来到我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锦爷,是不是这个鹰有问题?”
“这鹰摆这多久了?”我问。
“从这房子装修完之后就摆在这”,迟伟说,“装修之前,我找周有德来看风水,这鹰是他建议我买的,说是摆在这里可以催财旺运。”
我看他一眼,“哦,是他让摆的呀。”
“怎么?这不对么?”他赶紧问。
我摇头,“不能说不对,你这客厅门开艮位,那么这震位就是这客厅的六煞位。六煞属水,主人缘桃花,你是做酒水生意的,这位置放一个鹰来增加六煞位的煞气,对你来说确是能催财旺运的。”
迟伟这才放心,“那就好。反正自从我们搬过来之后吧,确实也顺了两年,真的,特别的顺。不过最近就……”
我没理他,转身冲他媳妇一招手,“嫂子,你过来一下。”
他媳妇一愣,放下茶壶,“诶,好!”
她来到我身边,紧张的看了一眼迟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微微一笑,“嫂子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你两个问题。”“好,您问”,他媳妇说。
我拍拍那鹰头,问她,“从这东西摆在这之后,你是不是经常生病,而且常有自杀的念头?”
他媳妇吃惊的看着我,“对!是这样!从搬进来之后,我就得了妇科病,很严重,怎么治都治不好。而且……”
她看了迟伟一眼,犹豫了一下,“我们俩本来感情很好,可是搬来这里之后,他在外面有了人……”
迟伟很尴尬,埋怨她,“你说这个干什么呀!”
“让嫂子说出来”,我冲他一使眼色。
迟伟咳了咳,“那……那你说吧……”
他媳妇幽怨的看了他一眼,继续对我说,“您既然问了,那我就不怕丢人,照直说了。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被我知道了,我们为这个经常吵。那时候我真不想活了,几次想自杀。割腕,上吊,跳楼我都想过,最严重的一次,我开了煤气,都昏死过去了,可巧他回来了,这才把我救过来。”
迟伟脸通红,默默的低下了头。
我点点头,问她,“第二个问题,是不是从今年春节后,这种情况突然改变了?”
“对!”她看了迟伟一眼,继续说,“去年年底,他和那个女人断了,腊月初三那天,我俩好好谈了一次,最后抱在一起哭了。我们觉得在一起不容易,过去的不开心就让它过去,以后好好的过日子。说来也很神奇,那之后没过多久,也就是春节过后吧,我的妇科病突然就好了,我连药都没怎么吃就好了。”
我看看迟伟,“然后,你的生意就出现问题了,是吧?”
“对!”迟伟满脸歉意的看了妻子一眼,“这可能……是我的报应吧……”
“你别这么说……”他媳妇挽住了他的胳膊。
她还是很爱迟伟的。
我看看他俩,微微一笑,吩咐沙发上的俩姑娘,“秦虹,子晴,你们两个去楼上坐一会。”
杨子晴和秦虹随即站起来,“好!”
迟伟的媳妇目送她俩上楼,然后赶紧问我,“锦爷,是不是很严重?”
“你们是不是怀过一个孩子,大概五六个月的时候流产了?”我问。
他俩一怔,点点头,“是!”
“流产之后,胎儿怎么处理的?”
“让医院给处理的,我们不知道送哪去了”,迟伟说。
我看看他俩,一指那鹰,“你们的孩子,现在就在这木雕里。”
夫妻俩大吃一惊,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