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7日下午,刘庆斌、伊贺纳言、张寿增和白狼亲兵卫队,正疾驰在前往兴安盟的路上。今天早上,换防的部队一到,刘庆斌就迅速办理了交接手续。因为要押送俘虏,速度不是很快,所以刘庆斌安排大队人马紧跟其后,而自己带着卫队先行出发了。刘庆斌之所以急于赶回兴安盟,是为了找徐世昌了解些情况。按说他是没有资格参加军事会议的,但是既然安排他参加了,他就得有所准备。免得到召开军事会议的时候,自己两眼一摸黑,那就不好了。
“张大人,不知你下一步有何打算?徐大人和大总统那里我都能帮上忙,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给你谋个不错的差事的!”
刘庆斌这话倒不是随便说说,虽然仅仅只相识了两三天,但是张寿增有能力,有胆识,特别是他办事兢兢业业和一丝不苟,给自己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刘庆斌也是发自心底想帮帮他。
张寿增听了刘庆斌的话,默默沉思起来,刘庆斌也不催促。片刻之后,张寿增似乎下了决心一般,说了一句让刘庆斌大吃一惊的话。
“刘公子,如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今后我想跟随在您的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这回轮到刘庆斌开始沉思了,张寿增也不催促。相反,他心里非常高兴,刘庆斌越是慎重说明对他越看重。如果刘庆斌很随意的答应或者拒绝他,反而会让他觉得失望。
“这样吧!就以赶路这段时间为限,你再好好想想,你这一决定终身都无法反悔了,我不希望将来有一天你会后悔!同样,我也需要慎重考虑考虑,因为你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如果,我们都想明白了,那就坐下来好好谈谈!”
第二天中午时分,刘庆斌一行终于赶到了察尔森白狼营地。
扎营完毕之后,刘庆斌一脸严肃的向伊贺纳言吩咐道:“你亲自带人警戒,用你的生命保证,任何人不准接近帐篷二十米之内,能不能做到?”
伊贺纳言跟了刘庆斌这么久,他何尝不知道轻重:“放心,主人,任何人要接近帐篷,都必须从我和白狼卫队的尸体上踩过去!”
刘庆斌点了点头,带着张寿增一头钻进了帐篷。
直到晚饭时分,二人才出了帐篷。
刘庆斌依然自信,脸上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张寿增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就好像和刘庆斌在帐篷里谈了大半天话的人不是他。
谁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谈了什么,直到后来张寿增去世,他也始终没有透露一个字。不过,从这一天起,张寿增成为了刘庆斌最信任的人,无论在任何情况下,刘庆斌都没有怀疑过他。同样,张寿增对刘庆斌忠心耿耿,在幕后为刘庆斌做了许许多多不为人所指的事情。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公子,我想我们该吃完饭了!”张寿增看了看天对刘庆斌说道。
刘庆斌还没来得及说话,伊贺纳言赶紧过来禀告:“主人,徐大人已经连续五次派人来请您了。最后这一次,他甚至派了军队前来。如果您再不出现,估计我们已经开始交火了!”
刘庆斌抬眼看去,果然是白狼战士和徐世昌派来的人马在对峙。
“太好了,正好没吃饭呢!走,老张!我们到徐大人那里蹭饭去!”
当刘庆斌来到王爷庙平叛指挥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侍卫刘庆斌等人直接来到了徐世昌的住处。
“刘公子,你可来了……”徐世昌见到刘庆斌赶来,终于安心了。
刘庆斌赶紧打断他:“别,徐大人,别的先放放,咱们先说正事!”
“什么正事?”徐世昌满头雾水。
“我们还没吃晚饭呢!”刘庆斌一本正经。
徐世昌听罢差点一头栽倒在地:这就是你所谓的正事?
张寿增心中暗乐:也就是刘庆斌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和无所顾忌。
徐世昌好不容易稳下心神,看了看不按常理出牌的刘庆斌,不住的摇头:“好的,刘公子,你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徐大人,不要太复杂了,弄十几个菜就可以了。对了,别忘了弄几斤好酒!”刘庆斌追着喊道。
“噗通!”已经出了客厅的徐世昌仆倒在地。
刘庆斌面对着丰盛的酒席也不言语,只是大快朵颐。对面陪坐的徐世昌和段祺瑞相视苦笑,满天下恐怕也只有刘庆斌能旁若无人反而让他们二人在一旁作陪。
段祺瑞是两天前赶到兴安盟的,那时候刘庆斌正在胪滨府,他只知道陆军部派人来组织军事会议,没想到居然是陆军部长段祺瑞亲自来了。
见张寿增拘谨的坐在一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刘庆斌边吃边嘟哝着:“老张,不用和他们客气,赶紧吃,等会还要干活呢!你以为他们的饭这么容易吃呀,段总长都来了,不榨干你,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不吃白不吃!”
刘庆斌这是在暗示徐世昌和段祺瑞:张寿增现在是我的人了,你们瞧不起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徐世昌和段祺瑞人老成精,如何能听不出刘庆斌话中的意思。
徐世昌也不怕有**份,笑着对张寿增说道:“张大人,你千万别客气,赶紧吃吧,吃完我们还要谈正式呢!”
张寿增心中感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要为刘庆斌长脸,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觉得受宠若惊。
“谢谢徐大人,我就不客气了!”张寿增不卑不亢的谢道。
吃饱饭后,刘庆斌端起一杯酒:“感谢徐大人的盛情款待,感谢段总长能给我面子喝这杯酒!我就先干为敬了!”
徐世昌也不多说一饮而尽,然后看着段祺瑞,他知道段祺瑞从不饮酒,就是袁世凯宴请他也是以茶代酒。
段祺瑞看了徐世昌一眼,面无表情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徐世昌惊诧之极:“老段,没想到铁树也能开花!我认识你几十年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你饮酒呢!”
段祺瑞摇摇头:“你以为我愿意呀?我敢打赌,如果我执意不喝,刘公子可有的是办法让我喝下这杯酒,他要想算计你了,我不知道这天下有几个人能躲得过去!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痛痛快快喝了这杯酒,他也就不好意思再让我喝了!”
在一旁的张寿增暗道:都以为段祺瑞是个武人,殊不知他也蛮有智慧的,这种以退为进的方法确实很有效果。